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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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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谁？”沈弈看起来并不意外，甚至连接水的动作都没出现停滞，似乎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谨行关注着沈弈的神色，嘴唇蠕动了一下，才忖度着说道：“沈弈，只要我杀了那些人，我的怨念就会消散，你会自然而言拿到香火值进入下一个世界，你不用管。”
“还有这么便宜我的事”，沈弈瞥了陆谨行一眼，仰头灌了一口水，“但是我要是只躺赢的话，进入下个世界能积累的经验就是零了，谁知道下个世界是什么难度，两眼一抹黑，我跟等死有什么区别。”
沈弈的话让陆谨行有些语塞，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看着沈弈干瞪眼。
“说说吧，我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忘了我没事爱干点什么了？”沈弈甩了甩手，做了个投掷的动作。
想起沈弈那百发百中的本事，陆谨行的舌头顶了顶牙：“嗯，飞刀扔得很准。”
“现在不止飞刀了，针灸的针我也打得很准”，沈弈拧上瓶盖，“所以说说吧，你要杀谁？”
“赭衣徒”，提到这几个字，陆谨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也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罪人’。”
“哦”，沈弈先一步迈出水房，一边走一边看陆谨行有没有跟上来，“我说呢，怎么就光只有我一个‘枉死者’，那些‘罪人’叫这个名啊，有什么出处吗？”
“‘赭衣’是以前的囚犯会穿的衣服”，陆谨行解释道，“这个世界的赭衣徒，一共有五个。”
“五个都杀啊”，沈弈在即将踏进教室门的时候瞪大了眼，“你在这消消乐呢？”
“嗯”，陆谨行没理会沈弈的调侃，“必须。”
“不是，那...”沈弈刚张了嘴还没说完话，教室里就传来周晓梅的尖叫：“沈弈！陆谨行！你俩接个水能有那么多话说吗！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看不见是吧！”
沈弈一听见周晓梅的动静就下意识翻白眼，他扁着嘴走进教室，很是不快地掀了一眼在讲台上张牙舞爪的女人，看了一眼前桌拿的是什么之后，自己也从一堆卷子里扒拉出了一张卷纸。
只是——上面一个字都没写。
“昨天的作业，有两个人没交，一个是陈露，另一个，就是你——沈弈”，周晓梅拿着粉笔头隔空点着沈弈，“来，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交作业。”
“因为没写。”沈弈抖搂着自己手里的卷纸，扫了两眼之后直接摆烂了。
“你不写作业还挺有道理是吧！”周晓梅气得调门又高了两个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写！”
“都会有什么可写的”，沈弈看着眼前空白的卷子开始现场发挥，“呐，第一题，选C，第二题，选B，第三题，选...”
“你给我闭嘴！”周晓梅重重砸着金属讲桌的桌面打断沈弈：“我让你对答案了吗？”
“那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写吗”，沈弈的表情很是无语，他瞥了一边偷笑的陆谨行一眼悄声问道，“哎，这位BOSS，你能不能让这个NPC闭嘴啊，她真的很烦。”
“不能”，陆谨行的声音带着未褪的笑意，“我的行为要符合世界中的身份，没有特权。”
两人正说着话的工夫，周晓梅已经拿着教鞭从讲台上冲到了沈弈面前：“你就是故意捣乱的是不是！啊！是不是！”
“周老师，你这样很耽误我们上课的”，沈弈拿腔拿调，“你为我一个人耽误一分钟，全班四十五个人就是四十五分钟，一节课就这样没了。”
“你！”周晓梅黔驴技穷：“你给我上后面站着！”
“那不行，我还生着病呢，您上午也不是没看见，我都是被架着出去的，您现在让我罚站不是变相体罚学生吗，不符合校规校纪哦~”
周晓梅被沈弈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抓狂，气急败坏下她一把抢过沈弈手里的卷纸，三下两下就撕了个稀碎：“行，你不爱写是吧！别写了！以后你交上来都别想让我批你的！”
“哦，谢谢老师”，沈弈一脸无所谓，一屁股就坐下了，见周晓梅还在瞪眼，他又嘀嘀咕咕补刀，“你批不批也不耽误我考一百四啊...”
沈弈的闹剧让那个叫陈露的女生完美隐身，只有周晓梅在跟沈弈的对局里惨败。
陆谨行见周晓梅气急败坏地冲上讲台骂人，有些好奇地去看沈弈：“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
“你也说了是以前”，沈弈一脸如沐春风，“我上学的时候最烦的就是她，势利眼，天天不是显摆她老公就是显摆她孩子，不也没少欺负你吗？”
陆谨行点点头：“嗯，瞧不起我家是买卤肉的。”
“不止吧，她说你什么我可是听见过”，沈弈嗤了一声，随即翘起兰花指，掐着嗓子模仿周晓梅的音调，“他爸就是个杀人犯，这样的家庭能有什么出息啊，你看看，以后也就跟他妈一样，是个卖肉的~”
陆谨行被沈弈的模仿逗得闷笑几声：“嗯，我知道。”
“你知道啊？”沈弈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很多人都这么说，只不过听多了就不当回事了”，陆谨行看着沈弈笑笑，“所以，很感谢你那个时候总帮我补课。”
“嗐”，沈弈摆摆手，“那还不都是老秦安排的，我就是爱当听话的乖宝宝啦。”
“是吗”，陆谨行笑意不减，“也是要谢谢的，也为你...从来没因为我的身世瞧不起我。”
“咦惹”，沈弈故意做出一副被肉麻到的反应，“你行了啊，我不搞基。”
“知道。”陆谨行笑着转笔，只是表情带着点落寞。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沈弈怔愣了片刻，随后惊呼，“你真暗恋我啊！”
“不是”，陆谨行看沈弈的眼神带着点无奈，“我只是想，罗刹界门里非常凶险，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唉，我也觉得”，沈弈杵着脸唏嘘，“但那有什么办法，都已经这样了，我这还算命好的碰见你，真赶上倒霉，刚进来两眼一抹黑，说不定没怎么样就翘辫子了。”
“也是”，陆谨行无奈笑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