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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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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眠吗？”旁边传来陆谨行的声音，听起来像被沈弈吵醒了，带着不太明显的沙哑。
“有点，想我的狗了。”沈弈又翻了个身，平躺看着隐匿在黑暗中的天花板，显然还没断了思考。
陆谨行：“你养狗？”
“是啊，大黑狗”，沈弈伸出手在面前张开，随后用另一只手弹了弹自己的指甲，“也不知道我死了，能不能有人喂它。”
陆谨行没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等到沈弈把手放下后开口道：“我觉得，我们要去找一下陈潇。”
陆谨行低低地应了一声，接着沈弈的尾音回复：“怎么说？”
“让我想想该怎么表述”，沈弈的脑袋蹭在枕头上，传来细微的窸窣声，他忖度开口，力求精炼准确，“如果把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当做计划来看，陈潇这件事确实是个非常完美的切入点，因为这件事最大程度辐射到了所有的赭衣徒，只有一个王大富被排除在外。”
“罗姨的命案现在没有发生，王大富作伪证这件事就不具备事实了，所以我们能不能先商量一下，先把他排除出去？”
陆谨行没说话，沈弈也没催。又等了一会，陆谨行深吸一口气开口：“理由。”
察觉到陆谨行态度的松动，沈弈来了精神：“我当然不是说就这么放过王大富，但是就像你说的，王大富是被强征的赭衣徒，一不具备开启万象阁的能力，二没有你这样的大佬讲明罗刹界门的渊源，他在罗刹界门中存活的可能性很低，即便在这个世界里侥幸存活，说不定下一个世界也就死了，只不过是没有死在你的手里，但本质是没有变化的。”
陆谨行：“所以你排除掉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参与到陈潇事件中吗？”
“算是一个原因吧，事情不可能处处尽如人意，我们肯定得有所取舍，不过也不着急，你先考虑着，我先接着跟你往下说。”
“好。”
“其实接下来的还暂时是我的设想，到底能不能实行，还取决于陈潇一家的态度，如果陈潇父母配合，我们这事办起来就能顺利不少。”
“你想借刀杀人？”陆谨行听了一半，总结出中心思想。
“算，也不算，最重要的原因是能长久操控别人心智的功能卡有点贵，能省就省”，沈弈的模样像个精打细算的会计，连尾调都透露出狡猾的味道，“如果能让陈潇一家配合，张振国和周丽华一定会有所动作，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沈弈搓了搓手，一个坚硬的卡片就从他的指缝中被捻了出来。那卡片有点像精装闪卡，在柔和的月光折射下映出银亮的光泽。
陆谨行瞥了一眼沈弈从万象阁兑换的令咒，喉结轻轻滑动：“多少香火？”
“低级真言咒，10香火”，沈弈把那令咒递给他，“明天先去给陈潇班主任用上，把陈潇家情况和地址套出来再说。”
作为省级的重点中学，临川二中的早自习开课时间非常早。沈弈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来了就想睡觉。
“沈弈，你作业。”英语课代表走到沈弈桌前，拿卷子拍了拍沈弈桌子上摞着的书。
沈弈有气无力：“没写。”
“你又没写”，英语课代表一边记名一边表示钦佩，“行，也就是你敢这么跟英语老师唱反调。”
“不光英语，我哪科都没写。”沈弈看了一眼要来收作业的物理课代表，一句话把人给劝退了。
秦励到班级的时候班级里的人都已经自觉进入了半昏睡的早读状态，他看着课代表送上来的名单，发现每一张上都有沈弈的名字。
“沈弈，怎么回事。”秦励走到沈弈旁边敲了敲他的桌子。
“嗯？”沈弈把脑袋从晦涩文言文中拽出来，双目无神地看着秦励。
“黑眼圈这么重，你昨晚干什么了？”秦励看着沈弈的熊猫眼嗔了一句，随后把名单放到沈弈面前，用指甲在他的名字下面划了一道痕：“一科作业都不写，挑衅我？”
“哪敢啊励哥”，沈弈立刻装乖，“我昨晚真难受，家里钥匙还丢了，跑去陆谨行家住的。”
“还没好？”秦励边说边看向陆谨行，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秦励算是暂时放过了沈弈。他名单收起，斟酌了一会后道：“跟我去办公室给你家里打个电话，也不能一直这样。”
听秦励要联系自己家，沈弈赶忙摆了摆手：“不用了励哥，我昨晚打过了，我妈说这几天她就回来了，我在谨行家待两天就行，都说好了。”
秦励看了沈弈两眼，掏出来的手机又放了回去：“联系了就行，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住校你再跟家里好好商量，像你这样家长不在身边的大多都住校，你总在外面跑什么，真有点什么事家里都不知道。”
“行行，我等我妈回来就跟她商量。”
“嗯，上课不许睡觉了，周老师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别给我惹事。”
“懂懂，我今天一定不惹她生气。”
“不止今天”，秦励对沈弈这样滚刀肉的行为又爱又恨，瞪了他一眼也觉得有些不解气，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沈弈后脑勺一下，“还有，不许没大没小。”
按照正常的升学状态，陈潇现在也应该是毕业的状态了。教她的老师都已经重新划分进了各个年级进行教学，有的在高一，有的在高三，想找到她当初的班主任实在有点困难。
沈弈忙着打听消息，陆谨行负责保证他的饭碗。在沈弈要死不活地推开食堂大门的时候，陆谨行非常体贴地把装满菜的餐盘并一瓶水推到了沈弈的面前。
“我靠，饿死我了”，沈弈坐下就灌了半瓶水，喘匀了气之后看着盘子里有些发黑的红烧肉撇嘴，“这肉谁做的这么丑。”
“味道还行”，陆谨行给他递筷子，“问到了吗？”
“问到了，那老师现在被调去北校了，得晚上才能去”，沈弈咽下一口饭又用水送了送，“你别去了，你不是得帮阿姨出摊吗，我自己去，到时候直接去摊上找你。”
“没问题吗？”
“没问题，放心吧”，沈弈灌了个水饱，把餐盘一推站了起来，土匪似的一招手，“跟哥哥走，带你干坏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