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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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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比啾这么说，柳顾雪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天地阴阳相衡是常事，如果只是这样，他出去后想办法抓住就好了。
比啾自讨无趣，又围着柳顾雪叽叽喳喳。
一直到午夜将近，比啾才安静一些。
“你想变身的话，只要高喊为了‘守护世界的光明，雪之少女变身！’就好了啾。”比啾向柳顾雪解释变身原理，“解除就方便一些，只要有这个想法就可以做到啾。”
“那为何变化身形的时候不可以随心所欲？”
“动画片是这么演的啾。就是给小孩教育的啾。”
大概是确信柳顾雪已经不会反悔，比啾一整个都是蔫趴趴的样子，似乎和人交流是一件很疲惫的事情。解释起来也主打一个才不管你听不听得明白，反正回答了就算搞定了。
一直在柳顾雪身上趴着连打几个哈欠才想起来补上一句，“变身是每日清空次数的啾，毕竟一天只播放一集，小孩不能多看动画啾。”
柳顾雪仍旧对比啾口中的世界一知半解，不过既然确定只能变成那副模样一次，那他就不会轻易解除。
“守护世界的光明，雪之少女变身。”
柳顾雪低着头念出词，五彩光芒却没有再度亮起。
说到这种比啾就不累了，叉着腰开始指点江山：“元气一点啊！大声的念，我们魔法少女就是最厉害的啾啾。”
柳顾雪张了张口，比啾这样一闹，本来就喜静的他更加有些难以启齿。
磕磕绊绊的加大音量念了一遍，仍旧是毫无回应。
比啾不知道从何处拿来一副黑色的目镜，一边摇头一边撇着嘴啧啧道：“小雪啾，你这样不行啾，我们正派人物就是要活泼开朗才能做好表率啾，扭扭捏捏不像话的。”
柳顾雪第一次感受到修行如此艰难，不管是幼时剑术的三九不断的练习，还是稍微长成后要面对的妖魔门，都不如这时这句话语来得困难。
语言也可做利刃，师尊诚不欺我。
再度调整气息，柳顾雪不再迟疑，用上毕生语速快速地念出来，可惜还是半分回应也无。
比啾还在那加油打气，攥紧爪子挥舞喊道：“世界第一啾！无所不能啾！”
不要去想那些无用的事物了，想想师尊，想想师门中的各位，再让他们担心下去这不是你想做之事。何况每多耽误一刻，就在修行进度上晚一步。魔道那些不讲廉耻的人若是真做出大乱，那他未能及时告知各仙门也肯定少不了责任。
沉下气息，自胸腹发力，柳顾雪下意识地摆出剑招起手式，好似那年校场练招，语句铿锵。
“守护！世界！的光明！雪之少女！变身——”
刹那间光芒充斥着洞窟之内，又是那套形制怪异的裙装和长棍，柳顾雪深吸一口气，扭头认真询问比啾。
“这些话语和服装，都是为了磨炼心性所设置吗？”
“可以是的啾。”
比啾背着手对天吹口哨，它才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也被困在秘境里到现在才发现第一个人，本来找纯真少女的计划全面破产才导致如今的局面的。
退一万步来说，柳顾雪起码占了三个字不是吗？
既然已经成功变身，柳顾雪第一件事就是试着看还能不能调动出灵气激活秘境令牌，没有饕餮在一旁干扰，应该能够顺利通过令牌回到苍凌剑宗。
让柳顾雪遗憾的事，虽然这个形态的他依旧能瞥见天地灵气游走的形态，但是不管是调动还是吸收吐纳都做不到。魔法少女似乎算是独立与三千大道的一种修炼法门，他原先的经验几乎完全作废。
一计不行再生一计，秘境令牌本就是一道路径，除了通过注入特定行径的灵气作为钥匙开启通路让人通过，也可以传信送至外界。
只要在秘境关闭之前送信给师尊，自然是能通过那边连接通路送自己回去的。
“魔法少女能传音吗？”
“完全不能啾。”
“那借助天地灵脉将神识送至远方可以吗？”
“完全不能啾。”
“水镜一术......”
