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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它灵魂深处发出从未有过颤栗和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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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所有规则正在崩塌,位面错乱倒计时9.8.7....】
主系统应声破空而出,眼眸里蓝色的光芒开始流动。
小光团低头小声的嘟囔“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们没有再内斗了为什么主神那一缕神识还不愿意回来?”
“必须尽快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们都会消散。”
汇集在一起的小光球呼喊,也没能惊起曾经的主神的残骸意识,回归各职责继续绑定新的宿主维系位面暂时的平衡。
“像你这种污浊之物,别异想天开有人愿意当你的宿主,这里容不下你,滚到主神大人的废墟里好好呆着吧。”
银灰越来越大完全将它们吞噬,临行前望了一眼所谓的神识,背道而驰。
它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那样的存在。
地面的落叶被一个充满沧桑的手拾起,黑色的布料袋子放着各种七七八八的小破烂,还有植物昆虫的残骸也一并轻轻落到了里面,孩童间嬉笑玩闹稚嫩的声音格外像一首歌谣般吸引了白发苍苍的老人的视线。
破旧的楼房生长着一颗小草。
孩童间嬉笑声嘎然而至,惊慌的往后不断撤退,一脚踩到了余青的手,害怕的声音带着颤栗说道“呜呜,呜呜呜我们不是坏孩子,怪人不要吃我们。”
其中的小女孩捂住脸开始哭泣,身旁害怕的男孩们鼓足勇气站了出来,夕阳的光洒在他们的脸庞,抓起地上的石子朝老人身上扔去,拽起女孩在身后开始朝着夕阳狂奔,哭泣混杂着笑容,绽放在他们脸上。
夕阳渐渐落山,余温也不带停留,大树影子落在老人皱巴巴的脸上,手里握住的落叶丝毫没有破碎。
余青未经修剪的头发乱糟糟的扎在头顶,破烂的衣服和老人身上的没有差别,稚嫩的手指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踩痕,小小的脸蛋仰头看着他,碧绿的浅眸子让老人心头一颤。
“你父母呢?”
“什么是父母。”
夕阳下简单的对话,俩人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大手拉着小手,小手的另一侧拿着老人黑色布袋里里褪色的车票折成的精致的小蝴蝶。
路过的人纷纷看了一眼那废弃的车铁板凑起的小屋,漆黑的里面,里面有一双摄人心魂清澈的小脸庞,穿着干净的衣服和身边的破烂格格不入。
有天,老人身上满是血倒在了房间。
余青歪头,手里的攥紧了老人教他用零件和不同旧物布料平凑出的一幅画。
画被毁了,房子砸了个稀巴烂。
老人的声音也染上了颤栗,握住他的手担忧的道“孩子记住我教你的,并不一定用所谓的力量去让他们消失,不要怨恨他们,如果可以,咳咳咳...走,远远的,离开这里永远别回来。”
余青眨眼间,身后高举起的铁锹静止在老人眼里,随即男人和铁锹完全消失。
“走去哪里?”
老人瞳孔紧锁,小心的靠上前抱住了他的肩膀。
余青感受着老人的温度,手再次紧捏着被破坏不成型的铁相框。
凌晨天亮,夜里折返的人的次数越来越多,聚集高喊着“怪物,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小女儿。”
老人重复着,人完全没有停手。
血液溅射到的余青的眼睛里,无法遏制心底的疯狂涌动的情绪,他惊恐的眸子想要喊出声,伸出手,护住在他肩膀的的力道在逐渐消失...
