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弄脏你》悬灯纪

6、熔金迷局

　　灼热的气浪掀翻拘留所铁网时，周临的耳膜嗡嗡作响。灰烬如黑雪般落满肩头，他在焦土中踉跄前行，目光死死钉住废墟中央那幅未完成的画——画中少年们紧握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用鲜血勾勒的锁链。

　　“在找你的画家情人？”林砚秋的高跟鞋碾碎燃烧的画框，铂金钢笔在她指间转成寒光，“乔阳比你聪明，早就猜到许昭澜的钢笔是死亡开关。”她将钢笔尖抵在周临喉结，“要不要听听，你父亲是怎么用‘救赎之焰’的颜料，把37条人命变成完美犯罪的？”

　　暗处传来机械齿轮转动声，晏烬雪突然从通风管道跃下，黑客设备投射出全息影像：实验室监控画面里，周临的父亲将人骨灰混入颜料，林砚秋则在旁记录数据。“这些颜料会在高温下自燃。”晏烬雪的声音发颤，“蓝调夜总会的冷气系统，也是他们改装的。”

　　周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腰旧伤传来钻心的痛。他想起母亲葬礼那天，父亲对着遗照喃喃自语：“阿澜，火焰才能洗净罪孽。”此刻林砚秋将钢笔刺入他掌心，鲜血顺着笔尖流入她的袖扣：“许昭澜发现真相后，想带着证据逃走，所以你亲爱的父亲——”

　　爆炸声再次响起，许家老宅方向腾起蘑菇云。杜若飞举着枪冲出浓烟，警服沾满灰烬：“许烬失踪了，他带走了所有账本副本！”他的目光扫过周临掌心的伤口，“你父亲的实验室...还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废墟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乔阳浑身浴血地从瓦砾中爬出，手里攥着半块烧焦的怀表。他摇晃着走到周临面前，将表盖贴在对方唇上：“许青川的遗言...其实是‘催化剂是你’。”沙哑的笑声混着血沫喷出，“还记得我们的疤痕吗？那场火根本就是为了烧出...真正的祭品。”

　　林砚秋突然狂笑，按下钢笔顶端的按钮。周临脚下的地面轰然塌陷，众人坠入漆黑的密道。壁灯亮起的瞬间，周临瞳孔骤缩——通道两侧陈列着37具玻璃棺，每具棺木里都封存着被颜料包裹的尸体，而通道尽头，父亲遗留的实验台上，摆放着写有他名字的试剂瓶，标签上猩红的字迹正在蠕动：“完美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