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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准备入学堂 ...

  •   杜茯苓听说准备贾元春省亲的事项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省亲别墅三里半的地边已经规划了出来,着人画图样去了。
      她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悲凉。这贾府的气运快要被这些子孙们消耗殆尽了。一心想着荣华富贵,政治风向是一点不关心。或许是看不懂,或许是看懂了还有侥幸心理,又或许是看出来却无能为力。总之,正在走向灭亡。
      杜茯苓将把玩的棋子放到了棋盒里,扶了扶微痛的头。
      “姑娘,该吃药了。”司棋端了蜂蜜水来,另一只白瓷碗里放着几颗龙眼大小的药丸子。
      杜茯苓皱了皱眉头,还是吃了。
      吃完药,她和探春、惜春去了李纨那边。黛玉又病倒了,没有去。宝钗家中有事,亦未去。
      李纨热情地招待了她们,让素云、碧月给她们上茶。
      贾兰行了礼,又到书案那里看书了。
      众人说了会儿话,就渐渐被在读《大学》的贾兰吸引了目光。
      看着他在宣纸上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几个字,探春道:“兰哥儿果然有所进益了。只是力道稍有不足。”
      杜茯苓不懂书法,但见他写的小楷,每个字都整齐、美观,比自己写的硬笔字还要好。她自然不敢乱评,只是跟着点头。
      探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这几个字,竟然像杜茯苓在博物馆看到的那样漂亮。
      杜茯苓暗暗赞叹:“也难怪邢夫人要拿贾迎春和她比,果然不似寻常闺阁女子。”
      李纨拿了贾兰之前画的一幅墨兰图,让贾惜春看看。
      她只看了一眼,道:“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不错,却用笔过于纤细,反倒不好。”
      李纨点头。
      杜茯苓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觉得画的挺好呀。笔的粗细,她也不懂。反正觉得比她画的好。
      探春、惜春二人,看书法的看书法,品画的品画,如果没有意外,是不是接下来她要和贾兰这个小孩子对弈一局,然后指点一番?
      可问题是,她不会呀?就她那三招两式的,应付一下小孩子大概没问题。但是身边还有经常和贾迎春对弈的贾探春在, 又有李纨、贾惜春这个不知棋艺如何的人,杜茯苓是断断不会下棋的。
      杜茯苓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她不是来认字的吗?自己拿着书,检查贾兰的背诵不就好了?
      她对李纨道:“大嫂子,我之前在外面听到过兰哥儿诵读诗书,不若我来考考他如何?”
      李纨笑道:“二妹妹这个法子好,我之前一直看他诵读,竟然没想过要检查的。”
      遂让贾兰将书递与杜茯苓。
      杜茯苓瞄了一眼贾兰,见他小小年纪,竟然不害怕背书,脊背挺得直直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她笑道:“兰哥儿可准备好了?若是你完成了考核,二姑姑回头给你带桂花糖来。”
      贾兰道:“我不吃糖。考核准备好了。”
      杜茯苓道:“那你把这篇《大学》背诵一下吧?如果能对一半往上,就算考核通过怎么样?”
      贾兰点头。然后背诵以来。
      杜茯苓看着手里的书飞快地记忆,看到有不认识的繁体字,就让贾兰确认一下。
      就这样走走停停,贾兰竟背的一字不差。
      众人皆奇。
      杜茯苓笑着对李纨道:“可见兰哥儿将来要蟾宫折桂,必中状元的。”
      李纨笑道:“二妹妹抬举他了,小孩子家家的,哪里就到了那一步呢?”
      贾兰也笑着拉着杜茯苓的衣袖,羞赧道:“二姑姑就会哄我。”
      杜茯苓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二姑姑几时哄过你?下回一定给你带桂花糖来。”
      众人都笑了。
      几人又说笑了一回。到了睡中觉的时辰,杜茯苓三人都回来了。
      一回来,杜茯苓就吩咐司棋她们把《大学》拿给她。
      司棋道:“我的姑娘,您都多久没看过那书了,怎么这会子想起什么《大学》来?桌上倒有本《太上感应篇》。”
      杜茯苓忽然想起这本书来,有些破旧,想是贾迎春翻的次数不少。
      腊梅道:“您出去的时候,老太太派鸳鸯姐姐来说上学的事情了。”
      杜茯苓出了一身冷汗,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她故作平静,道:“什么时候去?”
      “三天后。不光姑娘们去,爷、哥儿们也去。”腊梅道。
      杜茯苓心下了然,这“假期”要结束了。
      一会儿,绣橘过来回道:“姑娘要的那本《大学》不知道哪里去了,叫我好找。本是宝二爷见姑娘爱看,送了姑娘的。说不定又让王妈妈拿了去了。”
      司棋道:“这个王妈妈,她能认得几个字,平白拿了这书去干什么?”
      杜茯苓道:“上次说的那对耳坠子可有眉目了?”
      绣橘道:“可不就是王妈妈拿了去么?不知赌博输给谁了,我又给她要时,她还不乐意给呢。”
      司棋道:“我去找她理论。”说着,就三步并作两步向门口走去。
      杜茯苓道:“司棋你先回来。俗话说‘拿贼拿赃’,你现在没看到她拿了去,她能承认?”
      她头也不回:“那也不能这样算了。”
      绣橘抱了她的腰才将她拦住,道:“姑娘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姑娘了,你先听听姑娘怎么说?”