一片荒芜,什么也不存在。
余青手边空空如也,眨眼看着唯一一颗没有消失的远处的大树,像二十年前睁眼的那样,手指尖夹住了一片落叶闭上了眼,眼角的泪水慢慢滴落到地面。
消失的地方被列为不祥之地,无人踏足。
水泥重新修建工厂,此后越来越多的人无声消失。
无数份档案撰写进了某个云城长官的电脑里,监狱长每日抽空来这里走一遍流程。
“臭**,你他妈的搞什么?”一声巨响,身后的铁支架左右摇晃。
监狱长充满禁欲气息的警服穿在他身上毫不违和,迈着修长的腿正缓缓转向少年走来。
昔日的男孩长成了少年,忧郁的皮囊连眼角的泪痣都透露着冰冷,沉默寡言,白皙的脸庞苍白而稚嫩,清透的眸子会偶尔反射出微弱的光点,成为了监狱里无人不知的小怪物。
突然空中的弥漫起白色的雾气。
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逃离这座监狱的机会。
眼见半开的门距离他只剩数尺,那透出微微的光芒,倒影在他的瞳孔中,格外璀璨,哪怕光芒只在瞬间。
可徒然靠近的人影完完全全将他包裹。
衣领开裂的声音传来,在接触的那一瞬间,监狱长俯视少年的发顶,白瓷般的肌肤还留有汗珠,手却异常冰冷。
他在害怕么,真是奇了怪。
监狱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转而看向狭窄门缝里的天空,神色诡谲莫测,稍微停顿几秒,不容置疑余青被迫抬起头,人半倚靠他怀里,靠近刚才差一点就触碰到门外。
门被狱守完全推开。
雷雨交加的天气为外面的光景再渡上一层灰布,斜风带来细小的雨滴落下少年的脸庞。风肆意穿入他的身躯每一处,囚服穿在他身上略显宽松轻薄,很快被风吹起,露出那劲瘦的腰肢。
垂在身侧的手指稍微缩起又放下。
余青垂眸,心里的平静开始起了涟漪,他想去见那人的最后一面。
一样穿着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俩眼翻白,衣服已经破烂,四肢无力展开。
白色的云和雨水润过,直到少年的脸庞出现,叫嚣了刚才熄灭的灵魂又重重复燃,又似忌惮般不敢再动弹。
一切好似静止了般。
监狱长温热的唇瓣触碰到怀中人的耳尖。
余青歪过头,只是心里某个位置隐隐作痛,很熟悉的感觉。
“如果这是你忍耐的极限想要逃去找他?是不是也该想一想,他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监狱长好心提醒。
监狱长放眼望去,今天估计收尸的工人还要延迟下班。
钳住那细腰的双手流连肌肤之间,有些不舍。
他一松手,少年还是掉了下去。
剧烈的摩擦下膝盖手臂划出鲜艳的血痕,骨骼随着余青的动作咯吱发出奇怪的响动。
余沿站在一米七的高台,站在秦声旁边,身姿挺拔,高腰宽臂,褐色的马甲衬衫,微笑的眼眸饱含神情,手里捧了一束蓝玫瑰,和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违和,然后被身边的和余青相似的少年撒娇拿去。
这是他们三年后的第一次正式对视。
余沿消失了三年。
余青泪水滑落到后颈,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
余青已经脑子混沌一片,身体的疼痛顿然消失,只剩下无声的泪水砸进肮脏的泥坑里。
肃杀之际,数百名关在这里的恶徒,蜂拥而至,酸臭和尿骚味随风刮得肆意。
突然,不知道踩得是人的手臂还是肢体,脚腕发出咔嚓一声。
余青重心不稳跌向前面的木柜,头猛的对准柜角,扎出一道鲜红的血液,重击滑落倚靠在柜门上。
源源不断的血液流淌过眼睛,不可停歇从一滴一滴,直至染红大片胸前的白衣,模糊了双眸的视野。
他想要一个答案。
身体的麻木似无边无际将他完全吞没,白色囚服完全浸染上地面的污浊,喉咙里的话染上一股铁锈味迟迟说出。
年龄相仿的少年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水润的唇瓣微微张合,想要往前靠近一点触碰余沿的手指,被避之不及。
他微微低过头咬唇,身上同样白色的牢狱衣服分毫不沾灰尘。
“亲爱的监狱长,到现在这地方还是困不住我,会越来越多的人为了我死去。”少年得意地笑了。