“当然也不能啾。”比啾摊手道：“这不在魔法少女的技能树的啾。”
“所以其实是炼体一道？”柳顾雪皱眉，他自非全能，体修和剑修虽有关联，但终究不是一路人，体修的能力他了解缺失众多，一时难以想出破局之法。
比啾又一次否定了柳顾雪的想法，它举起爪子，给自己捏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那怎么可能啾！我们是正经魔法少女不是——就算是魔法少男也不可以超级筋肉人的啾！过不了审核的啾！”
“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只要实施善举收获心之力就好啾。”
说着，比啾就从绒毛之中掏出一个圆盘，上面一根绿色线条不断旋转，还会滴嘟滴嘟的叫。
柳顾雪不认得那是什么样式的法宝，乍一看形似司南，只是他已经在比啾身上看过太多不和常理的事，自然就开始等待比啾向他解释。
比啾也不辜负柳顾雪的期待，高高举起它介绍道。“啾啾啾啾！求助任务检测机，可以搜索出旁边需要帮助的任意生物，帮助他们之后就可以获取心之力啾。”
介绍完毕，比啾自然而然地爬上柳顾雪肩头，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着：“让我看看啾，就在这个山洞附近就有一只需要帮助的生物，就在东边三公里的小鹿灵啾。”
“好。”
柳顾雪没有多问，鹿灵一族本就温顺，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搭把手也正常。稍微适应了一下远比平日高出半截的鞋跟，柳顾雪便如箭矢一般冲了出去——然后扎在地上。
“前辈，这种并不合适的服装真的不能换下来吗？”
摔了个狗啃泥的柳顾雪只觉自己多年的修缮的好心性终究要被这样反人的服装打破。
因为坐在柳顾雪的肩头同样也没能逃过一劫的比啾也欲哭无泪，只能自我安慰：“起码它反重力，不会走光光的啾。”
“长裤也不会啊！”
最后还是柳顾雪妥协，他本想抱着鞋直直踩着山石跑过去，结果发现他没有办法直接脱下身上的任何一件服饰，包括但是不限于那双十厘米鞋跟的皮质小靴和身后那个远比他腰身还要宽的巨型蝴蝶结。
幸好魔法少女确实并非完全的体修，她们还可以凭借魔力直接飞行。这种飞行也不需要踩着魔杖，完全凭借自己心意在空中悬浮冲刺，非常方便。
学会之后的柳顾雪没花多久就到了比啾所说的地方，一只小鹿灵正津津有味的啃食着地上的草叶，月光洒落在树丛之间，斑驳的树影透露着几分惬意。
“它看上去不需要帮助。”
“我瞅瞅啾，找到了，帮助鹿小妖寻找儿时最喜欢的果子重温童年回忆啾。果子的品种叫，地晶灵果。”
柳顾雪悬浮在半空之中，还以为是夜风太过急促，让他听错了比啾说的话。
“你是说，我需要在饕餮苏醒的秘境之中，找到一般只出现在秘境核心地带的地级灵果给它吃？是吗？”
“加油啾，魔法少女无所不能啾。”
比啾一边说着，一边又从绒毛里面摸出来一根麻绳绑在柳顾雪腿上，自己顺着绳子降落。
“我们契约兽比较无能啾，就不去拖累你了啾。”
一个华丽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比啾落在地上，又是熟练的挖出一个大小合适的坑，让柳顾雪怀疑魔法世界的土拨鼠就是这种外貌的。
“地府见啾，晚安啾。”
话虽如此，但是柳顾雪也没有别的选择，好在地晶灵果也没有那么罕见，甚至可以说是玄渊秘境的特产，在宗门探明的几处宝地都有所产出。
只是饕餮出世，任何一处宝地都可能被饕餮选中作为进食场所。以柳顾雪如今可以掌握的能力，如若再次遇见，多半也难逃一劫。
斟酌之下，柳顾雪选择了稍微远些的河津区，那边天材地宝数量较少，不容易聚起宝气，饕餮若是进食应该也会优先选更加富饶的地方。
再度整理出发，柳顾雪已经熟练在空中自由飞行，期间遇到一两只鸟类灵兽也是较为平和的品种。一切的厄运似乎都在逐渐消散，只要他顺利采集到地晶灵果就可以回归师门。
比啾还是抓着柳顾雪的裙摆跟他一起出发了，一路上哭丧着脸，好像确认一定会出意外一样。
柳顾雪出言安抚，比啾却完全听不进去一点。
“啾，魔法少女出任务危险性很高的啾。”
“前辈你放心，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柳顾雪顺手摸了一把毛茸茸的比啾，又颠了两下手中魔杖，暗自叹气——还是不如他的华光顺手。
只希望待会和地晶灵果的护宝兽战斗起来的时候不要太拖后腿。
河津区是一块相当广阔的平原，凭借好记性，柳顾雪没有探索多久找到了一棵了结着好几颗灵果的宝树。
当中最大那颗表面流光溢彩，应当就是柳顾雪要找的宝贝。
提前把比啾放在一边，柳顾雪提着魔杖一步步走进宝树。虽然视线紧缩在灵果之上，但是四周每一丝风声都没有逃出柳顾雪的耳朵。
他找不到。
没有任何异常的风声，似乎这是一株无人看守的宝树，所有的灵果都任人采撷。柳顾雪又有些想念自己的剑，在他有剑在手的时候，没有什么灵兽敢这样等他靠近。
等他一步步走到树跟前，伸手去摘那颗最大的灵果。
“嗵——”
魔杖敲击发出沉重的闷响，柳顾雪也随着后力连退几步。
那颗果子此时已经不再是原先般丰满圆润，它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挥舞着翅膀面对着柳顾雪，生出两颗巨大的獠牙来。
柳顾雪抽棍的速度太快，一下给拟果虫打了个措手不及。它发出愤怒的嗡嗡声，势必要叫这个人类一个好看。
柳顾雪只可惜自己手中不是华光，若是剑在手，那一下就该是直接将起一分为二，而不需要再度和其缠斗。
“幸好，很结实，”柳顾雪再度挥动魔杖，“足够我揍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