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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教训 ...

  •   夏冰应下走到院中,自己在心中思量了一会儿。

      她们搬来这里住了一个来月,她也是认识几个小丫头的,想要打听一些事情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刚一出院门,便看到好几道视线看了过来,且都是不怀好意的,夏冰一个个狠狠地瞪了回去。

      等她们或匆匆走进院门,或低头假装在忙自己的事情,不敢与她对视之后,夏冰才气势十足地迈步走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便看到雪儿和她的好姐妹在玩踢毽子,见她过来,几个小女孩全都跑了,只有雪儿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有些忐忑地站在原地。

      夏冰直接走上前,说道:“雪儿,姐姐同你关系还是不错的吧?”

      雪儿一听急忙点头,隔壁家的几个姐姐都还不错,经常送些小玩意儿或吃食给他们家。

      “那姐姐问你一些事,你可要如实告诉姐姐。”

      “好。”

      夏冰看她眼神清澈,十分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最近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我家不好的话?”

      雪儿艰难地点点头:“有。”

      “那你知道是谁说的吗?”

      “好多婶娘都在说。”

      “那谁说得最多呢?”

      雪儿悄悄指了指一个院子,声音也弱了下来:“好像是俞婶娘。”

      夏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怒意,转而对着雪儿说:“雪儿真乖,快回家吧,姐姐下次给你吃好吃的。”

      雪儿点点头,面带喜意朝家去了。

      夏冰接着又去找相熟的姐妹证实了雪儿所说,顺带问了下一开始说季云意是和离妇的那个妇人是谁,小姐妹们摇头表示不认识,只是说那妇人左脸有颗大痣。

      夏冰明了转头就回去禀报给季云意。

      季云意听完也不意外,冷着小脸吩咐了一声:“叫木棉进来。”

      “是。”

      当天晚上戌时正,本该是十里街万籁俱寂的时刻。

      一道杀猪般的妇人嚎叫声骤然响起,其声之凄惨直叫闻者身子都颤了一颤。

      随后妇人又惨叫了几句,其中夹杂着她的辱骂声,以及十数声闷响,最后以一声高昂的“哎哟”结束。

      几间屋子的灯刚刚亮起,一道黑影几个纵跳便消失不见了。

      翌日一早,几个妇人聚在街边议论昨晚听到的声音。

      她们都以为是某家的仇人来寻仇了,吓得不敢出门。

      “昨晚那声音是卢大院里传出来的吧?”

      “我听着是。”

      “咱们去看看吧,可别死人了。”

      她们去敲响了卢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俞氏的儿子。

      “诸位婶娘,有什么事吗?”卢正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母亲昨日起夜不知被什么人打了一顿,那人还来无影去无踪,等他们点灯出来只见俞氏趴倒在地。

      他们还以为俞氏死了,翻过身一看,只见她鼻青脸肿,嘴中不停地哼哼。

      一大家子人都问她发生了何事,俞氏就是不说,也不让他们去报官。

      卢正义今日本是要去做工的,因为母亲这事特意留了下来,这会见这伙妇人满脸八卦的表情心中便十分烦躁。

      “昨日那声音是你们家传出来的吧?”一位妇人问道。

      卢正义有些不耐烦道:“不是。”

      “我娘病了,今日没空见大家了,请婶娘们见谅。”

      说完直接就将门合上了,一伙人见打听不到什么便散了去。

      卢家宅子里。

      “哎哟......哎哟”

      俞氏半躺在床上,额上覆着头巾,口中还偶尔呻吟一两声。

      床前是她两个儿媳,给她端茶喂药什么的。

      小儿媳刘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但偶尔没人看见的时候她脸上却闪过幸灾乐祸的笑意。

      她的婆母看着确实惨,脸上一只眼睛青紫,门牙掉了一个,额头也肿了一个大包。

      但是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些皮外伤,开了药敷上就好了。

      刘氏心中倒觉得打得轻了些。

      这也不怪她,她婆母此人最喜欢说人长短,在家中也总是使唤欺辱她和嫂嫂,动辄打骂,就这还不够,还在外人面前说两个儿媳多么不懂事,不孝顺什么的,惹得两人在外面抬不起脸来。

      如今这样,刘氏觉得这就是婆母的报应到了。

      俞氏也不是装痛什么的,脸上的伤口看着严重,其实没有多疼,疼的是身上。

      昨夜那黑衣人拳拳到肉,当时就给她痛得死去活来,到今天好了一些,仍是会时不时抽痛一下,但她检查后又看不到伤痕,导致大儿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俞氏有些憋屈,但她实在是被打怕了,因此说什么也要拘着儿子在家里陪着自己,就怕那人又上门来打自己。

      “那妇人吃了这么大教训,想必短时间内没法出门了。”夏冰笑道。

      季云意正在看书,闻言挑了挑眉梢,胡乱攀扯他人总该受点教训。

      秋桑虽然觉得解气但是脸上仍有一丝担忧:“会不会打得太狠了?”

