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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遍地是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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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傅侧君也因此更加想要得到一个女儿,女儿能让他的身份更尊贵,地位更稳固,未来的生活也更有保障。
徐长使引火烧身挨了骂,心里很是不服:只会怪我的肚皮没用,你自己的还不是一样没用嘛!
当然他这话只能敢心底嘀咕,脸上还得赔笑道:“是,表哥,上回是我无用。不过我有预感,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肯定能得一个女儿。”
“表弟,你想再要一次孵育的机会,至少还得等上几年再说。如果殿下再诞卵胎,接下来的两胎只能是分别由我和顾侧君来孵育。只要我俩的肚皮能用,就轮不到别人越俎代疱。”
“那是自然,我只是想为表哥分忧。如果表哥喜获麟女后能再提携我一下,只要得了女儿我愿意把她交由表哥抚养。”
“再说吧,如今长使中唯你一人有子,如果轮到长使级别来孵育卵胎,这个机会也该给别人才行,总不能一再被你占了吧?”
能怀孕生卵的只有武徽一人,可是有资格孵育卵胎的却有七八个,僧多粥少竞争激烈。
徐长使想再次通过傅侧君弯道抄车,他却清楚没那么容易了。
徐长使还想给自己上分,自夸道:“可是表哥,我的育子囊厚实,孵育后代的成功率大呀!”
“王府选拔夫侍,除了良使以外每一个都要有合格的育子囊,否则根本进不了府。表弟,你原本比崔长使晚入府,却抢在他之前为殿下孵育了后代。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肯定对你很是恼火。六郎出生后邱长使也进了府,如今又多了一个蔺长使,再有机会也该轮到他们三个争了。”
傅侧君话音刚落,一位侍男掀开门帘进屋禀报道:“侧君,蔺长使来访。”
“哟,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表哥,这个狐狸精跑来找你干吗?”
“还能干吗?他初入王府,自然是要挨个拜访一番巴结一下。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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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昭进屋送上热腾腾香喷喷的披萨后,傅侧君问了他一个问题。
“这是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兄弟都有呢?”
这听起来像是一道送命题,蔺昭有种自己要完的感觉:不是吧?人家刚进府,能不能给个新手保护期,别这么快上强度哇?
“我做了好几份,准备给齐王君、两位侧君和四位长使都送上一份。”
蔺昭想要含糊其词地带过去,傅侧君却穷追不舍地细问道:“齐王君你肯定是第一个送的,顾侧君那儿送了吗?”
“回傅侧君的话,齐王君和顾侧君那里我都送过了。”
蔺昭小心翼翼地说完后,傅侧君冷笑连连地道:“如此说来,我在你这里只能排第三了。”
排在齐王君后面傅侧君无话可说,但排在顾侧君后面他就意见很大,瞪着蔺昭的眼神就像制冰机一样往外嗖嗖冒寒气。
徐长使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补刀,“蔺长使,傅侧君比顾侧君先入府,按资历来说在王府的地位仅次于齐王君。你却先去拜访了顾侧君,这是瞧不起谁呢?”
“我绝无此意,只是初入王府不懂规矩,还请傅侧君恕罪。”
蔺昭双膝一软就是跪,动作熟练之极。
现代社会的欧阳斌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可是来到坤乾国后,下跪却成为他在这个封建社会里苟命的常规化操作。
无论对错与否,只要别人有能力搞他而他没能力硬杠,那就赶紧滑跪认错苟住,跪晚了搞不好就没机会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先去给顾侧君送东西,无非就是他有个女儿呗!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我也会有女儿的。到时候姓顾的休想再压我一头,你们一个个也别想再踩着我去捧他。”
“傅侧君息怒,傅侧君息怒。”
蔺昭只有一再磕头认错的份儿,终于换来傅侧君气咻咻的一句话。
“看在你刚来不懂规矩的份上,这回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滚。”
“多谢傅侧君宽宏大量,在下这就告退。”
蔺昭哪怕一秒钟都不想多留,马不停蹄地滚了,一边走一边擦冷汗:额滴个神啊!一不小心踩了大坑,齐王府这个班也不好上呢!
栖霞阁之行成了踩坑之行,让蔺昭都没了继续拜访同事的心情。
反正接下来的三位长使都是平级同事,他完全可以像崔长使一样派侍男过去送礼物,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春华。
“春华,一会儿我去膳房把三份酱香饼都做好,然后你挨个替我送去给三位长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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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奉命去给三位长使送礼物时,蔺昭回到千秋斋,把负责留守的荣华叫过来问话。
这回不再是问齐王府的情况,而是问他们二人的情况。
“荣华,你和春华在齐王府呆多久了?来千秋斋之前,你俩在哪儿当差呢?”
