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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护山大阵被一只鸡攻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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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晨光初破云层，丹霞宗的护山大阵便被一道金红闪电劈开，缺口处还袅袅飘着几缕青烟。守山灵龟慢悠悠地探出龟壳，绿豆眼倒映着半人高的巨禽正扑棱着翅膀，尾羽火星子噼啪作响，活像团行走的烟花。
"今日宜躺平，忌出门。"灵龟盯着自己被燎焦的龟壳，慢吞吞缩回脑袋，"尤其忌讳和喷火鸡对视。"
主峰大殿内，姬小白端着青玉茶盏的手突然僵住。茶汤映出他完美无瑕的微笑，却遮不住额角跳动的青筋。
"诸位。"他轻咳一声，指尖在案几上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方才可是有..."
"轰隆！"
赤霄峰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震得殿内烛火齐齐熄灭。许南枝面无表情地收剑入鞘，剑尖还滴着未干的血——哦不，是烤焦的鸡毛。
"是只鸡。"她惜字如金。
"不，"墨渊从丹炉灰里抬起头，鼻尖沾着可疑的黑色物质，"是只会喷三昧真火的变异鸡。"他突然跳起来，"我的九转金丹！我的续命丹！我的..."
"墨脉主！"杂役弟子举着焦黑的储物袋狂奔而来，"丹房塌了！塌成平地了！"
墨渊化作紫色流光冲了出去，带起的风掀翻了姬小白的茶盏。姬小白看着满地茶渍，笑容愈发核善："小鱼。"
"在。"四弟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梁柱阴影里，翻开玉简的手速快出残影，"辰时三刻，不明禽类入侵，损毁护山大阵东南角，维修费用预估三百灵石；赤霄峰丹房全毁，重建费用..."
"先抓鸡。"姬小白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记得让苍穹宗签生死状。"
百草峰上，衔念安正哼着走调的小曲翻晒毒草。白发药修指尖抚过七绝断肠草，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初恋情人的发丝。直到——
"喔！"
巨禽欢快地啄了口毒草，又"呸"地吐出来，顺便喷了口火把药架烧成灰烬。衔念安手中的玉杵"咔嚓"裂成两半，他缓缓抬头，碧绿瞳孔泛起妖异的光。
"今晚炖鸡汤。"他指尖亮起十二根淬毒金针，"正好试试新研制的见血封喉..."
"药脉主刀下留鸡！"
穿粗布短打的壮汉连滚带爬冲上山坡，腰间"苍穹宗"玉牌叮当作响。他身后还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弟子："护山神鸡又跑啦！这次连宗主养了三百年的灵鹤都烤了！"
衔念安的金针停在半空："涅槃丹？"
"就、就是那个能让人重生的..."壮汉擦着冷汗，"可能配方有点问题..."他突然指着天空，"看！它会飞！"
巨禽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却一头撞上无形的结界。它愤怒地喷出火焰，结界纹丝不动，倒是把追来的白灵淼烧着了。
"啊啊啊我的新裙子！"白灵淼举着机关伞乱跳，"琬琰师姐快救火！"
琬琰淡定地扔出水囊，白灵淼手忙脚乱接住一泼——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轰！”
火势瞬间窜成冲天火柱，映红了半边天空。
主峰广场上，姬小白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巨禽，笑容比往日灿烂三分："所以贵宗的护山神鸡..."
"吃了涅槃丹！"使者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撞坏护山大阵，烧毁两座丹房，踏平三亩药田，还...还吃了玲珑峰主三串糖葫芦！"
白灵淼从火场冲出来，发梢还冒着烟："它把我的玄铁傀儡当核桃嗑！"
许南枝默默亮出半截剑穗，玄冰蚕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使者盯着剑穗上整齐的牙印，冷汗浸透后背："我们赔！双倍赔！"
墨渊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它真的能浴火重生？让我试试这个！"他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丹药，掰开鸡嘴就往里塞。
巨禽浑身羽毛炸开，喷出七彩烟雾。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它"砰"地缩成拳头大的小鸡崽，绒毛蓬松得像团金红色的棉花糖。
"返老还童丹..."墨渊干笑，"看来剂量...确实有点问题..."
