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养鱼发家日常》韩有渔

49、第 49 章

　　049 夏娘子藏钱

　　竹亭建好后，粉白的桃花含苞待放，柳七娘带着小姐妹来玩，都对她的花朵亭子赞不绝口。消息传进镇上，也有商户夫人带着幼子前来踏青游玩。

　　每一天都有两三波人赶着马车来踏青喂鱼，苏玉一看这个人气，灵机一动，招呼大山哥和夏娘子到山脚下摆摊，大山哥摆平常编织的小玩意儿，夏娘子摆她平日做的针线活儿。

　　村里人看见大山和夏娘子在流云山脚下卖东西，心思全都活泛起来了，卖野菜的卖鸡蛋的卖鸡鸭的，全都想着镇上的富户能瞧上自家的农货。

　　倒还真是让他们卖出去了。苏玉二伯娘家里的新鲜香椿和香椿鱼就卖出去了不少。再者就是苏大山做得那些兔子蜻蜓的小玩意儿，很锝有孩子的妇人喜欢。倒是夏娘子的针线一块也没卖出去。

　　苏玉事后复盘，对夏娘子说：“你做针线的活儿很好，但是来这边赏花踏青的娘子夫人家里都不缺钱，她们用不惯粗布。”

　　夏娘子点点头：“这倒也是，我手里的布料也算不错乐，也就只能卖给普通人家用，有钱人家看不上粗布。”

　　苏玉笑笑：“咱们赚不来这份钱也能赚别的，不如你也卖香椿芽卖炸香椿鱼。”

　　这倒是个出路。

　　等到第二日夏娘子再来的时候，竹篮里就变成了香喷喷的香椿鱼。

　　因着苏玉的原因，村里的农货都卖出去了，村里人嘴上不多说，却都知道是沾了苏玉的光，平日对苏玉说话也更客气了些。

　　等到再有镇上客人来问苏玉住在哪里，不管是村里哪户人家，都热情地给人带路。

　　苏玉忙着接待一拨又一波喂鱼的客人，今天送走最后一波客人，苏玉总算谢歇息下来，还没吃几口茶，就听见院子里匆匆的脚步声。

　　苏玉从窗户里往外一看，夏娘子闷着头，怀里抱着个包袱，脚步匆匆就进了她的屋子。苏玉站了起来：“怎么了……”

　　话还没问完，就看见夏娘子左眼发青，像是被人打了。

　　夏娘子把包袱往炕上一放，包袱散开，露出里面的铜板，夏娘子说：“玉儿，里面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八个铜板，你先帮我保管行不行？”

　　苏玉没回答，而是问：“夏二打你了？”

　　“他看我这几天摆摊，知道我挣了些钱，但他找不着，跟我吵了两句，我们就打起来了。”夏娘子摸了一把眼眶，疼得嘶嘶叫，“不过他也没落着好处，我扇了他两个嘴巴子……但是钱不能再放到家里了，他把家里家外都翻乱了，再放家里，肯定被他摸去。”

　　苏玉了然，当着夏娘子的面数了一次铜板，一千三百二十八个铜板，一文不多一文不少。

　　“行，我先帮你放着。”苏玉又问，“你打算放这儿多久？”

　　夏娘子犹豫不决，最后开口：“我也不知道……那个嘴里生疮的玩意儿，也不知道知道什么时候能放过家里的钱。”

　　苏玉说：“好赌的人不可能改，家里只要有钱被他翻着，他肯定就会拿走。”

　　夏娘子叹了一口气：“我又怎么不会知道。”

　　苏玉说：“那先放我这里，你先看看吧，若这些钱有了好去处，你再来找我拿。”苏玉说着，把钱锁进了箱笼中，单独放着。

　　夏娘子说：“我原本想拿给我娘保管……可是我家里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弟弟，他们日子也都过锝紧巴……”

　　她未说尽的话都藏在幽幽叹息里。

　　苏玉明白她的意思，娘家也不可靠，给了娘保管，说不定娘就会把钱补贴给兄弟……自己娘把钱花没了，难道她还能把生她养她的娘告上衙门吗？

　　若真有这一出，夏娘子多半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娘子才会把钱给与她毫无血缘亲情关系的苏玉保管。一是她信锝着苏玉的为人，二是她实在无可信之人了。

　　她还有个女儿，辛苦攒下的钱，得留给女儿啊，给女儿攒一笔丰厚的嫁妆，以后也能找个好人家。

　　这就是夏娘子拼命攒钱全部的打算，至于之后，她自己怎么办，那些更远处的事情，她也没心力去想了。她的精气神已经被好赌的夏二耗光了。

　　夏娘子说起夏二，只会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但是说起娘家人，她红了眼圈。也学在她隐秘的内心深处，她希望娘能帮她一把，希望娘家兄弟拉她一把。

