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力幼儿园》梵大爷

16、第 16 章

　　领头的人带着一队人马赶来，是许昭然。

　　这些人怎么每次来的都这么巧？

　　陆滔一刀砍掉突然定住不动的丧尸头，保险起见还砍了四肢，探究的眼神一个一个从周围不动的丧尸之间划过，最后停在了一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出现的青年身上。
　　他身形顿住，朝来人敬了个礼，“程队。”

　　程憬点头，“辛苦了。”

　　陆滔对他漫不经心的性格还算了解，朝人客气地点点头，去找他的队友去了。

　　“我去！这东西真不动了，真的假的？”

　　“……我打它的话，我不会被咬死吧？”杜宝宁伸出拳头，往前探了探。
　　“你试试。”吴嘉示意他。

　　“我试了啊？”
　　“试试。”
　　“我真试了啊？”
　　“你试啊。”
　　“我……我试了！”
　　“……”
　　“……”
　　“你到底试不试？”

　　“……我不敢啊！”杜宝宁哭腔。

　　“……”

　　“试什么试，”陆滔冷眼看了半晌，冷不丁出声，“都别瞎站着了，我们去看看云魏。”

　　“哦、哦！云魏！”杜宝宁收回手，“云哥他没事吧？”

　　云魏确实没事。

　　援助来的及时，虽然云魏刚醒过来，好歹搞清楚了状况，没出什么事，经云端介绍提醒后，很感谢黎桢的帮忙。
　　黎桢让他别在意。

　　对于黎桢怎么恢复感染的方法，几人都没有提及。

　　这地方旁边的山上就是黎桢刚来时待的悬崖，可能是他的视线放在山上的时间过久，吴嘉说：“这山头荒废有一段时间了，以前这儿都特热闹，”
　　他也回头看了一眼山峰，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情怀，“这里里城近，山上风景又好，爬上去几乎就能看到整座城，那时候只要是城里的居民，都肯定爬过这山。”

　　黎桢面上不显，暗自点头。
　　山上的风景确实不错。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爬一次山。”云魏唏嘘。

　　唏嘘还没唏嘘够，程憬和许昭然就出现在黎桢视线里，后面还跟着三个人，黎桢看着眼熟，是云魏的那三个队友。

　　“云哥！……你还是不是云哥啊，你还活着吗？”先跑过来的少年看起来才十六七岁，上来就跟研究稀世物种一样盯着云魏。

　　“……小宁。”云魏自证道。

　　“是云哥啊，”杜宝宁感慨，“简直奇迹转世，你们也太厉害了。”
　　“你别说了。”他旁边的吴嘉拉了他一下。

　　几人后面又跟来一拨人，都穿着医疗中心统一的防护服，为首的女人拿着一沓东西走了过来。

　　“各位，”女生抱着资料走到几人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为切实保护我方与基地在合作过程中涉及到的我方专有技术信息安全，确保后续合作顺利推进，我们需要与几位签署一份合作协议，以明确双方对技术信息的保护责任。还请尽快签署。”

　　陆滔看了一眼黎桢，黎桢注意到视线，抬头朝他很客气地笑了一下。

　　“这样好麻烦的，黎学弟，”等陆滔几人走后，程憬一边走过来一边咬了一口苹果，向黎桢兴师问罪。

　　基地这样的季节这样的条件，哪有可能出产水果，程憬手上的明显是夹带的私活。

　　异能界中流传着一种异能产物。

　　借用网文的说法，给这东西取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就叫戒子空间。

　　戒子空间是一种由空间系异能者炼化而成的稳定空间，通常可以附着于戒指项链等载体中，其内部空间远大于外表的大小，可以存放很多物品，而且放进空间中的东西，相当于被收进了另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内，无需所有者承载重量。

　　这东西的创造耗时，费力，且具有资源上的垄断性和人为制造的稀缺性，其价格之高和获取之难简直是黎桢这等普通人所望尘莫及的存在，黎桢有生之年还没见过这东西，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程科长不愧是程科长。

　　程科长轻声抱怨着黎桢带给他的“麻烦”。

　　黎桢觉得不行：“这话您应该去和言琪说。”

　　程憬：“问责还是找老师方便点。”

　　好恐怖的一句话。

　　黎桢抬头看看一动不动的丧尸，现在天都黑了，他只能看到丧尸们僵硬的身体。
　　和丧尸后面宋归几人扔上天的闪光弹。

　　“它们，是死是活啊。”黎桢问。

　　“还活着呢，”程憬说，“活体样本，三娘更喜欢这个。”

