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当乐子人【穿书】》黑池道长

10、十个乐子

　　暮色四合时分，栖梧院的飞檐在夕阳中投下长长的阴影。沈烬蹲在后巷的围墙上，指尖把玩着一枚古铜钱。钱币在他指间翻飞，在最后一缕阳光下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

　　"你确定要单独见他？"晏九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赞同，"周阎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沈烬勾起嘴角，将铜钱弹向空中又稳稳接住："放心，我带了'见面礼'。"

　　沈烬拍了拍挎着的包，里面装着之前从顾明霄书房"借"来的一串佛珠。佛珠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某种特殊的电子元件气味，这是他发现的关键线索。

　　围墙内的红外线警报器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陆星熠得意的声音响起："老大，监控搞定啦！周阎现在在后院的茶室，一个人。"

　　沈烬轻盈地翻过围墙，落地时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惊动。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墨绿色的丝绒衬衫，在暮色中几乎与庭院里的古树融为一体。

　　茶室内，周阎正在为自己沏茶。紫砂壶中的水汽氤氲上升，模糊了他锐利的眉眼。在沈烬推门而入时，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先生。"周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擅闯民宅可不是好习惯。"

　　沈烬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在对面坐下，还顺手拿过一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

　　抿了一口茶，沈烬将佛珠拿出放在茶桌上："物归原主。"

　　周阎的手顿了顿。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中山装，袖口磨损处露出细密的针脚。茶桌上的电脑上还亮着电子木鱼APP的界面，显示着"功德值：9999+"。

　　"顾少爷知道你的到来吗？"周阎终于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沈烬继续抿着杯子里的茶，碧螺春的清香缓缓在舌尖蔓延："我是来找您打听个人。"他滑动手机屏幕，推过去一张照片，"认识这位吗？"

　　照片上是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在军科院门口。周阎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林晟，"周阎放下茶壶，紫砂与木桌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死了两年了。"

　　沈烬注意到他右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那他儿子呢？林茂，现在在顾氏集团工作。"

　　茶室突然陷入沉默，只有电子木鱼规律的"笃笃"声。周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佛珠内侧有个几乎不可见的"K"字刻痕。

　　"你查他做什么？"周阎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

　　沈烬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沈听澜遇刺现场的弹道分析报告："这个型号的子弹，只配发给特种部队。"他指着报告上的一个细节，"而林茂，他曾经是特种部队的通讯兵。"

　　周阎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松动。他起身走到博古架前，从一本《金刚经》里抽出一张照片："三个月前，"他递过照片，"林茂来找过我。"

　　照片上，林曜站在栖梧院的后门，右眼的义眼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腕上的纹身——不是简单的"K"字，而是一个完整的密钥图案。

　　"他要顾家老宅的安防图，"周阎的声音压得更低，"说是奉了顾老爷的命令，来对老宅进行安防系统升级。"

　　沈烬挑眉："您给了？"

　　"给了份假的，这件事身为老宅几十年的管家，我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周阎冷笑一声，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但是第二天，军科院的数据库就被入侵了。"

　　就在这时，放在一旁的电子木鱼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闪烁几下后，显示出一行红字：

　　"多管闲事者死。——K"

　　沈烬迅速掏出手机，拍下这行字，同时陆星熠的通讯也接了进来："老大！有人远程启动了电子木鱼APP里的隐藏程序！信号源在——等等，怎么会在我们附近？"

　　周阎的反应更快，他迅速拔掉了电脑的电源，从暗格里取出一把老式左轮："后门走，现在！"

　　三人刚冲出茶室，身后的房间就传来一声闷响。沈烬回头时，只见茶桌已经被某种腐蚀性液体溶出了一个黑洞。

　　"军用级酸弹，"周阎咬牙道，"林茂偷走的库存之一。"

　　他们沿着回廊快速的移动，沈烬的耳机里传来晏九曜的声音："东南角围墙外有车接应。"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枪响，回廊的灯笼应声而碎。

　　沈烬在奔跑中拨通了一个号码："星熠，查一下林茂现在的定位！"

　　"正在查！"陆星熠的键盘声密集如雨，"等等……他的手机信号显示在他顾氏大厦，但监控显示他今天根本没去上班！"

　　周阎突然刹住脚步，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怀表："他有个习惯，"怀表打开，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每周三晚上都会来这里。"

　　照片上是家名为"夜莺"的老式唱片行，橱窗里陈列着黑胶唱片。沈烬瞬间明白了什么，对着通讯器说道："晏九曜，快，改道去城南老街！"

　　"夜莺"唱片行的霓虹招牌已经褪色，橱窗里的黑胶落满灰尘。沈烬推门而入时，门铃发出嘶哑的声响。

　　店内昏暗的灯光下，林茂正站在老式唱片机前，手指轻轻抚摸着旋转的黑胶。

　　"沈少爷，"他没有回头，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你比我想象的要来得快。"

　　沈烬注意到他的右手小指戴着枚奇特的戒指，上面刻着与佛珠上一模一样的"K"字："林先生好雅兴。"

　　林茂终于转过身，义眼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父亲生前最爱这首曲子。"他指了指唱片机，舒伯特的《死神与少女》正播放到高潮部分。

　　"所以你就用他的算法来复仇？"沈烬缓步向前，指尖悄悄按下了手机上的定位发送键。

　　林茂笑了，那笑容让他英俊的脸显得格外扭曲："复仇？"他摇头，"我只是在完成他的研究。"他掀开唱片机，露出下面的终端设备，"'黑鹰'系统本该是他的心血。"

　　沈烬这才看清，整个唱片行就是个伪装的基站，墙上的黑胶唱片全是存储设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正中央的屏幕上显示着实时监控——正是沈听澜现在的所在地。

　　"下一个目标不是我哥，"沈烬突然明白了，"是岳临渊。"

　　林茂的笑容扩大了："聪明，沈少爷，你跟我所打听到的情报可是完全不一样。军方的卫星系统，加上岳家的安防漏洞……"他的手指在终端上轻点，屏幕切换到军部大楼的平面图，"完美的组合。"

　　就在这时，唱片行的玻璃突然碎裂，晏九曜带着人冲了进来。林茂却不见丝毫慌乱，他按下戒指上的某个机关，整个唱片行瞬间被烟雾笼罩。

　　当烟雾散去时，林茂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唱片机还在转动，播放着最后一小节旋律。沈烬在控制台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游戏继续。——K"

　　字条背面，画着一只电子木鱼的简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