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弄脏你》悬灯纪

4、蚀骨密码

　　书房门推开的瞬间，檀木香裹挟着林砚秋指尖的雪茄烟雾扑面而来。她倚在真皮转椅上，铂金钢笔正抵着周临父亲的遗照，笔帽上的花体字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阿临，听说你和那个疯子画家玩得很开心？”

　　周临将染血的手掌藏在身后，目光扫过桌面摊开的文件——正是他昨夜在厂房偷拍的火灾报告。林砚秋忽然轻笑，钢笔尖划破照片中父亲的眼睛：“许昭澜的钢笔为什么会在火场？你真以为乔阳会告诉你真相？”她抬手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的瞬间，周临僵在原地。

　　屏幕上播放的，是三年前火灾监控的片段。画面里，少年周临抱着画筒冲进后巷，身后追来的黑衣人影赫然戴着与乔阳同款的安全别针。“你母亲临死前，在冷藏库写下了关键证据。”林砚秋的指甲划过屏幕上焦黑的墙面，“可惜，有人比你更早找到她。”

　　窗外炸响惊雷，周临口袋里的安全别针突然发烫。他猛地扯下领带，露出锁骨下方未愈的擦伤：“所以你派陈灼监视我？还是说，许家所有人都知道，那场火根本就是——”

　　“啪！”
　　林砚秋的钢笔狠狠砸在桌面，笔帽崩裂，流出的墨绿色液体在文件上晕染成诡异的花纹。周临瞳孔骤缩——那液体与厂房里浸泡钢笔的溶剂如出一辙。“去查吧。”林砚秋整理着袖口的珍珠袖扣，“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处理好乔阳的烂摊子。”

　　她按下内线电话，杜若飞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戴着手铐的乔阳。艺术家的白衬衫沾满颜料与血迹，却仍笑着冲周临挑眉：“你的西装真好看，被火烧过的样子更诱人。”林砚秋嗤笑一声，将钢笔残骸推到周临面前：“把这个伪证放进他的牢房，再让媒体拍到‘画家畏罪自杀’的照片。”

　　周临的手指悬在钢笔上方颤抖。乔阳突然挣脱杜若飞的钳制，用戴着手铐的手抓住他手腕：“还记得冷藏库的密码吗？371224——”话未说完，陈灼的□□已抵在他腰侧。乔阳瘫倒前，最后一抹笑里藏着决绝：“去找...许青川...”

　　深夜的拘留所，周临握着那支带毒的钢笔站在乔阳牢房外。铁栏内，艺术家正用指甲在墙面刻下新的数字。当周临将钢笔悄悄塞进门缝时，乔阳突然拽住他的领带，滚烫的唇擦过耳畔：“你母亲的账本...在许青川的《未完成的春天》里。”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周临猛地后退。监控死角处，乔阳举起染血的手比出“3”的手势——而此刻，许青川的画廊里，晏烬雪正盯着墙上那幅画，发现画框夹层渗出暗红液体，如同三年前蓝调夜总会的火焰，正在吞噬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