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宠害我撞上前任》安然月

6、理智恋爱脑

　　“你是怎么去到垃圾星的？”林乔皱眉。
　　【他们打起来了，于是爷趁机出去透透气，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再后来就到那个臭地方，然后就遇见你了。】

　　球球奇怪：【怎么了？问这个干嘛？】
　　“没事，就随便问问。”林乔接着说，“对了，你知道你之前的名字吗？他们叫你什么？”
　　球球低落地说：【我之前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7号。只有1号才有名字。】

　　它很快振作起来：【不过爷现在有了，爷很喜欢这个名字，球球，是你要求着我的意思，对吧？】
　　“啊，对对对。”林乔打哈哈，给陆昭使了一个眼色。

　　陆昭不动声色地问：“你们说好了吗？”
　　“好了，好了。”林乔抱起球球。

　　陆昭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分开行动，先在四处搜查看看。球球，你可以和泽平一起吗？它有点怕黑，你可以陪着它吗？”
　　林乔马上补充道：“泽平就是那只大白虎。”

　　【它？害怕？】球球疑惑，那么大一只还害怕？
　　林乔：“是啊，你这么勇敢，你陪着他，让他学着你。”
　　球球骄傲：【那是。好吧，爷陪着它。】

　　泽平被放出来，不满地低吼两声，但最后还是驮着球球出了门。

　　待白虎的身影消失不见，两人商量起来。
　　林乔：“球球应该是违法精神体实验室的产物，它会三个异能，分别是吞噬、空间跳跃和异能复制。它的知识大概都来自于研究人员，有很多用词不像是它自己能说出来的。”

　　“我遇见它的时间不比你多多少。大概2个小时前，我才在垃圾星的废墟里遇见它。”他叹一口气，“我只是尝试契约一下它，结果就穿越了，正好在走私窝点。后面你也知道。”

　　“球球的空间跳跃异能需要大量精神力，且地点不受控制。也不知道你和我两个人加起来的精神力够不够一次穿越。”林乔踢开脚边的玻璃碎片，破碎的声响在空旷的舱室内格外刺耳。

　　“……”陆昭一直沉默听着。
　　他解开染色的护腕，脱掉外套，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臂，将里衣脱下来撕成一条条，为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伤口。

　　“这里看着也不像有吃有喝的地方……”林乔渐渐歇了声。
　　没等到后文，陆昭抬头看一眼，对上林乔担忧的眼与紧抿的唇，开口：“别担心，我没事。”

　　林乔：“你这看起来不太像没事的样子。”
　　陆昭露出一丝清浅的微笑：“没关系，习惯了。”

　　“得了吧，嘴硬王。球球都告诉我了，精神力链接障碍还强行动用，导致精神力暴动，嗯？”林乔目含指责，“和以前一样逞强又嘴硬，天塌下来都有你的嘴顶着。”
　　陆昭轻笑一声。

　　“笑什么！”林乔脸热起来，他沉默几秒：“精神力链接障碍怎么一回事？”
　　“两年前，我负责执行一起重大耀晶石走私事件，最后收网时，一时大意，没想到对方孤注一掷使用了精神力攻击，就这样。”陆昭言简意赅地解释。
　　林乔心知肚明当时要比陆昭说的惊险多了。

　　“你呢。”陆昭问，“你怎么会生活在垃圾星？怎么和宋风遥分手了？”
　　“哈，腻了呗，所以分手了，之后你应该也能猜出来，”林乔的语气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我在主星混不下去，去了其他星球打工，但我没有伴生兽，也很难使用精神力，干脆回到垃圾星，照顾陈爷爷。后来陈爷爷死了，就一个人生活。”
　　他想了想，“也不算一个人吧，我捡了很多小动物，我很喜欢它们，它们也很喜欢我。”

　　“是，所有动物都喜欢你。”陆昭肉眼可见地难过，他静默几秒，问，“你为什么不找我呢？”
　　林乔不可置信地笑出来：“找你做什么，哪里有人愿意收留移情别恋的前男友？我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乔乔。”陆昭喉间溢出几声不可闻的叹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无论如何，我会帮你的。”
　　“然后呢？”林乔轻蔑地冷哼一声，“我不去找你本身就已经很说明态度了吧，我不想再和你有牵连，大少爷。”
　　陆昭没说话，却露出那份不赞同的欲言又止。

　　“行了，现在想没有牵连也不行了。而且我有了球球，不会再过那样的生活了。以后应该会去新的宜居星球生活，你当你的警官，我打我的工，大家都有美好光明的未来。”林乔叹一口气，“如果我们能回去的话。”