“就打算一直这么干看着?余教授。”监狱长说,余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已经放弃挣扎的余青身上。
“秦狱长,他一直都是我的弟弟,你比我更清楚,这座监狱当初是为什么而建立,那些完全消失一点痕迹的人,如果不是余青现在在这里,你又该如何查证以稳保你现在的位置。”余沿手又一次不着痕迹从少年手里松开,眼底涌现出一丝厌恶。
嘴角上扬,那弧度永远是那么惑人,温柔的让人恍惚想要沦陷。
“不可否认,被监狱长喜欢,是他的幸运..再等等吧。”等到他完全看到那张脸因为他产生更多的情绪,他自然会收手。
寒地冻的雪地里,废弃的公路荒无人烟。
他一步步迈着沉重的步伐眼里积压对父母的怨恨,再扭头听到一股轻轻的呼吸声,破天荒的停了下来,右手里被父母诋毁毫无鉴赏性的画从指尖随着风,在地上摩擦,慢慢的卷起直到那小小的卷缩的身躯的旁边。
余青手抖的完全拿不稳,却小心翼翼的将他护在胸前,冰天雪地里荒无人烟的废弃垃圾工厂墙边,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像是珍珠,他找不到别的形容词,震撼到忘记了他为什么走来到了这里。
这很荒谬。
余沿脑海里再次转动的时候,是见那脏兮兮的小手在很薄的长袖里探出来,睫毛被天空飘下的白色碎屑压住,慢慢的颤抖,从口中哈出的热气将他的透亮的眸子也朦胧了起来。
明明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他立马否认,不全是因为出众的外貌愣住。
浓烈的外地口音,清冽柔和的声线宛如天使一样,无比稚嫩却说出了他渴求的评价。余沿低头看着他手里的那张皱巴巴的纸,耳边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那不过是一个废稿而已。
而他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空荡。
小少年的声音不断回响。
余青冻得通红而鼓起手指细细抚平画的褶皱,低垂的睫毛上沾满了雪,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澄澈的眼底完全映照出他的影子,让他无法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只不过,那极细的手臂挡住了他微微弯腰朝他伸出的手。
那一刻他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余沿指尖微微婆娑,轻声的呢喃也没有让余青回应。
还有六天就是新年,余沿这才记起来。
他是准备今年一个人过的,才孤身一人来到这座城市,呼吸都变得十分轻柔,于是目光里的偏激荡然无存。
.....
“你的伤....怎么回事?”余沿没头没脑熟稔的语气,他后知后觉想要解释,却看到了更多伤痕,瞳孔里满是震撼和心疼。
显然不太懂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再次完全包裹蜷缩在墙角,当即找准时机瞬间站了起来,漏出的光溜溜的腿有不规则的淤青,几乎延伸到脚趾尖,拇指和食指轻轻扣上便握住他的手腕。
太瘦了。到底经历了什么。
余沿心烦意乱,他不想要松开,完全是凭着不经过脑子脱口而出道“可以和我回家吗。”
余青也没有挣扎。
余沿一辈子都想不到,有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余沿盯着那双眼睛,冬天的温度让他的手心竟然冒起了汗。
欣喜的眼神直到下一秒,得到的不是他肯定的回答。
而是直接晕倒了在地上。
余青这个名字是他基于作为画家感官刺激遗留的印象取的。
也是截止今天,余沿胸前的怀表轻轻晃动,破碎的纸页是余青获得国际艺术家比赛的第一名证书。
余沿每每从口唇之间念出那俩个字,少年的眸子便会比之前更亮一分,只不过是学来的。
少年时期的余青样貌惊艳了太多人,喜欢余青的那个少年会无数次争吵因为他的存在争吵,他也只会一味解释把他当哥哥而已。
余沿站在一旁等候少年回家,他微微低头一笑,感慨少年的愚钝,不过,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没有他的允许就成为余青的朋友。
