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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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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可以在寝室休息？”陆谨行三步两步走到沈弈身边，微微低头观察他的脸色。
“快别说了，刚没把我吓死。”沈弈的语气带着抱怨，把中午的经历跟陆谨行复述了一遍。
“嗯”，陆谨行听沈弈说完，点了点头，“应该是世界里游荡的‘祟’，他们也会在世界中扮演角色，来影响界门世界中任务者的精神状态。”
沈弈顶着太阳，脚下机械地运动着。陆谨行说的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如同讲经一般无趣，他眼里只有教学楼下投射出的那一片阴凉。
高三的高压生活让沈弈一直保持着快步疾行的习惯，两个高个子男生一前一后，很快就走到了教学楼遮挡的阴影中。
“呼...”沈弈松了口气：“终于到了，晒死了，你刚刚说什么？‘祟’？”
“嗯”，陆谨行迈上台阶，跟沈弈往教学楼里走去，“你可以理解成世界中的另一种鬼怪形式，有些会引诱任务者做出触犯世界规则的事。”
沈弈听了皱眉：“那这样任务者完成任务的难度岂不是更大了？”
“是，但这只是C级世界，‘祟’出现的概率不会很大，而且它们一般不会直接伤害任务者，甚至还有些会知道一些界门世界中隐藏的规则，也不全都是坏事。”
两人走进教室就看见了讲台上的秦励，他手里拿着一张表格，看起来像成绩单。
“老师好。”
“秦老师。”
两人的招呼让秦励抬头，跟两人点了点头后，他把目光转向沈弈：“沈弈，身体好点了？”
“好多了，多亏谨行。”沈弈笑笑，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嗯”，秦励看了陆谨行一眼，对他肯定地点点头，“上次的月考成绩下来了，谨行进步很大。”
“谢谢老师。”
“谢谢你同桌吧”，秦励笑了下后又去调侃沈弈，“看来沈弈比老师会讲课。”
沈弈笑笑，看着讲台上的秦励，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点苦涩的笑意。他读书的时候跟秦励关系不错，因为年龄相差不大的原因，沈弈毕业之后总励哥励哥地叫，但在沈弈读研究生的时候，突然在朋友圈看到了秦励家人发布的关于秦励去世的消息。
不过看着眼前的秦励，沈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压低声音转向旁边的陆谨行：“哎，我有个问题。”
“嗯？”
“这个世界的秦老师，是真的秦老师吗？”
陆谨行愣了一下，但也很快领会到了沈弈的意思。他舔了舔嘴唇，一边措辞一边道：“按照我知道的内容，罗刹界门会按照‘煞’的执念复制世界，所以这里的人物应该都是为了丰富世界内容幻化的，但因为世界中还有‘祟’的存在，所以...我也不确定。”
沈弈越听陆谨行说话越挠头，他“啧”了一声：“你怎么现在还学会咬文嚼字了。”
“呃...抱歉”，陆谨行磕巴了一下，“我以为这样会更好理解。”
“你就直接说这些都是NPC不就行了，我脑子刚好点，又让你弄痛了。”
“是”，陆谨行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啰嗦有些好笑，“以后注意。”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秦励的课，他先公布了月考的成绩，对进步比较大的同学进行了表扬，随后就是讲卷子的漫长时光。
虽然这不过是罗刹界门世界中的剧情，但重回校园时光，沈弈还是有点新鲜劲的。陆谨行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听秦励在黑板上演算公式，犹豫了一下后把自己的笔记推给他：“那个...没听懂。”
“嗯？”沈弈偏头看他，“这不是剧情吗，你还真要高考啊？”
陆谨行扫了他一眼：“知道你还听这么认真。”
“好久没听了嘛，你不知道，上了大学之后，再没人能这么给你把问题讲得这么细致了，那些老师上课下课都风儿似的，谁管你听不听懂。”
陆谨行短促笑了声：“不是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吗？”
“哄你玩罢了”，沈弈把陆谨行的笔记拽过来画圈圈，“上了大学都是一堆破事，读了研读了博更是，都是老师手里的耗材，好用呢就多用你几年，辛辛苦苦出成果，勤勤恳恳做实验，最后会挂上谁的名，不到最后交上去你自己都不知道。”
“这么惨？”
“不惨能来这吗，哪没听懂？”
“这”，陆谨行指了指，“这里的结果是怎么求出来的？”
“这啊”，沈弈拽了张新的演算纸给他列公式，“你看啊，这样...”
沈弈在演算纸上画出各种物理符号，相比起老师的按部就班，沈弈更倾向于从结果追溯条件。显然，陆谨行很吃这一套。
“这样，懂了吗？”
“嗯，你讲的比秦老师好。”陆谨行把演算纸拿到自己桌上，打算抄在笔记本上。
“啧”，沈弈一把把演算纸扯了回来，“谁说给你了，不是听懂了吗，自己写。”
陆谨行看着眼前的沈弈，眼里冒出点笑意：“你好像没怎么变。”
“没吗？”沈弈斜眼看他，托着下巴勾了勾唇角：“还是一样讨厌是吧。”
陆谨行一边在笔记本上抄过程一边回他：“还是一样热心。”
陆谨行并没有撒谎，说听懂了就是真听懂了。
笔记本上的过程写得一字不差，他递过去给沈弈看：“有错吗？”
“嗯，不错”，沈弈看起来甚是满意，“还跟十年前一样聪明哈。”
陆谨行笑着收回笔记本，又专心听起下一道题。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陆谨行把物理笔记本合上，看了一眼下一节课的课表，拿出了英语书。
“啧，又是这个周晓梅”，沈弈非常不满，“谁家好人一天上两节英语课。”
陆谨行无奈摇头，拿起桌上的水杯要去接水：“你天天在她的课上睡觉，她肯定不喜欢你。”
“主要她讲得我就是想睡，我怎么不在秦励课上睡觉”，沈弈振振有词，抓着自己水杯也站了起来，“再说了，我睡觉耽误我英语考一百四了吗？”
“不耽误”，陆谨行要从他手里接水杯，“你行吗，我去接也行。”
“没事，溜达溜达”，沈弈抻了个懒腰，“正好，能不能看在之前的交情，透露透露到底怎么度化你。”
沈弈的话要陆谨行动作一顿，他没立即回答，沈弈也没再追问，一直等到两人走到水房，陆谨行才开口：“要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