小鸡崽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啪叽"摔在许南枝脚边。它湿漉漉的黑豆眼眨了眨，发出细弱的"啾"声。
全场死寂。
许南枝面无表情地拎起小鸡，与那双眼睛对视三秒，突然转身就走。
"剑脉主？"姬小白唤道。
"我的。"许南枝把小鸡塞进衣襟，霜气自动在她周身凝成结界，"赔偿清单加条：禁止墨渊靠近鸡十丈内。"
使者弱弱举手："其实涅槃丹还有副作用..."
"三倍赔偿。"姬小白笑得像只狐狸，"现在，立刻，马上。"
青霜峰的雪永远下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冻死人，又能让剑修们保持清醒。
许南枝盘坐在剑坪中央，霜花在她三丈外自动消融。衣襟里突然钻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金红色绒毛上还沾着点心渣——显然是趁她打坐时偷吃了储物袋里的桂花糕。
"啾！"小鸡崽歪头盯着她腰间的剑穗，黑豆眼里闪过危险的光。
"不许咬。"许南枝屈指轻弹它脑门，"这是用千年玄冰蚕丝..."
"咔嚓。"
剑穗应声而断，半截穗子飘落在雪地上。许南枝盯着手中残存的穗子，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小鸡崽，突然起身走向库房。
半刻钟后，丹霞宗弟子们集体目睹了惊悚一幕——
冷若冰霜的剑脉主，正捧着七彩丝线给鸡编剑穗。她面前摆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丝线，旁边还散落着《百禽饲养手册》《灵宠美容大全》等书籍。
"粉色太娘。"许南枝皱眉扯断丝线，"紫色像中毒。"
"啾！"小鸡崽愤怒地啄她手指，留下个红印子。
墨渊躲在树后疯狂记录："重大发现！许长老的弱点是...鸡！"他突然被剑气掀翻在地，玉简上"弱点"二字被削去半截。
"再偷窥就把你炼成丹药。"许南枝头也不抬地说。
小鸡崽有样学样地冲墨渊喷火苗，结果打了个喷嚏，把自己烧成了焦黑毛球。许南枝眼疾手快地掐诀灭火，指尖却微微发抖——这小东西烧焦的绒毛，居然让她想起幼时养过的雪兔。
"罢了。"她轻叹一声，指尖凝出冰晶为小鸡降温，"仅此一次。"
消息传开后，各峰弟子开启了疯狂投喂模式。
白灵淼举着机关鸟："小金金~看这个会飞的玩具！"
小鸡崽一翅膀扇飞机关鸟，精准叼走她发间的珍珠簪子。
琬琰捧着灵果："尝尝这个，能美容养颜哦。"
小鸡崽优雅地啄了口，突然"噗"地把果核喷在她裙摆上。
衔念安阴恻恻地递上毒蘑菇："来，叔叔这里有好吃的..."
