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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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林教授，陆灯月往管理处赶。其实她没有别的工作，所以也并不太着急。路途中，她又给林夕打了个电话——还是没回应。她压下心中涌动的焦虑和难受，思索半分，给林青然也打了通电话——她想，林夕和林青然是一起巡逻的，能联系到林青然就可以跟她问问林夕。哪怕林夕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林青然也不至于……
林青然的彩铃经典可爱，一如她朋友圈的穿搭偏好。甜甜的女声唱了许久，久到陆灯月的步子从大到小，最终停在路边等候，直到那阵重复的彩铃变成残酷的机械音——
打不通。
两个人……都打不通……
不对劲。她理所当然地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脑海中适时地浮现出A21全队失踪的案子……她感到自己脸上失了血色。她几乎要冲动跑去A21巡逻区域，自己找她们去了。忍耐几秒后，她调整情绪，拨通了银溪的号码。
“嘀……嘀——喂？”
接通很快。血流仿佛一瞬间又冲着脑门直上，陆灯月差点要失去理智，她几乎语无伦次：“银溪！我联系不上林夕……呃还有林青然也……我搭——我打了电话打不通——两个人都没声音。你又……你有消息吗？”她连续两次咬到舌头，痛得直跺脚。银溪仿佛感受不到她的焦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在管理处吗？”
“啊？我……我在回管理处的路上，刚完成采血，送林教授回宿舍……”
“好，嗯。”她又沉默了，“林夕……手机在我这，我听到你电话。”
陆灯月的脑袋懵了一秒。
“关于林夕的事情，你清楚吗？”
陆灯月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也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还是条件反射地应答：“什么？我不太清楚你说的什么，她很多事情都没告诉我……”陆灯月声音小了下去，心中某个地方揪成一团，她换口气安抚自己，又继续开口，“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在警察局。”
陆灯月：“？？？”
“嗯……”
“林夕怎么了？！她跟你在一起吗？她出什么事了吗？！”
陆灯月的焦虑依然得不到安慰，她听到对面反复换气的声音，却始终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同银溪共事过，而且不止一次，大概之前都方向明确，又有林青然来补充信息，她反倒没觉得有那么可怕，而且她做审讯的时候，也从没有过什么大问题。但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林青然那位“翻译”是多么的重要——自己很难从她断断续续的简短词句中拼凑出什么东西，更别说自己根本没心情揣测。她下意识发出一声恼火的“啧”，同时祈求对方能再说得清楚一点。
银溪又沉默了良久：“……应该是，同一个地方。”
“什么意思，什么同一个地方？”
“林青然，和林夕，”银溪咬着牙，抽动嘴部肌肉，“她们在同一个地方。林青然应该没事，我相信她。林夕我不确定，她有同伴。”一段话下来，她仿佛要精疲力尽，“我会再联系林青然。”
“什么叫林夕不确定？她到底怎么了？同伴是谁？！为什么你知道？！”
“陆灯月……”
“你说啊！！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我却完全不清楚？你们到底是要怎么样？！！”
沉默，良久的沉默。
“冷静。”
“你告诉我，她们那个所谓的‘地方’是哪里。”
“你先回管理处，我会再安排……”
“你又不是队长！你以什么立场安排我！？她们现在在哪！！！”
“管理处好像没人，你先回去。”银溪深呼吸，“我会尽量回去，注意安全……”
“银溪！！！”
对面人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挂断。陆灯月鼻子不通，她才意识到自己一激动哭了出来。“如果你不告诉我，”陆灯月狼狈地吸鼻子，“我就自己去找。”
“管理处还有文职，她们的安危。”
陆灯月顿了一瞬，下一秒，她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她不可能真的对陈绮她们不管不顾，于情于理都不能。这样一来，她根本没得选择，哪怕她现在就想瞬移到林夕身边，哪怕她被撤职也根本无所谓——她也不能那么做的！她想呆在林夕身边——如果林夕有紧急情况，她无论如何都会赶过去的，林夕为什么不联系她呢？她感受到了，即使她们在名义上被称之为“恋人”，林夕的生活和所关联的一切依然将她拒之门外——她甚至连那个“同伴”具体是谁都没底——她想去找她、去问她也做不到！
巨大的割裂和委屈席卷了她，她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在空旷的路边嚎啕大哭，引得数位路人侧目。好在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十秒左右，她咬住下唇，忍住下一次哽咽，又回到工作状态:“好，那我先回去。如果有消息，或者需要我帮忙的话……请立刻联系我……请……请告诉我林夕到底怎么了……谢谢你……呜……对不起……”
银溪全程没有挂电话，听着她那一瞬间爆发，她似乎因此而心软了。“她没事……”银溪似乎经历了一番长久的思想斗争，她声音犹豫，“你去，遇到林青然，就说是我——是我让你去的。”
陆灯月又一次懵了，她眨巴着干涩的眼睛。
“反正不是什么，”银溪仿佛还想安慰她，“在旧百货大楼，她们都在。注意安全，带好项链，与林青然汇合。”
陆灯月的脑袋“嗡”地一下炸了。她想解释自己只是有点情绪失控，不用银溪迁就，她没关系的——她的腿却先动了起来，观察时间，离一下班公交车还有挺久，又两相权衡，最终迅速打了个车。
“有什么信息吗？我需要……”她一把抹去眼泪，钻进车里，“师傅，去就百货大楼——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就当有恶魔。清掉恶魔，也许就联系上了。最好是林青然。”银溪顿了一下，好像她也咬到了舌头，“除此之外，听林青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