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演唱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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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枫坐在内场，离台面只有五米的距离，舞台的细节清晰可见。
喧闹嘈杂的交谈声不断钻进他的耳朵。
“这舞台设计太绝了！你看那地屏！”前座的女孩激动地拽着同伴的胳膊。
“啊啊啊，这次舞台主题是蘖变！超级期待！没想到她会在闭幕舞台挑战新风格”同伴将手放在她肩膀上不停摇晃。
“超大LED主屏连接玻璃地屏，这简直是超绝的视觉盛宴！”一个男粉感叹道。
“不仅如此，据说还有裸眼3D效果以及全息影像技术”另一个声音插话道。
“啊妈妈，我不虚此行！这可是老婆最后一次演唱会还好我赶上了呜呜呜”。
“沈妍姝不是才30出头吗，怎么突然就转幕后了”。
“宝宝解释过哦，说是想要专心出创作更好的乐曲了”。
“姐姐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坚持走实力，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大女主”。
余枫抬头望向穹顶，巨大的蝴蝶倩影流动在透明的穹顶之上，翅膀上墨绿偏黑的纹路如蜿蜒的藤蔓，镶嵌在薄翼里，微弱浮动——生命的脉络。
“卧槽！”一个人突然抓住同伴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你快看看四周，我没看错吧？所有座位都亮着红灯！”
整个场馆的智能识别系统正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宛如一片璀璨星河。
同伴原本慵懒的表情瞬间凝固：“这怎么可能...沈妍姝的演唱会不是永远会空一个座位吗？”。
“你还记得八年前的初舞台吗？家人因为意外没能到场”那人压低声音“自那以后她每一场唱出都留一个空位……这是所有‘妍途’心照不宣的约定”。
“难道说……”同伴的嗓音突然哽咽。
舞台骤然变暗。
观众席的声浪瞬间平息，数万人的呼吸声在此刻达成奇妙的同步。余枫也忍不住屏息，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自心中不断放大蔓延。
黑暗中，一滴水声在环形音响中扩散开来。
穹顶的蝴蝶突然碎裂成万千光点，如银河崩塌坠落。在光雨落至舞台的瞬间，一道身影从地屏中央缓缓升起——她站在悬浮舞台上，月白的裙摆如云般舒展，发间缠绕的丝带随着上升的动作飘动跳脱。
“各位，好久不见”她的声音通过环形音响传遍整个场馆，温柔而有力。
“好—久—不—见——”全场瞬间爆炸周边的人如同归巢的鸟儿尖锐爆鸣，刺耳的尖叫声让余枫倍感不适，耳边响起一阵嗡鸣。
沈妍姝的声音温如细流，却在干涸的裂地上留下贪婪吸允过的痕迹，她随着升降台降落缓缓落在平地，变戏法一样凭空出现一架钢琴——通体晶莹，冒着白雾，在灯光下泛着水光。
余枫瞳孔微缩:冰雕刻的。
沈妍姝弹奏着乐曲，沉浸在悦耳的音理中，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从地面升腾而起，像是被她的歌声牵引着，缓缓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浮卷。她的身影隐匿其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这如一个隐晦的暗示——她时刻会消逝。
余枫看到透亮的琴键被染上了淡粉色——血。
所有人都沉浸在着如幻似梦的世界里，突然，钢琴燃出幽蓝的火焰，沈妍姝却恍若未觉，指尖的跳跃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长发女人坐在焰心端如雕像，十指不停。火焰顺着她的发尾攀爬，烧焦的发丝蜷曲成灰烬，琴音却未断——那是预录的《蘖变》最终章，每一个音符都夹杂着火焰的。
她的衣服躯体不断被吞噬，但她的灵魂在灼烧中获得了生生。
她的轮廓开始熔化模糊，余枫闻到了淡淡的糊味。
镜头切黑。
舞台下有小部分惊呼声，他们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太真实了。
黑暗中响起一声吉他泛音。
追光骤亮，短发女人出现在舞台中心——她拨弦的力度让观众看清虎口结痂的伤口，同一首歌，此刻全是布鲁斯降调。
余枫在恍惚间想:长发在火中燃烧焚烬，短发在废墟中拼接重塑，但舞台要表达的远不止于此。
仿佛听见他的心声，舞台上的女人突然抬眸，目光穿透人海，与他四目相对。
她弹唱着，身后的云梯缓缓升起，她从容的走上去，当她走到最顶端时，云梯毫无征兆的坍塌了。在坠落的间隙，她用力一跃，指尖轻触悬浮在空中的巨茧。
她从空中坠落，茧壳碎裂，晶莹的碎片在空中飘散，一道流光朝她扑去，那身影穿着薄纱背后泛着彩色的光影——那是她尚未成型的蝶翼！
她们如同双生蝶紧紧连结，长发与短发交织，夺目的红和碧城的蓝在空中化出涡流。
“欢迎来到……蘖变的世界”。
“砰——”。
舞台镜面地板在接触瞬间碎裂，白雾中飞出数以百计的银蓝蝴蝶，扑向观众席。
一只蝴蝶停在余枫手背上，还没等他伸手触碰就消散成淡淡荧光……
观众席的灯光渐次亮起，三秒的死寂迎来的是他们如梦初醒般更加激涌狂热的呼喊。
沈妍姝用这场演出诠释:艺术生命的短暂但留给观众的却是永恒，这不是终结，而是生命的蘖变。最后一个音符的消散是新乐章的孕育。
安可环节更是将演唱会推向了新的高潮 ，台下的观众不停呼喊着“安可安可”，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当沈妍姝再次登台时，已换上休闲装束，像老友叙旧般与观众互动...
