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弄脏你》悬灯纪

11、孪生悖论

　　血色漩涡在头顶翻涌，十二具克隆体同时举起手臂，他们掌心浮现出与周临相同的烧伤疤痕，却诡异地散发着幽蓝冷光。晏烬雪的黑客眼镜突然爆发出刺目警报：“这些克隆体的脑电波正在同步！他们在构建意识网络！”

　　杜若飞举枪的手微微颤抖，子弹穿透最近的克隆体，伤口处涌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混着骨灰的颜料。“普通攻击没用！”乔阳突然清醒，他抓住周临的手腕，安全别针擦过对方掌心，“用我们的血！父亲的实验最害怕同源基因的...”

　　话未说完，克隆体们已化作流动的色块扑来。周临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他咬破乔阳的虎口，将两人的血混着颜料泼向漩涡。刹那间，三百六十幅画作同时震颤，画布上的人脸竟开始扭曲成许烬、林砚秋、甚至幼年的自己。

　　“你们以为毁掉肉身就能终结？”许烬的声音从画作中传来，他的脸在颜料中重组，“这些画布就是我们的新躯壳！”其中一幅画突然具象化，许烬的手臂从画布中探出，死死掐住周临的脖颈，“看看这个——”

　　他另一只手举起残破的日记本，泛黄纸页间夹着张畸形婴儿的照片，婴儿胸口的胎记与周临如出一辙。“你以为自己是幸运儿？不过是失败品里最像人的那个！”许烬癫狂大笑，周临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实验室的冷光、母亲绝望的哭喊、以及自己被浸泡在颜料池中的画面。

　　晏烬雪突然将U盘插入墙面的控制台，整个画室的灯光转为刺目的紫色。“我破解了他们的意识网络！”她嘶吼着，“但需要你们同时摧毁所有画作！”杜若飞率先开枪击碎最近的画框，爆炸的颜料中传来凄厉的惨叫。

　　乔阳拽着周临冲向漩涡中心，那里悬浮着父亲的血色巨作。画作里，无数扭曲的人影正朝他们伸出手，每张脸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成为永恒的艺术...” 周临握紧乔阳的手，将带着体温的鲜血泼向画布，火焰与颜料在碰撞中炸开，映出克隆体们逐渐透明的身影。

　　当最后一幅画轰然崩塌，许烬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周临感觉体内的灼烧感消退，却在低头时发现，他与乔阳的影子重叠成了一个人。废墟深处传来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晏烬雪的设备突然接收到神秘信号，屏幕上跳出一行猩红的字：“实验体001号，启动最终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