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当乐子人【穿书】》黑池道长

9、九个乐子

　　隗家别墅的地下作战室里，五块曲面显示屏同时闪烁着幽蓝的代码光芒。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将室温精准控制在22度——这是陆星熠最喜欢的工作温度。少年蜷缩在定制的人体工学椅上，三台顶配笔记本呈扇形排开，机械键盘的RGB背光随着他的敲击节奏变换着颜色。

　　"老大！那个'K'又出现了！"陆星熠突然直起了身子，恐龙睡衣的尾巴同时随着动作甩到椅背上。

　　陆星熠几口咬碎咬碎嘴里含着的棒棒糖，向沈烬汇报着："这次他黑进了岳家的军用卫星系统！防火墙在他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

　　沈烬从懒人沙发上翻身而起，赤足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衣襟随意的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腰线。发尾的小辫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右眼角的泪痣在屏幕蓝光下显得格外妖冶。

　　"有意思。"沈烬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枚刻有"K"字的钛合金U盘，"这位'K'先生对军用系统这么熟悉……星熠，调出他上次入侵的路径图。"

　　陆星熠快速敲击键盘，主屏幕上立即展开一张三维网状图。无数光点流动着勾勒出一条复杂的攻击路径。

　　"这里，"他指着某个节点，"他特意绕过了第三层的验证系统，就像……就像他知道那里有个隐藏的蜜罐。"

　　作战室的防爆门无声滑开，晏九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定制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看到沈烬的穿着时，他的目光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多停留了0.5秒，随即皱眉扔过去一件外套。

　　"隗夜阑刚传来消息，"晏九曜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沈听澜今天下午要去军部述职。"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加密文件，指尖在指纹锁上轻轻一按。"有人在他的专车上发现了这个。"

　　文件展开后，全息投影仪立即在空中构建出一辆黑色轿车的3D模型。车底盘处被标注出一个红色区域，放大后清晰可见一枚微型电磁脉冲炸弹的构造图。

　　沈烬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真丝睡衣在他指间皱成一团。作战室的温度似乎突然下降了几度。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哥消失啊。"沈烬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披上晏九曜扔来的外套。

　　陆星熠在一旁瑟瑟发抖："老大，难道你打算……"

　　沈烬突然变魔术般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仿佛之前的可怕是个错觉："当然是去认亲啊～"

　　照片上是一大一小两个小男孩的合影，大的那个板着脸面无表情，小的那个笑得见牙不见眼。但仔细看就能发现，照片边缘的像素有些微的不自然。

　　晏九曜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擦过相纸表面，专业的触感让他立即察觉出异样："这是张合成图。"他挑眉看向沈烬，"你认真的？"

　　"当然～"沈烬已经开始在衣柜里翻找衣服，"感天动地兄弟情，多好的剧本。"他拎出一件酒红色丝绒衬衫对着镜子比了比，"星熠，帮我查一下军部附近的监控盲区。"

　　下午三点整，军部基地门口，沈听澜迈着标准的步伐走下台阶，熨帖的军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锐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岳临渊走在他身侧，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袖口的军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突然，一个身影从喷泉后方冲出来，在周围警卫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准确地扑进了沈听澜怀里——

　　"哥！我终于找到你了！"沈烬仰起脸，琥珀色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几滴要落不落的水珠。他今天特意穿了那件酒红色衬衫，衬得肤色越发白皙，领口的两颗扣子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沈听澜瞬间浑身僵硬得像块钢板，两人这个距离近得甚至能数清对方的睫毛，而对方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此刻正挂着夸张的悲伤表情。

　　岳临渊挑眉："沈助理，还有这位与沈助理弟弟同名的这位，你们这是？"

　　"我不认识他。"沈听澜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垂在身侧的手指已经悄悄攥紧。

　　"你怎么能这么说！上次没认出哥哥是我的错，但是"沈烬从怀里掏出那张合成照片，指尖微微发颤，"你看，这是我这几天在家里找到的我们小时候的合影！自从你去上学后就再也没了联系，明明答应了要带我去游乐园的……"

　　照片上，两个长相神似的小男孩站在旋转木马前。岳临渊凑近看了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确实很像。"

　　沈听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注意到照片边缘游乐园的标志是十年前才建成的，而按照沈烬的年龄推算……"这照片是假的。"他冷声道，却在对上沈烬眼睛时突然怔住——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狡黠光芒，和小时候恶作剧成功的弟弟一模一样，但这种眼神自从自己被父母强行带走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哥，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时没有跟你读同一所学校。"沈烬的眼泪说来就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恰到好处地滑过脸颊，"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沈烬藏在耳中的微型耳机传来陆星熠急促的警告："老大！十点钟方向楼顶有反光！狙击手！"

　　沈烬眼神一凛，肌肉瞬间绷紧。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猛地将沈听澜扑倒在地——

　　"砰！"

　　子弹擦着沈听澜的耳畔呼啸而过，在身后的石柱上炸开一朵火花。沈烬能清晰地听到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以及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声。他迅速翻身而起，一把拽住沈听澜的手腕："跑！"

　　沈听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手腕上传来的温度让他恍惚间想起小时候牵着弟弟的感觉。

　　然而还没等他理清思绪，就已经被沈烬拉着冲进了军部大楼。

　　岳临渊立即按下通讯器下达封锁命令，而晏九曜则是拨通了隗夜阑的电话，声音比平时至少低沉了八个度："有人动手了，查狙击手。"