　　陆昭：“会回去的。如果精神力不够球球进行空间转移，我们就自己想办法回去。这里既然是废弃的空间站，总会有联络室的，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林乔嗯一声。

　　“那……我们一起去？”
　　“……嗯。”林乔与陆昭对视三秒，猛地走出去：“走吧，走吧。”

　　他承认，在陆昭说了那一番话后，他的确安心不少。
　　这就是警察的安全感吧。

　　“林乔。”陆昭叫住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林乔脚步一顿，转身：“怎么了？”

　　昏暗中，陆昭一只手撑着桌子，“我受了伤。”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精神力竭尽，现在没法自愈，战斗力不能保证。你……能用精神力治疗术吗？帮个忙？”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不都看见我给球球治疗了！

　　“呃，你确定？”林乔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委婉拒绝，“我和球球绑定不过三个小时，连自己的异能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还是等你精神力恢复了自己搞定？保险点。”

　　倒不是林乔故意推脱。他才刚刚契约，治疗球球已经是紧急情况下的误打误撞，对象换成一个大活人？林乔心里没有底。
　　刚刚入门的医学生敢治人吗？
　　林乔别说入门，他连门槛都没看见。

　　给球球治，失败了顶多算个无效尝试；他和陆昭可没有契约，万一他笨手笨脚的一哆嗦，雪上加霜怎么办？

　　陆昭没说话，静静地盯着他。
　　林乔太熟悉这眼神了，立刻像炸毛的猫一样竖起防御：“你别搞这套啊，我是不会给你治的。”

　　果然。

　　陆昭的睫毛垂落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里揉进一种被刻意压低的难过：“乔乔，你一定要对我这样吗？”
　　他抬眼，目光直直撞进林乔眼里，“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难道连这点朋友的情分都没有吗？”

　　来了来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陆昭的理智型恋爱脑。

　　林乔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几下，最终还是放缓声音：“我怎么对你了？”
　　没办法，他真的吃这一套。

　　“你根本不想和我说话。”陆昭这样说。
　　“我现在正在和你说话啊。”

　　“你只是在回应我，”陆昭理智分析，“从我们见面到现在，你只主动问了我一个问题，还躲着我，回避我。我救了你，你甚至没有对我说一声谢谢，假如是别的警察，你真的会这样吗？而且你也亲口说了，你不想和我有牵连。”
　　他下结论：“你讨厌我。”

　　逻辑严密，条理清晰，还附带引用。
　　林乔哑口无言。
　　他确实一直采取回避战术。

　　陆昭顿了顿，接着说：“如今前途未知，你仍然拒绝为我治疗。我知道你对我心怀芥蒂，但至少不要现在闹矛盾，对你我都不好。”

　　这是真冤枉！
　　林乔声音都拔高了一度，一股子的虚张声势：“我怎么就闹矛盾了？我说过原因啊，我纯纯小白！把你治坏了，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我负责。”陆昭立刻接口，“我可以教你。”

　　林乔：“……”
　　“呵呵，”他干笑两声，“谢谢哈！不过，我不相信我自己，算了吧。”
　　陆昭没再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看，我就知道。”

　　林乔：“……”他有苦说不出口啊。
　　他那是讨厌吗？他明明是心虚。
　　林乔别过头，不看陆昭。

　　陆昭这时却说：“你是天生精神体，不可能学不会。就算失败，也不会造成损害。除了你讨厌我，我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林乔的重点却偏向另一处，他脱口而出：“你胡说八道！人怎么能是精神体？”

　　“我什么时候胡说过。”陆昭很是不满这个说法，“人是动物的一种，人当然可以是精神体。你不仅是，你还是天生精神体，天赋很强，否则当初项目负责人怎么会拉你进入实验，那是非精神体不进的高级研究所。”

　　说，说的也是哈。
　　陆昭虽然恋爱脑，但知识渊博，向来讲道理，没有胡编乱造过。而且理由也很充分。

　　林乔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从羞恼转为茫然，最后定格在一种难以置信的尴尬上：“天生精神体？所以……当初实验室里那些人，都是？”

　　“准确来说大家都是精神体，包括天生与后天。”陆昭顿时明悟，“你真的不知道？”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乔只觉得耳根有点发热，他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动作带着点无措和懊恼，眼神飘忽不定，声音也低了下去：“怎么……怎么都没人跟我说过啊？”

　　“几乎实验室所有人都知道，”陆昭的声音里，那点强撑的委屈和控诉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又好笑的温和，“我们以为你也知道，确实没想到你……”他看着林乔那副又窘又懵的样子，眉梢眼角染上一种真实的、近乎纵容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