余枫听到身旁有异响。转头看见一个别扭的身影趴在地上——沈榆辞正用皮鞋底碾着那人的脊背，对方的手臂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双目对视的同时，沈榆辞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小插曲”。
余枫看清掉落在地板上的东西——美工刀。
余枫弯腰去够刀，听见沈榆辞有些冰冷的声音“别碰凶器”。
他动作一顿。一块折叠整齐的帕子出现在眼前。
“包住”沈榆辞说“小心划伤”。
余枫用手帕裹住刀尖看着他说“要怎么处理？”。
沈榆辞掏出手机快速播了个号码，简短地说了几句后挂断。他脚下微微发力，那个被制服的男人立刻发出微弱的闷哼。
“安保马上到”沈榆辞对余枫说，眼睛却一直盯着舞台方向“别惊动观众”。
余枫也看向舞台，但没法再专注欣赏，
舞台上的沈妍姝仍专注地和观众互动，似乎没有察觉到这微弱的动静。
“你一开始就发现这个人了？”余枫压低嗓音问。
沈榆辞的座位一开始是自己的但在落座之前沈榆辞和他调换了位置理由是不想坐太靠里……
可靠过道第二个和第三个真的有区别吗。
“嗯，他的行为很……诡谲，不像粉丝像私生”沈榆辞说。
余枫皱着眉总觉得这个说辞很难立住脚，他有时会觉得沈榆辞似乎知晓一切，他做的事情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想到沈榆辞对自己偏好的精准把控，以及他首次出现的举动…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巧合吧。
安保人员赶到，迅速将人带走。整个过程不到30秒，周围的观众仍然沉浸在演唱会的氛围中。
余枫刚要开口，舞台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沈妍姝拿起吉他，开始弹奏安可曲前奏。她的目光扫过观众席，几不可查的在他们这里停顿一下，嘴角洋溢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她看到了”余枫说。
“嗯，她会控制好情绪的，这是她的舞台，她不会出差错”沈榆辞说。
沈妍姝永远掌控者舞台每一寸节奏。
随着音乐的旋律，数万只应援棒随着节奏摆动，整个场馆化作一片星云……
灯光全部亮起，刺白的光驱散了最后一丝余韵。人群开始蠕动，缓慢而激动的讨论着。
“刚才那个坠落是真的吗……？” 。
“肯定是特效啦，不过也太逼真了……” 。
“我拍到她了！你看这个镜头，火焰里的侧脸……”。
沈榆辞看了眼时间问“要去后台吗……”还没说完手机屏亮了弹出一条消息。
沈榆辞收回手机看向他“小枫，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家，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
“嗯”余枫起身走下台阶。
———
“啊——妍姝姐，你太棒啦！”她贴心地打开杯盖递过去“你现在占据热搜榜首，前七条都是关于你的”。
沈妍姝润了润嗓子“你有看到安保过来吗”。
小助理有些疑惑“没有啊，怎么了？”。
沈妍姝摇摇头“没什么”。
小助理拿出手机再次点进软件看到热搜变了。
“演唱会惊现西装暴徒！！！”
“沈妍姝演唱会遇袭，安保遭质疑”
“神秘男子持刀冲台，被当场制服”
……
“沈妍姝《蘖变》封神舞台”
……
“八年等待终得圆满”
“沈妍姝再创巅峰，演唱会震撼落幕”
小助理瞪大眼睛，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猛地将手机怼到沈妍姝面前：“姐！快看热搜！出事了！”。
视频拍摄角度隐蔽，画面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晰看到——
一个黑衣男人突然从过道暴起，手中寒光一闪，直冲舞台方向！ 不知怎的身形踉跄一下就朝前座倒去，电光火石间，一道修长身影骤然出手，西装袖口掠过冷光，拉住对方衣领，反手扣住对方手腕，狠厉一折。
画面晃了一下，就看到对方被皮鞋碾住脊背，整个身子贴在地面上……
另一个是一张安保将黑衣男人押走的画面……
都是一个视角。
沈妍姝盯着屏幕，眉头微蹙——那人手里……是刀？ 。
“他受伤了吗？”她突然问道。
“啊？”小助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没听说啊……等等姐！热搜被撤了！” 。
短短一分钟，前三条爆炸性词条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姐！差点忘了！”小助理突然捧出一大束黑纱包裹的蓝玫瑰，“沈总送您的，说是……恭喜您再次突破？”。
——
昏沉的密室里，一个男人行了一个比特眼组织特有的会面礼“lion先生”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被叫做lion先生的人坐在暗处颔首问道“比特眼最近怎么样？”。
“一切正常，只是armadillo（犰狳qiuyu）还活着”男人的声音变得阴翳咬牙切齿的说“他虽然没有得到密匙，但也是比特眼的元首之一掌握的技术足够他藏起来”。
“hyena（鬣狗），可以仇恨但不要被蒙上眼”lion先生向前移动一步，光线终于照在他脸上，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奇异的绿色，此刻正凝视着hyena。
“谨遵教诲”hyena再次行礼恢复职业性的默然“这是您需要的资料”将一摞牛皮纸密封的资料递到他手边。
“您让特别关注的对象”hyena汇报道“不仅改过名字还整过容，目前是一名实习心理医生，并没有什么特殊动作，有任何异常我都会跟您汇报”。
lion先生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牛皮纸上的火漆印，那是比特眼的标志——一只全视之眼。他熟练地拆开封口，抽出最上面的一份文件。
文件的第一页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性约莫二十五六岁，黑发及肩，面容清秀但不算出众，只有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透着一丝锐利。照片旁边写着名字：晏恨欢，原名李佑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演唱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