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猫》非常路

8、返回

　　“他为什么不解释？”
　　“孩子，你忘了。人类听不懂猫说话。”老猫慢悠悠地说。
　　“所以他在人类的地方白天发展下属，黑夜带着下属闯江湖？”小白猫问。
　　“是的。但是不着急，还没有讲到这里。”
　　另一只狸花猫在远方张望，看到小狸后急匆匆过来，“喵。不好了，小狸老大，不好了。”
　　确认小狸注意他后，他接着说：“我是夜影老大的人，老大让我转告你。人类的盟主出事了。说是杀人证据确凿，要他偿命……”
　　“什么？敢欺负本喵的人。”小狸全身毛竖起。
　　小狸要走，煤球叫住他：“老大，等等。”刚才说的话，他一定是听到了。“老大去哪我就去哪，我要追随老大。”
　　结伴的小黄，小美两只猫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老大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小黄看着还是胖墩墩的，“对呀，主人有什么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其他三只猫一起鄙夷地看着他。
　　他们对道路不陌生，再加上人数比上次少太多了，没有还不会走的幼猫，都有自己捕猎的能力。路上没有遇到意外，危险，一天就到了附近。
　　这时天刚刚亮，他们偷偷潜入东方爱猫的院子。
　　还没进去，先听到段家主夫人的哭声，“东方盟主，你与小儿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你要是想要段家的玉佩，开口便是，何必下此毒手？”
　　段夫人哭到晕厥，似乎是有人扶了她一下。段家主接下话：“你做盟主这么多年，为何如此贪图钱财，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段夫人坐着缓和情绪，一直安静的佟破天说话了：“段家主，虽然在这里搜出段公子衣角的布料，但我相信盟主不会干这样的事。”
　　“什么不会干，都证据确凿了还有什么狡辩的？”段夫人恨不得立刻定罪，立刻把东方爱猫千刀万剐。
　　“是啊，佟宗主。你就是太善。”白宗主说。
　　东方爱猫知道争辩无用，不发一言。他还坐在盟主的椅子上，右手扶着额头，眼睛眯起，显得疲惫。这样子，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名存实亡。
　　有弟子进来，悄悄和佟破天说了什么。佟破天哈哈大笑，道：“我发现案发时有人在场，特意请了过来，不如趁着现在，叫他过来？”
　　下面一片附和。
　　上来的是个普通农民，没见过大场面，吓得走路摇摇晃晃，一个没站住就摔在大厅里。
　　“案发当天你看到了什么？”段家主问。
　　“我，我，我……”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你不用怕，放心说，没人敢对你做什么。”佟破天安慰道。
　　佟破天说完，他好像抖的更严重了，但磕磕巴巴还是说了，“是，是，是，是他！”他指着东方爱猫说道。
　　东方爱猫还是扶额，发生的这一起全都在他的预料里。
　　“什么？怎么会？”佟破天难以置信地看着盟主，问道：“盟主，真的是你吗？”
　　“喵！”在窗户外的小狸可气坏了，“这个佟破天，我看凶手就是他，捅破天，捅破天，赶紧捅去吧。”
　　小狸来到院子，问两只藏着的野猫，“这里什么情况，不是来了个老气横秋的人类？”
　　“喵。”野猫回答道：“那个人类确实来了一会，但是他们说他没证据。”
　　“知道了，你好好在这里守着。”小狸说道。
　　离开的小狸越想越气，抓了只老鼠，假装没看住放他跑了五十米。老鼠以为自己安全了，放慢了脚步，表情得意洋洋，心里在想：“我真是太厉害了，在猫手下跑了。那只猫也太笨了……”
　　巨大的猫脸出现在老鼠面前，“你说什么，美味的食物？”小狸再次抓住他。
　　老鼠又跑，他又抓，抓了不知道多少次。老鼠求饶道：“别玩了，给我个痛快吧！”小狸听不懂，才不管老鼠的状态，还要放他跑，老鼠跑不动直接躺地上了。
　　小狸看着不反抗的老鼠，又生气了。“真是废物。”把他叼给附近的白猫。白猫高兴地喊：“谢谢老大。”狼吞虎咽把老鼠吃了。
　　小狸看白猫讨好的样子，又觉得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老大慢点。”煤球三人在后面追上，“老大你跑这么快，是不是有计划了。”
　　小狸没有停下，说道：“他们不是要证据吗？我就去找证据。”