　　黎桢不禁想起来，“这是那个玻璃瓶子的效果？”

　　程憬：“不全是。”

　　“加工过？”黎桢仔细观察一会，“……才半天就能升级成这样？”

　　这都不是加工，这是直接进化吧？

　　程憬笑道：“咱们的人才比较多嘛。”

　　黎桢脑海中一瞬间开始搜刮异能界上出名的科学家。

　　身边跟着程憬过来的一群人对着周围的丧尸忙碌，黎桢观察了一会，这些人是在对丧尸进行各种数据分析，还给每个丧尸编了个号。
　　丧尸呆呆板板，一动不动，任其施为。

　　程憬的苹果吃完了，他捧着一个苹果核，盯着看了半晌，转头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丧尸挥挥手。

　　那丧尸身上还穿着一套休闲服，服饰看着挺干净，只有衣摆上面沾了一点黑色的泥，头上甚至还带着一顶鸭舌帽，刚刚跑了这么久也没见帽子掉下来，身前应该还是一个时髦的小伙。
　　但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再将它视为一个正常的人类。

　　丧尸僵硬地一扭脖子，一卡一顿地转过头。

　　黎桢看着这东西，就见它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到了程憬面前。

　　程憬将苹果放在它面前晃了晃。

　　丧尸盯着那核，嘴巴大张，视线跟着程憬的动作移动。

　　它现在好像做不出吞咽的动作，粘稠的涎水从它的口里流了出来。

　　程憬随手将核往上一抛，那丧尸抬头，空洞的大眼睛里含着莫大的茫然。

　　苹果核从空中降落，精准投入它的嘴里。

　　丧尸闭上嘴巴，腮帮鼓动，从中传来沉闷的脆响。

　　程憬笑了一下，抬头拍了下它肿胀的脑袋，确认它已经吞了进去，“挺好。也是能吃素的嘛。”

　　“……”

　　不远处的公路长时间没有修理，表面破旧不堪，中间一道长长的裂缝直达看不见的远方，两边也有不少网状的裂痕。

　　一辆巨大的绿皮卡车从公路上驶来，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旁缓缓掠过。

　　基地内看热闹的人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

　　现场还没忙完，几个孩子已经熬不住，程憬令人先安排黎桢和几个孩子回基地休息。

　　黎桢在基地里待了不过一天，却能察觉到，基地里的人实在不算多。

　　事实上，丧尸病毒爆发后，大量的人已被丧尸感染，全国至今只建立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基地，登记过的居民成员不过千万。

　　黎桢问过程憬，灾前这个国家有多少人。
　　程憬说差不多有三亿。

　　相比之下，基地内外，这之间真的藏着一个可怕的数字。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还有人在外用通讯设备向国家求救，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前来基地寻求生存，也还有基地不断派人外出护送回来的百姓。

　　但就这么算，除了安全进入基地的居民，在外仍有一个基数无比庞大的人类群体，他们要么丧命于丧尸病毒，要么成了丧尸怪物，除此之外，还是有很多在外求存的人。

　　而时间越长，这个人数只会越少。

　　基地的路灯在晚上九点准时关闭，一夜无事。

　　程绍的异能没法频繁使用，在回去之前，黎桢又在基地里无所事事地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黎桢得知，云端先前那段话并非空悬来风，黎桢分析的也没错，作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农业场所，基地门口的农业培育中心凭借其优异的地理位置，成功成为一些人预谋中的对象。

　　先前丧尸的袭击，就是因为农场里被人有意喷洒了某种化学物质，吸引来了大量丧尸——还不止一次。

　　以此为基础，程憬等人受到委托，开始排查近几个月出入培育中心的人，很快锁定了一位可疑的女性。

　　顺着这条线，又经过多次搜查，他们发现了一伙长期偷渡及诈骗活动的犯罪团伙。

　　查出偷渡地点后，程队长亲自涉险，亲自将犯罪团伙捉拿归案。

　　本来不用那么麻烦，但刚巧那时有隐身异能的队员不在，为了能将所有犯罪路线和成员一网打尽，程憬还是亲自下场了。

　　很不巧，遇上了刚传来的黎桢。

　　“……真不巧啊。”

　　正午的太阳刚刚擦过黎桢的头顶，黎桢抬眼往上看，阳光正将大门上“农业培育中心”几个大字照得刺眼。

　　走进大门，就是几道嘈杂的欢笑声。

　　和迎面撞上他的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