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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发情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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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尹依兰逐渐陷入恍惚、即将因高热而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的门板另一侧传来。
“依兰,你在吗?”门扉被礼貌地轻叩两下,“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了……”
男人的声音渐弱,像是察觉到空气中正弥漫着什么。
尹依兰心头一凉。
“别、别进来……!”
尽管是拒绝的话语,声线却十分颤抖,还含着隐隐的泣音。
体内像是燃起了燎原的大火,灼烧着青年摇摇欲坠的理智,又让这幅身躯变得无比敏.感。坚硬的门板抵在脊背,冰冷的空气抚过肌肤,便令他几乎开始发抖。
如此狼狈地进入发.情期,而且还被性别为alpha的主人家撞见了,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
陆瑾礼现在一定觉得他笨得要命,是个惹人反感的大麻烦。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尹依兰就难过得有点想哭。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就会、好的。”他期期艾艾地恳求,努力忍住喉间细碎的呜咽声。
而在此时,门外的alpha终于开了口,第一句话却是:“对不起。”
隔着门扉,alpha的声音透着一股温柔,像是在安抚容易受惊的小动物:“依兰,我本应该尊重你的意愿……”
头顶的门把手传来被旋动的声音。
“——但是,恕我无法对你的求助袖手旁观。”
门扉蓦地被向外开启。面色潮红、浑身虚弱的青年小小惊呼一声,如毛绒布偶般无力地向后倒去,被男人抱入怀中。
陆瑾礼一手托在尹依兰的脊背,另一手穿过膝弯,轻而易举将瘦弱的omega打横抱起。
与此同时,含着安抚意味的冷杉信息素开始扩散,与花房内翻涌的兰花气息缠绕、融合,逐渐密不可分。
第一次在发.情期接触到alpha的安抚信息素,前所未有的感觉将尹依兰彻底环绕。
……
泛着粉意的指尖,攥紧了男人的衬衣领口。
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白皙颈项无助地向后绷紧,像是茫茫湖面上一只无措的天鹅。
“呜……”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只是受到了一点来自alpha的信息素安抚……
些微的凉意,从被omega压着的那一处西裤布料上传来。陆瑾礼神色未动,只是眸光略深,凝视着怀中人潮红的脸颊,涣散的琥珀色眼瞳。
——与那从微张的双唇间探出些许,仿佛诱人晶冻的,湿软红舌。
深潭般的黑色眼眸低敛,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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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呜、是不是,弄脏了?”
神智回归,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冒犯了alpha的恐惧倏然涌上心头——尹依兰慌乱地道起歉,急着要从男人腿上下去,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陆先生,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瑾礼没有立刻开口回应。
在沉默中,那只宽大的手掌猛然发力,压住青年试图躲避的后腰,将人紧密地按入怀中,直至相贴;另一手顺着青年的脊骨,缓慢地抚摸着。
“嘘,不要怕。”陆瑾礼贴在青年耳畔,低声道,“这没什么值得羞耻的……现在,有舒服一点吗?”
柔和的安抚声紧贴耳旁,说话时的震动自相贴的胸膛传来。
在温柔的言语与肢体抚慰中,原本浑身紧绷的omega,终于一点点放松了身子,像是放下戒备的猫咪,软软地蜷缩在信任之人的怀中。
“…嗯,谢谢您。”
接受了alpha的信息素抚慰,发.情期所带来的潮热总算减退些许,体内那仿佛饱受灼烧的干渴感也得到了缓解。
“让我给你一个临时标记,好吗?”在完全把怀中人抚摸成一滩猫饼后,男人轻声询问道。
对于o和a之间,这是一个过于亲密的话题。
一丝难言的羞涩涌上尹依兰的心头,可跟方才一系列近乎“羞耻”的事情比起来,一个临时标记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青年没有开口,只咬紧了湿润的下唇,微微偏过头去,撩开后颈的发丝。
乌发之间,袒露出一抹白皙脆弱的后颈,像是一小块诱人的奶油蛋糕。
仔细看去,那露出的小半张脸已然通红,小巧的耳垂同样泛起樱粉色。
“…麻烦您了。”
怀中人像是一朵含羞带怯的兰花花包,却独独为他盛开。
有那么一瞬间,满腔的爱怜喷涌而出——几乎要压倒alpha基因里对于狠狠标记omega的渴望、与对接下来计划的百般筹谋。
而只是再单纯不过的,爱与怜惜。
陆瑾礼闭了闭眼,很快捡回了理智,没有泄露丝毫心绪。
随着他的呼吸逐渐靠近,最终落在尹依兰颈侧,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身躯愈发紧张。
犬齿探出。
“——对了,依兰。”
在锋利的齿尖已经抵上柔软的后颈肌肤,几乎就要刺入的前一刻,男人却忽然暂停了动作,转而认真地质询道。
“你答应过不再喊我‘陆先生’,可你刚才还是喊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低沉的声音里竟然隐隐含着委屈。
尹依兰方才已经紧紧闭上双眼,做好接受alpha的信息素的准备,一切却忽然被对方按下了暂停键。
攥着男人衣角的手指忘了松开,头脑也是一片发懵,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男人刚才在说些什么。
“那……该怎么办呢?”
他愣愣地问。
男人同样放轻了声音,柔声答:“我想要一个更亲密的称呼,一个只属于你我之间的称呼。”
尹依兰晃晃发晕的脑袋,认真地思考起来。
如果要比“瑾礼”还要亲密,那就只能是类似于小名的称呼……可是,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小名啊。
好像只能现编一个,那就……
“小礼?”
充满犹疑的两个字。
“这会不会太冒犯了?我、唔——”
在尹依兰列举出自己设想中的其他称呼之前,一个热切的亲吻突至,打断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言语。
……
已然哭也哭不出声的时候,男人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青年被吻至红肿的唇瓣。
琥珀色的瞳孔痴痴地失神。
男人将怀中人更加抱紧了一些,细碎地吻在青年的眉心、眼尾。
他柔声回应了青年:
“……妈妈。”
第一次使用这个称呼,在陌生之外,又显得如此顺理成章。
“再喊我一次,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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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茫然中,青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