      她们昨晚看到木棉穿着黑衣回来,当时就猜出来是她干的。

      “就该这样,谁让她在那搬弄是非,污人清白。”夏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而且我听说,她还苛待自己的儿媳呢。”

      “我们算是替天行道了。”

      秋桑听闻立马便不觉得打得狠了,她是最厌恶那种恶婆婆的,人都是爹妈生的,你怎么就可着别人的闺女欺负呢。

      季云意倒是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木棉下手有分寸。

      “郡主。”

      门外响起木棉的声音。

      “嗯,免礼。”一道懒洋洋的女声响起。

      季云意知道是夏芷烟来了,脸上顿时浮上一抹笑意,她们已经好些天没见了。

      她放下书,刚站起身,夏芷烟便走了进来。

      季云意一边招呼她坐下,一边吩咐秋桑:“端点点心来。”

      夏芷烟坐在矮榻上,一脸松快:“还是云意这里清静。”

      “怎么,你在家中不好过?”

      夏芷烟换了一副愁容:“我母亲这些天给我接了好多帖子,什么赏荷宴啊,避暑山庄啊......”

      “我都快烦死了,她还替我接下了今日宗正寺卿嫡女的生辰帖子。”

      “我和她又不熟,况且,左右也不过是那些世家妇人,瞧也瞧腻了。”

      “那你是偷偷溜出来的?”季云意试探道。

      夏芷烟眨了眨眼,默认了。

      季云意有些无奈,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最后,都会有那个冷脸的侍卫来将人请回去。

      她没有多说什么,问道:“伯母为何突然如此上心你的亲事了?”

      也不是说之前不上心,而是急也没有用,圈子便那么大,每年几场宴席下来都混了个脸熟,若说看中了早就成事了,哪会等到现在,只能是慢慢相看了。

      按说夏芷烟这个年纪还未成婚确实是个奇事,毕竟当初和她们同龄的玩伴都嫁人的嫁人,生子的生子,而且她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现在仍未成亲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看着面前女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谁能想到她也是有过一段亲事的,季云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一年多以前,季云意和夏芷烟的亲事差不多是同时定下,夏母给夏芷烟选的是工部尚书的嫡子傅觉,两人定亲前见过,夏芷烟对他的印象不错。

      定亲之后,互送信物,傅觉总是会送些小玩意儿到将军府,偶尔相约游玩,夏芷烟很快就情窦初开,憧憬婚后生活。

      但是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大婚前一个月,傅觉跑了。

      他带着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私奔了,夏芷烟乍然听闻直觉是旁人编排的笑话,她自己笑了许久,看到旁人复杂担心的神色终于领悟过来。

      傅觉和人私奔了。

      怎么会呢?他前日还送了自己一把红缨长枪,就因为她说过自己想当女将军。

      他若是有喜欢的人,为何还要和自己定亲?

      夏芷烟想不通,她便亲自追去要个说法。

      走的时候拿着一把长枪,带着夏将军的几个亲卫,一路往傅觉跑的方向打马直追。

      回来的时候,一人一马,没了长枪,失魂落魄,几个亲卫亦步亦趋地跟着。

      夏家和工部尚书府的亲事自然是黄了,傅尚书亲自登门致歉,夏将军口吻冷峻,说两家的梁子就此结下了,傅尚书战战兢兢,刚说出口自家的小儿子也不差,夏将军直接怒目而视,将人吓走了。

      季云意那时候已经成婚,得知此事后急忙赶去看夏芷烟,这才得知她此趟经历了什么。

      傅觉从一开始便有了心仪之人,但是傅家看不上那个女子,坚决不许他将人娶进门。

      傅觉从小就被家中寄予厚望,盼着他将来带领家族更进一步,他也进取,处处要强,读书也十分用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举人。有次赏雪时他偶遇了一个美貌女子,顿时惊为天人,接触之后发现女子不光有貌还有才,可以同他吟诗作对,而且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傅觉当时便认定此人是自己的知己。

      他满怀喜意和家中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后,却被泼了一盆冷水,傅尚书甚至下令不让他和女子见面,两人好一番言语搏斗之后,傅尚书才同意他可以将其纳为妾室,不过得是在他成亲之后。

      傅觉同意了,刚好赏花宴上夏母看中了他,派人来打听情况,傅母当即就表达了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傅觉为了那女子因而才百般迁就示好夏芷烟,可就在成婚前一个月,他才知道自己母亲已经用银子收买了女子父母要将女子远嫁他乡,女子被关在家中只等天亮便要被送走,就在走投无路之时她的婢女甘愿冒着生命危险逃出去为她送信,傅觉就是这样知晓了,他顿时大怒,一气之下便做出私奔这个决定。

      夏芷烟是在一家客栈堵住的他们,郎情妾意看得她好生刺眼,问出缘由后的第一时间她脑子里冒出杀人的想法,想也不想就直接将傅觉踹飞出去。

      她是御国大将军的爱女,从小跟着父亲操练武术,练得一手好拳脚,傅觉当即就昏迷不醒,那女子仿佛天塌了般猛地扑上前查看傅觉伤势。

      夏芷烟这才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心中除了恨和怒还有些后悔,让亲卫请来大夫看病,还好傅觉只是头部受了些伤,撞晕了。

      女子倒是情真意切,细心照顾受伤的傅觉。

      夏芷烟看着碍眼,走出去一个人看着夕阳想了许久。

      最终,她还是选择成全他们,带着亲卫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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