　　但是娘要看孙子孙女，忙得团团转，那还有多余的心力看她。至于娘家兄弟二人，自己的日子都过不明白，也甭指望能帮她了。

　　她只能靠自己。

　　夏娘子擦了眼泪，眼底的哀伤和忧愁淡淡隐去，最后只剩下对夏二的愤怒和谩骂。

　　骂完之后，大概是痛快了，夏娘子心满意足走了。

　　从这之后，夏娘子又偷偷往这边送了两次钱，苏玉都帮她藏起来了。她在村里走动，经常听见夏嫂子和夏二吵架，两人轻则互骂，重则互殴，有来有回，不相上下。

　　不过因为流云村都是夏二兄弟，夏娘子也不敢打得狠了，打狠了，夏家的族长老人就要替这个不成器的玩意儿讨说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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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夏天，苏玉池塘的鱼都长打了，最小的也有一斤多，不过到底是只养了一年多的时间，最大的只两斤左右，三四斤的绝没有，不过养到秋末时节，说不定能有三金左右的肥鱼。

　　不过现在的鱼也可以出手了。

　　苏玉寻思，她要不要去镇上开个铺面卖鱼。

　　去年只在河里抓野生鱼，数量有限，她可以挑着筐子叫卖，但是如今鱼数众多，几千条鱼等着她去卖，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挑着箩筐叫卖。

　　并且，她一直想提升“苏玉的鱼”名气，去年开展预售和“认养一条鱼”活动，已经在小范围内宣传了一波她的鱼，但他想要的绝不止这些。

　　她希望在镇上随机抓住一个人，别人都能知道她苏玉的鱼。

　　啊，我可真是野心家呀。

　　苏玉想着，自己笑了。

　　说干就干，苏玉打算去镇上看铺子，找了牙人给她找铺子，苏玉的铺子不需要多大，但地段必须要好。牙人带她转了两圈，苏玉选了镇中心的一家铺子。

　　这铺子左面是卖豆腐的右面是卖猪肉的。铺子前面的窗户可以挂东西卖，看样子之前这家铺子也应该是卖熟食的。里面很干净，倒是不需要特意再装修。

　　不过她需要一块门匾。

　　苏玉签了文书交了租金，兴冲冲去木行定了一块牌匾，她跟木工师傅说好，要把“苏玉的鱼”这几个字做得气派点二儿。

　　除此之外，苏玉还订购一批麻纸做宣传单，之前有柳七娘相助时，她的宣传单用的是读书人写字的上好青白纸，这种纸一张七八文，而她买得麻纸，三十文二百张。

　　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苏玉抱着麻纸回家做宣传单，她写了一份，所剩下的苏果就能照着写，姐妹两人闷头写了三天，总算把二百张宣传叶做好。

　　写完宣传纸张，苏玉又马不停蹄请人安装牌匾。

　　万事俱备，只欠开业。

　　苏玉开业之前去找了大伯。

　　“大伯，我去镇上卖鱼，以后打算雇佣你家的牛车给我送鱼，去一趟来回给您五十文，你看行不行？”

　　苏老大知道这些天她忙着开铺子的事情，他这几天已经跟家里人感慨了好几次了，苏玉小小年纪已经在镇上开铺子了，让几个儿子跟着学着点，别只知道闷头种地。

　　苏玉现在在苏老大的心中正伟岸着，如今开口求他帮忙，还要给他工钱，他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这牛不用也是现在家里，去一趟镇上给五十文，相当于一个劳力给人打一天工了。

　　苏老大连忙应了。

　　苏玉雇了牛车，另外白得大山哥一个劳力。八桶鱼都是大山哥抬上牛车的。出发这一天，苏玉不仅带着苏果，还带上苏小花。

　　知道苏玉要带苏小花一起去镇上卖鱼，李翠英激动锝想抹眼泪。去年冬天，她就央求苏玉给苏小花找个活儿干，可是苏玉只叫苏小花去烧了一阵子火，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找过苏小花。

　　李翠英还以为苏玉搪塞她，并不想带着苏小花，如今看苏玉镇上的铺子开了，肯叫着苏小花一起去，也不管干什么吧，她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苏玉可不知道李翠英有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她不叫苏小花，纯粹就是因为没活干。今天开业大酬宾，她却两个发传单的，就把苏果和苏小花都叫来了。

　　到了地儿，铺子上“苏玉的鱼”招牌闪闪发光。

　　苏玉让苏大山把八桶鱼先搬进了铺子中，她拿出了一沓子麻纸，分给苏果和苏小花。

　　“来，跟着姐姐喊——”

　　“苏玉的鱼开业大酬宾！开业前三天，一律九折一律九折！”

　　“只有这三天，过了开业前三天，就恢复原价！”

　　“卖鱼卖鱼啦，苏玉的鱼开业大酬宾回馈新老客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