　　小黄还是缺乏体力，累的气喘吁吁，“可是，可是人类的证据，我们去哪里找啊？还有方道长，去了哪里？”
　　这条大街因为上次玉佩的事，人比上次少了很多。可是方道长不觉得，他十多年没有来过这里，即便人少了，他也觉得比以前繁华太多。
　　除了叫卖，大多数商贩懒懒散散，有的在摊子附近找把椅子坐着晒太阳，有的干脆忙里偷闲打瞌睡。
　　这里的人其实不算少，只是他们见惯了繁华的样子。
　　两个老板紧挨着，一个卖扇子，一个卖香囊。卖扇子的坐着椅子，扇着风，卖香囊的腿搭在右腿上。
　　两人毫不避讳的讨论：“都怪东方爱猫，杀人劫财，还说东西是在这买的。”
　　“可不是，最近来这里的人不多了。”
　　“不过也得往好处看，现在是淡季，人少很正常。东方爱猫的事，风头过了也就没事了。”
　　方道长就当是听线索，无意中前进一步。买扇子的老板一下精神了，带着专业的微笑，问道：“客官您要什么？”
　　方道长不好拒绝，右手随便指着看着还行的扇子，付钱后装模作样的扇起来。
　　前面，有个小摊上摆了五花八门的东西，甚至在最显眼的位置格格不入的摆着一条珍珠项链。
　　项链有处瑕疵，虽然看着不是最上等的饰品，但也绝不是普通小贩买得起的。再看这个老板，手上一块玉扳指，脖子上戴着金链子，衣服也是锦缎制成的。
　　方道长问：“这个项链怎么卖？”
　　“这个不卖？”老板趾高气昂，甚至没有看他。
　　也不怪老板这个态度，方道长只穿了普通布织成的衣服，和锦缎比确实差了一些。方道长又问：“既然不卖，为什么要摆出来？”
　　“老子乐意，你管得着吗？”
　　“那这个呢？”方道长试探地问。
　　“一两银子，买不起就赶紧走。”
　　方道长走了，他扇着扇子，心里分析道：“虽然摆摊并不丢人，但也没必要到处炫耀，那些东西完全不是普通小贩买的起的，再看他的态度。这人有问题，这人一定有问题。”
　　走了两步，他停下了。向左转身低声问旁边的小贩：“那是谁呀，既然这么有钱还要摆摊？”
　　小贩笑了，偷瞄眼隔壁趾高气昂的老板。他声音不敢太大，又像是不满已久地回答：“嗨，老张啊。七天前不知道怎么发大财，以前我们这些朋友也看不起了，天天在这，摆摊瞎显摆。”
　　“七天前？”方道长若有所思，“七天前不是出了东方爱猫那件事？”
　　“就是，谁知道老张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系？东方盟主前脚说他卖玉佩，后脚他就有钱了？”小贩没有细想，只是随口抱怨。
　　“七天前还发生了什么？”方道长假装感兴趣地问。
　　“除了东方盟主说他卖了玉佩，和老张关系好的老李也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倒是个可疑的线索，方道长道了谢，离开大街。
　　晚上，小狸在山间田野的一棵树下，绿色的眼睛直视前方两只追逐的野猫。他很久没有说话，没有行动。就连一向崇拜老大的煤球也看不懂。
　　“老大，这里是案发现场，你是来查案的吗？为什么不进去呢？”
　　“喵，这里不是我的地盘。”
　　“你似乎很害怕这里的猫王呀”小美问。小狸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居然因为不是自己地盘就停下脚步，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什么原因。
　　“这里的猫王和我关系不好，如果我就这么闯进去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执。我在想如何不发生争执的打听消息。”
　　小美行走江湖多年，早就听过猫王虎啸的大名，小狸都会为了不引起争执而停止行动，那他一定强的可怕。
　　“在江湖中我还没什么名气，我悄悄过去，这样不会打草惊蛇，他们说不定也会告诉我线索。”小美建议道。
　　追逐中的猫忽然闻到陌生的气味，停下动作摆出戒备姿势。
　　“喵，你们好。”三花猫头是圆圆的，毛发柔软浓密，尾巴竖直，微微摇摆。琥珀色的眼睛慢慢地眨，这是她的微笑。
　　两只猫看着，多少有些自卑，出于对美好事物的尊重，他们也不好意思地放松下来，“妹妹，刚才没吓到你吧？”
　　“没有，我只是有点迷路，这是哪里？”小美笑着问道。
　　“这是荒郊野岭，猫王虎啸的地盘。如果你是城里猫就快回去吧，这里的环境不好，还经常有蛇虫鼠蚁。”
　　“前几天人类大规模的抓猫，虽然现在停止了，但我还是觉得危险逃出来，想不到居然迷路了。”小美假装伤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