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病》陈是如

7、第六章

　　这天，我如常去上班。走出楼门，一股寒风吹过竟一地落叶。原来已经十一月了，衣服也不自觉地添了几件，在这个秋冬并不分明的城市里，也许只有落叶能知道季节的更替吧？
　　从公司出来，夜晚的寒意更甚。行人都卷缩着脖子，匆匆地穿梭而过，今晚起风，也许要下暴雨了。
　　突然前面围了一大群人，有热闹看。人们都这样，即使不知道那圈子里面有什么只要有一群人就觉得是热闹，大家都会自然地围上去看，我也不例外。
　　“有人从上面跳下来了。”“四点多的事。”“尸体已经还在那。”“十五楼啊，下来什么都知觉都没了。”“听说是个疯子，一直在做心理治疗呢。”……
　　途人议论纷纷。我在警护栏里看到了张子明在做笔录。与他有关系？
　　尸体被抬走了，人群渐渐散去。张子明沮丧地坐在花坛边，他把金丝眼镜摘了下来，扯了一下头发。
　　我站在他身边，“要去喝杯咖啡吗？”
　　张子明抬头看了我一下，缓慢地站起来，我们一起向附近的咖啡馆。

　　“刚刚那个人……”我喝了一口咖啡后问到。
　　“他是我学生……他有严重的抑郁症。我……没有及时治好他……” 张子明还沉浸在刚刚的悲剧里。
　　我想还是不要继续问的好。我们一直沉默不语。
　　“思思最近怎样呢？”
　　“嗯？思思？”我意识到他说的是Crazy，“其实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只是室友而已。”
　　“哦。”张子明又沉默了一下，“思思不是我的亲女儿，她是我太太的女儿。她一直都很反对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