再到将近成年他却仍旧是一副少年模样。
身边所有的人微笑夸赞那纯白无瑕经过他一手养育的少年,他心底莫名有一种骄傲又怪异的滋味。
余沿回忆到这里瞳孔紧缩,习惯穿着旧驼色针织衫,肘部磨出细软的绒毛,称的整个人在白光灯下温和的忘记他的表情有多么疯狂。
“明明和他很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余青身体涌动的力量像是无法控制,惊恐的想要抓住什么,过去的悲剧似乎又要上演,大脑越来越空白浑浊,眼皮挂不住地下垂,等到困意铺天盖地般袭来。
他轻轻的笑了。
鲜艳的血液盖住他这个脸庞,一股尖锐的声音打破他脑海里最后的幻想。
发生的一切都自动转化成绿色的数字在某双无机质的瞳孔里流动到汇集一点,黑色的小团子恶魔系统贪婪的欲望尽显表面,迅速靠近散发着充沛能量的少年,久久徘徊不去。
【叮——系统检测中,已检测到成为宿主的最佳人选余青,正在进行绑定,绑定成功。】它灵魂深处发出从未有过颤栗和满足。
【恭喜您成为本系统的第十八位宿主,即刻传送下一个世界】
正值烈日当空,车轱辘撵过崎岖不平的小路,一晃一晃,随着马车不停歇行走,狭小的空间更加燥热了起来。
坐着的男子叹息“这批货色比上次年轻不要太多,到时候再问管事多加点钱。”
男人不由眼底漫上一层薄雾,遍布的吸血鬼,他家里的妻子,孩子。又还有谁能拯救我们呢。
男人不觉手中的马鞭狠狠挥打马儿,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世界资料传输完毕,宿主可识海自行查阅,当前位面等级为:B 】
机械声毫不留情的响起,余青很早就醒了。
余青听清了刚才他们谈话的内容。
这就像一场新生,打的他猝不及防,却也是解脱。
他还是离开了那个位面也没有死亡,而是以新的形式活着,那个人会欣慰吧,他做到了离开也无法回去...
心头被一丝奇怪的感觉牵引。
温热的天气带来的触感将他无形的包裹起来,碎发悬挂了一丝水汽,不过一会又睡了过去。
余青睡眼朦胧,肩膀由于地方太窄小,泛起酸涩,出于习惯他选择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双腿因为笼子太过于狭窄,弯曲收拢着。
少女一头漂亮的金发,额头前乖巧的齐刘海,双手环抱住四肢,素白的裙子再次渗出了褶皱,嘴唇紧闭。
似乎是对少年懵懂的模样更加痛苦,低头闷声重复一些话“被送去成为血族的奴隶是永远见不得阳光的,谁能救救我,救我...”
她生下来就与牧场里的一切生物,一起受阳光的滋润,奶牛得以成长,她才可以得到牛奶去卖钱维持生计,抚养自己的弟弟,供养父母,自己也避免被隔壁农场主买去。
又过了很久,她喉咙嘶哑,再也没有气力诉说,直到头顶传来温柔的触感,她震惊的看着默默的闭上眼。
余青直到思绪飘好一会,破烂的上衣随着主人的动作勾勒出腰肢,细长的腿被迫半弓收缩一团,缓缓合上了双眸。
【剧情接收成功】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好景不长就出现了裂痕。
商人靠交易拥有权力,曾经为了世界和平做出重大牺牲的血猎家族不仅没有得到爱戴,甚至自此失去了社会价值,成为了猎户。劳动换取细微的金钱,一代比一代落寞,直到男主受的父亲,对血族的封印进行半释放。
并成为了奴役血族的第一代传奇人物,被血族初始男主攻森特反杀,男主受伊尔作为圣子仅仅三岁被养育到森特身边。
多年光阴,畸形的环境,伊尔爱上了森特,直到发觉真相,毅然决绝的加入人类阵营时受到蛊惑而失败。
森特精心的多年布局,如愿以偿得到真正毁灭血族的法器,强迫伊尔转化成最低等的血族,永远离不开逃不掉他的阴影。
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辱,发泄,永生永世困在囚笼中承受血族的报复。
看完,余青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马车渐渐降下了行驶速度,笼外的黑布罩晃动的幅度趋于平缓,没有来时的光亮再投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