　　军部安全屋的防爆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这个二十平米的密闭空间采用了最新的消音设计，在这里面待着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的沈听澜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扣住沈烬的手腕，将他按在了冰冷的金属墙上。

　　"你到底——"沈听澜的声音压得极低，军装袖口下的手臂肌肉线条紧绷。

　　"嘘。"沈烬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沈听澜的耳廓。他悄声道："我家里书房第三个抽屉里的《小王子》，1943年的初版，扉页上你用钢笔写着'给阿烬'，是你十岁那年背着父亲和母亲偷偷寄给我的生日礼物。"

　　沈听澜瞳孔骤缩，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几分。那本书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离开弟弟后唯一送到了弟弟手中的一份生日礼物。

　　沈烬趁机将一枚微型耳机塞进沈听澜的掌心，指尖在他手心轻轻划过："戴上，有人要杀你。"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晏九曜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两人过分亲密的姿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价值不菲的袖扣。

　　"叙旧可以等安全了再说。"晏九曜冷着脸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调出一份监控画面。

　　这是军部大楼周边的热成像图，而在这上面几个红色的光点正在快速移动着。

　　沈烬笑嘻嘻地转向晏九曜，酒红色衬衫的领口因为刚才的混乱又敞开了一些："怎么，晏总吃醋了，哥哥的醋也吃呀。"

　　晏九曜面无表情地看了沈烬一眼没有回答。

　　这时，沈烬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陆星熠发来的消息让他的笑容瞬间凝固："老大！狙击手的通讯信号被加密了，我正在破解——等等，这是什么？"

　　紧接着发来的是一段十秒的视频：隗家地下基地的所有屏幕同时闪烁，显示出一只电子黑猫的像素图案。黑猫诡异地眨了眨红色的眼睛，随后所有音响自动播放起舒伯特的《摇篮曲》，并且将音量调到了最大。

　　"声波攻击？"沈烬皱眉，手指快速滑动放大视频细节，"不对，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安全屋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空调出风口传来刺耳的电流杂音。墙上的显示屏自动开启，雪花屏上缓缓浮现一行血红色的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K"

　　每个字母都像是由鲜血组成，在屏幕上缓缓流淌。安全屋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

　　三小时后，城郊私立医院的太平间里，沈听澜"安详"地躺在不锈钢停尸台上，脸上化着逼真的死人妆。

　　专业特效化妆师为他打造的青灰色皮肤和紫黑色嘴唇栩栩如生，甚至就连指甲都做了完美的缺氧处理。

　　沈烬举着手机，绕着停尸台寻找最佳角度。他给自己换了一身全黑的西装，衬衫领口处还细心地别着一朵白玫瑰，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哀悼者。

　　"哥，你别动啊，我再拍几张。"沈烬小声说，"这要发暗网上的，得拍得凄美一点。"

　　沈听澜的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跳，停尸台的冷气让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防腐剂的气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为此他不得不屏住呼吸。

　　晏九曜靠在门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不锈钢门框，目光在沈烬和"尸体"之间来回游移："你确定这样能引出'K'？"

　　"当然～"沈烬调整滤镜，让照片看起来更加阴森，"标题就叫《震惊！沈家大少爷遇刺身亡！》，配图九宫格。"他特意给沈听澜的"尸体"手部来了个特写，那只修长的手无力地垂在停尸台边缘，腕表停在"死亡时间"三点十五分。

　　文案刚发出去没多久，陆星熠的声音就从耳机里传来："老大！悬赏状态更新了！有人确认任务完成！转账记录显示……等等，这笔钱是从顾氏集团的某个子公司账户转出的！"

　　沈烬和晏九曜交换了一个眼神："上钩了。"

　　根据追踪程序显示，确认了消息是从城南一家名为"蓝调"的网吧发出的。

　　但当沈烬和晏九曜赶到时，网吧的监控刚好"故障"，他们只在32号机位前发现了一张对折的纸条。

　　沈烬戴上手套，小心地展开纸条。质地考究的象牙白卡纸上，用印刷体写着：

　　"演技不错，但死人不会皱眉。——K"

　　背面还印着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再次回到隗家别墅时已是深夜。沈烬瘫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冰球周围旋转，折射出温暖的光芒。陆星熠坐在旁边，抱着笔记本电脑疯狂敲击键盘。

　　"老大！我发现个奇怪的事情！"陆星熠突然发话，"'K'用的加密算法和军方一个退役工程师开发的'黑鹰'系统高度相似！"

　　沈烬放下酒杯，凑到屏幕前："工程师？"

　　"嗯，叫林晟，五年前从军科院退役，专长是……"陆星熠调出一份加密档案，"军用卫星系统的安全协议。"

　　沈烬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有意思……查查他现在在哪。"

　　陆星熠快速切换了几个页面，突然瞪大眼睛："呃……资料显示他两年前就去世了。车祸，在盘山公路上连人带车坠崖，尸体都没找全。"

　　沈烬和晏九曜同时皱眉："死了？"

　　"等等！"陆星熠突然提高音量，调出一张照片，"他有个儿子！林茂，今年22岁，现在是……"

　　屏幕上显示的资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顾氏集团战略投资部的实习生？"

　　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商务微笑。但放大他挽起袖口的手腕部位，能隐约看到一个"K"字纹身。更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右眼的虹膜呈现出不自然的灰蓝色，显然是一只义眼。

　　沈烬思考片刻缓缓放下酒杯，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

　　＂在去访问这位林先生之前，先去顾明霄家里那位管家那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