"啾！"
小鸡崽喷出火焰，把毒蘑菇烧成灰烬。衔念安的袖子同时着火，他手忙脚乱拍打时，发现袖袋里的毒虫全被烤成了焦炭。
"这鸡..."他盯着冒烟的袖口，突然大笑，"有意思！"
深夜，许南枝正在给小鸡梳毛，突然发现它尾羽泛起微光。小鸡崽在她掌心扭动几下，身形突然暴涨，转眼变回半人高的巨禽。
"喔喔喔！"
巨禽骄傲地展开翅膀，却因体型太大撞翻了烛台。许南枝眼疾手快接住坠落的烛台，却见巨禽又"唰"地缩回小鸡崽形态，正巧跌进她怀里。
"看来涅槃丹的副作用..."她摸着小鸡发烫的绒毛，突然想起什么，"墨渊给的丹药！"
次日清晨，墨渊的丹房外贴满了告示：
《关于禁止给鸡投喂不明丹药的通告》
《鸡的九种正确饲养方式》
《触犯者将体验冰封三日套餐》
墨渊躲在丹炉后瑟瑟发抖，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啾啾"声。他探头一看，小鸡崽正蹲在窗台上，爪子里抓着张纸条：
"试药，报酬：玄冰剑穗。"
墨渊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墨渊捧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丹炉里飘出的黑烟都仿佛变成了欢快的音符。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满桌瓶瓶罐罐叮当作响："值了！这波血赚！"
三日后，丹霞宗弟子们目睹了更为惊悚的一幕——
墨渊顶着两个黑眼圈，捧着个雕花玉匣追着小鸡崽满山跑："祖宗哎！这可是我改良了九九八十一次的'九转凤凰丹'，吃一口能喷彩虹火！"
小鸡崽叼着许南枝的剑穗满场乱窜，尾羽扫过之处，墨渊精心培育的灵花异草纷纷炸成烟花。许南枝抱着剑倚在青石上，霜气在脚边凝成冰花："再烧我三亩剑竹林，就把你塞进墨渊的丹炉。"
"啾！"小鸡崽一个急刹车，叼着玉匣扑棱到许南枝肩头，黑豆眼里满是谄媚。墨渊趁机掏出玉简狂记："重大突破！许长老的威胁对鸡有效！"
话音未落，许南枝指尖凝出冰刃，墨渊的玉简"咔嚓"裂成两半。
"试药可以，"她揪住小鸡崽的后颈皮，"但得先签生死状。"说着真从袖中抖出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灵宠试药免责条款》。
小鸡崽歪头盯着条款，突然喷出团七彩火焰，把羊皮卷烧出个鸡爪形状的洞。许南枝面无表情地掏出第二张："备用卷。"
墨渊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场掏出十八种丹药摆成扇形："来挑！有能长出翅膀的飞升丹，有能说人话的化形丹，还有这个..."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吃了会跳肚皮舞的..."
"啾！"小鸡崽突然叼走颗金灿灿的丹药，仰头就吞。墨渊瞬间僵成石像，许南枝的霜气"唰"地笼罩整个山头。
三息后，小鸡崽浑身羽毛开始发光，体型像吹气球般膨胀。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它"噗"地变成只三足金乌，尾羽拖着流星般的尾焰，绕着丹霞宗飞了三圈后……一头栽进了后山的温泉池。
"我的千年寒玉池！！"白灵淼举着机关伞从天而降，看着池中咕嘟咕嘟冒泡的金乌，突然福至心灵，"等等，这汤底……"
当晚，丹霞宗食堂飘出异香。
衔念安捏着银针在汤锅里搅了搅，针尖瞬间变黑："剧毒。"他突然两眼放光，"但和我的断肠草配伍……"说着掏出个小本本开始狂记。
琬琰淡定地舀了碗汤："我加了清心咒，死不了。"
姬小白端着青玉盏凑近嗅了嗅，笑容愈发核善："墨脉主，听说你新炼了批洗髓丹？"
墨渊连夜扛着丹炉跑路，却被守山灵龟拦住去路。老龟慢悠悠吐出个泡泡："往东三百里，苍穹宗在开品鸡大会。"
次日清晨，丹霞宗众人看着空荡荡的鸡窝陷入沉思。许南枝的霜气已经凝成实质，却在看到窗台上摆着的玉简时微微一滞。
《论如何让鸡自愿试药》
——墨渊留
玉简末尾还画着只Q版小鸡，爪子里举着"求投喂"的牌子。许南枝指尖轻点，玉简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墨渊顶着爆炸头，鼻青脸肿地对着镜头比心："试药送玄冰剑穗哦~"
"啾！"
窗外传来熟悉的叫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小鸡崽正蹲在苍穹宗护山神兽头上，爪子里抓着把丹药往它嘴里塞。神兽泪流满面地嚼着，身后飘着面"自愿试药"的锦旗。
许南枝的霜气"唰"地收回袖中，唇角微微上扬："墨渊的丹炉……该换了。"
（全宗门弟子突然集体打了个寒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