      她吃了口茶道:“一对石榴石耳坠子看似小事儿,但是我的东西不该流出去一点才是。你们仔细查点一下我屋里的东西,再去看看王妈妈最近的所作所为,回来告诉我,我自有打算。”
      绣橘大喜:“姑娘就不该处处忍着她们。她们以前没少骗姑娘,我们也没少跟着吃了挂落。”
      司棋也道:“那王妈妈越发倚老卖老了。”
      杜茯苓对她们好一阵安慰。
      司棋伺候杜茯苓上了床,拉上了帐子。看着她闭目卧了,就在一边吃茶。绣橘则到门口的榻上打络子去了。
      杜茯苓哪里真睡得着?贾迎春的奶妈还真是个祸害。在这个丢个手绢都有可能被污蔑与人私通的红楼时代,这老货竟然将她的随身物品给拿出去了。真真要害死她!
      因着她是贾迎春的乳母,人家未必说是她偷的,倒有可能怀疑是贾迎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麻烦她传递物品、私相授受呢。
      贾迎春后来在孙家被家暴,也可能也与这件事有所关联。
      还有司棋,与她那什么表弟又发展到哪一步了?
      上次用张金哥的事儿敲打了她一番,最近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司棋的亲人都在府里当差。姥娘又是邢夫人的陪房,更何况屋里又多了个腊梅,关系错综复杂。
      司棋又是这样火爆的性子,又是个恋爱脑,但愿她别犯糊涂才好。若她真是个拎不清的,自己也保不了她,没得早早打发了出去。
      但是,司棋又待她不错。这才让她为难。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司棋见她没睡,轻声问道:“姑娘可是身上不大爽利?”
      杜茯苓道:“无碍的。”
      既然睡不着,索性从床上下来了。
      司棋给她换了新衣裳。
      杜茯苓叹了口气。
      此时腊梅正好进来,道:“我们准备些上学用的东西,姑娘您一会儿过来看看。”
      杜茯苓跟着她到了外面屋里,堆了半炕东西。腊梅一一拿给她看。
      她指着个莲花纹提篮,打开一层层的给她瞧,“这是司棋姐姐专门从厨房里给姑娘要的桂花酥、松子糖,下面是山药紫米糕、鸡蛋糕,再下面是瓜子、南瓜子、松子、各色果子。”
      看完又装好,放了回去。
      她又拿过来一个包裹,道:“这个是绣橘姐姐给姑娘准备的秋冬的衣裳。”又拿了个刺绣书包,里面放了些书籍、字帖等物。
      又有个储物篮,里面笔墨纸砚笔套扇套等物。
      甚至还有打赏用的小金银锞子、小瓜子,还有手炉、茶壶、茶杯、银霜炭等等不一而足。
      杜茯苓一看就乐了:“你们怎么准备了这好些东西?知道的呢,说是上学去,不知道的呢,还以为是搬家呢?”
      绣橘道:“姑娘不知道,那里有放东西的橱子,现下搬过去,以后就不用再搬了。姑娘用着也便宜。”
      杜茯苓心道:“不是说不远么?难道需要住校?”
      “这么近,随时来拿不就行了?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的?”杜茯苓不解。后来等她真的到了那里,才知道还有那么多东西需要准备。
      到了晚上,杜茯苓又去了李纨那里。因着贾探春、贾惜春都有事儿,也就她一个去了。
      见了贾兰,先从司棋捧着的食盒里拿了桂花糖、松子糖和桂花酥给他。
      贾兰看了看李纨,见她点头,方才接了。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
      杜茯苓这回是做到贾兰身旁,看他念书。每当她遇到自己不认识的字时,就说贾兰读错了。贾兰总要气的腮帮鼓鼓,强调一番。看得她总在心底偷笑。
      她也会不停地换书让他读,只要是书架上她看着简单的,都累到了书案上,美其美曰“孩子要博览群书”。
      前世她不爱读书,每次老师提问,她都要避着。除非避无可避,她才会啃书。
      没想到来了这里,为了她的小命,她比谁学得都认真。果然,人教人教不会,事儿教人一教就会。
      好不容易回去了,她拖着快散架的身子,任由司棋给她换上家常衣裳,捶着背。
      司棋道:“姑娘何苦作践自己的身子?什么时候不能学?”
      绣橘一边给她洗脚,一边道:“就是,姑娘又不考状元去。”
      杜茯苓道:“书到用时方恨少,多学些总是好的。”心下暗想:“你们哪里知道自己几年后就没命了呢?”只是这话,如何也说不得。
      腊梅匆匆跑进来道:“姑娘,姑娘,宝二爷与人打架了!”
      杜茯苓“噌”的一声站了以来,碰了司棋的下巴,溅了绣橘、腊梅一身洗脚水。
      “快说说,宝玉打赢了没有?”杜茯苓拉着腊梅的胳膊道。
      三人诧异:“这二姑娘莫不是疯了?哪有千金小姐听到自己兄弟与人打架高兴成这样的?”
      腊梅道:“算赢了吧?只是那人被抬到府里养伤了。老爷也打了宝二爷一顿。”
      “我去看看去。”光着脚就要出去。
      腊梅抱着她道:“姑娘,现在太晚了。门都关了。再说,您穿成这样,也不能出去呀。”
      “那宝玉现在怎样?”杜茯苓道。
      “刚要打,老太太就去了。对外说宝玉唬着了。”腊梅道。
      杜茯苓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那位是谁?”
      “不知道。听说是山西大同来的。”腊梅道。
      杜茯苓一下子就愣到了那里,恨恨道:“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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