“回长使的话,我是府里的家生子,之前在针线房当差。春华哥哥是几年前跟着柳少使进府的,去年柳少使病逝后他就成了无主之仆,一直在四处打杂。这回蔺长使您入府需要人伺候,正院管事的清风哥哥就把我俩拨来了千秋斋。”
“既然是家生子,那你对齐王府的规矩应该非常了解了。荣华,我刚才轮流拜访了一下齐王君和两位侧君。也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在傅侧君那儿挨了一顿臭骂。”
荣华有所明了地问:“蔺长使,您是不是先去拜访了顾侧君,然后再拜访的傅侧君?”
“没错,就是这个顺序出了问题,傅侧君气得差点没生吞了我。我弄错顺序了是吧?”
“长使,其实也不算错吧,毕竟顾侧君有了五郡王,有道是父凭子贵,眼下在王府除了齐王君,他就是最尊贵的那一位,您先去拜访他也说得过去。但如果按资历论的话,傅侧君要比顾侧君的资历高一点,您把他排在顾侧君后头拜访,他也有理由发火,您挨骂也只能认了。”
“那看来我应该先去拜访傅侧君才对呀!毕竟他的资历摆在那儿,论资排辈就没法挑错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长使,如果您先去拜访了傅侧君,顾侧君知道了肯定也会不满,觉得您怎么能让傅侧君压过他这个有女儿的侧君一头呢?”
“也就是说,这两位侧君都有我应该先去拜访的理由。而无论我先拜访了哪一个,对另一个来说都是怠慢。对吧?”
荣华想了片刻点头道:“回长使,确实就是这样一个两难的局面,没有办法做到两全其美。”
蔺昭只有苦笑的份儿,搞了半天这道题根本就是无解的。无论他怎么选择,到头来都会得罪一位顶头上司。
“不过如果横竖都要得罪一位侧君的话,得罪傅侧君就不如得罪顾侧君了,因为相比之下,顾侧君的脾气要比傅侧君稍好一点。”
蔺昭也这么觉得,两害相权取其轻,傅侧君那个霸道张扬的脾气,就像自带燃点说爆就爆。
相比之下,走高冷路线的顾侧君不至于像个炸药桶一样,一点火星子都能炸起来。
如果年纪更小的荣华都能够分析出来这一点,春华又怎么会不知道,还直接建议蔺昭去拜访傅侧君呢?
蔺昭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给我挖坑吧?如果是的话,那我迟早会被他坑死不可。
第一天在齐王府上班的经历,让蔺昭有种遍地是坑的感觉,心塞心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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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蔺昭又是天没亮就被叫起来,预备去正院给齐王君请安。
春华服侍他梳洗打扮后,再次建议他戴那套最奢华的金冠。
“蔺长使,这套金冠最符合您的身份了,要不今天就戴它吧?”
“不用了,我觉得它有点太招摇,戴那套碧玉的吧!”
为蔺昭戴好发冠后,春华又捧着一盘鲜花过来让他挑选。
“蔺长使,这朵红月季开得正艳啊,正好配这个碧玉冠,要不我替你簪上看看?”
这类鲜艳欲滴的红色花朵,蔺昭一向接受无能。
原本就不想簪它,春华再这么一推荐,他更是多了一个心眼:如果这小子真是暗中想坑我,他的话我最好都别听。
“还是簪黄月季,我喜欢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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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差一点,蔺昭提前来到正院打卡上班。
流程和昨天是一样的,所有有品级的庶夫们济济一堂,等着齐王君露面,再一起给他请安,然后喝上一杯茶就可以散会走人了。
散会这个环节是有讲究的。
齐王君第一个走,所有人一起行礼恭送他离去后,就轮到傅、顾二位侧君出花厅,接下来是四位长使,八位少使走在最后。
这个顺序蔺昭完全能够理解。
总经理带着副总、部门经理和主管们一起开会,会后肯定是职位最高的先走。
总不可能大领导还没走,一帮小主管抢在前头蹿出门,那样很不礼貌。
恭送齐王君离开后,傅侧君立刻转过身率先走向花厅大门,有心要抢在顾侧君前面,满足自己压过他一头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