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副画，希望你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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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起了风，白诗年被窗台上的响动惊醒。小猫正扒着玻璃看楼下，江辞的花店还亮着灯，橘黄色的光晕在雨雾里晃，像块融化的软糖。
他穿了件外套和帽子走到窗边，看见江辞蹲在花架前，手里拿着小喷壶，正给那几盆刚搬进来的多肉浇水。动作慢腾腾的，和白天搬花桶时的利落判若两人。
第二天一早，白诗年又去了花店。江辞刚把卷帘门拉开一半，嘴里叼着片吐司，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又来啦？今天有新到的铃兰，适合放房间里。”
白诗年没接话，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递过去。里面是昨晚画的速写，纸上的江辞蹲在花架前，手里的喷壶正喷出细细的水雾，背景里的满天星被画成了缀满天空的星星。
“昨天看见的。”他低声说，帽檐压得更低，“画得不好。”
江辞嘴里的吐司差点掉下来。他捏着画纸的边角，指腹蹭过纸面细腻的纹理，忽然笑出声：“你还会画画？这喷壶画得比我买的还像。”他顿了顿，指着画里的满天星，“你好像很喜欢这个？”
白诗年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是因为昨晚看见江辞把捡来的满天星夹进了旧相册——他站在窗边看了很久，看江辞对着那几朵干花发呆，手指反复摩挲花瓣，像在触摸什么稀有的珍宝。
“下周我去趟批发市场，帮你问问有没有满天星。”江辞把画折好塞进围裙口袋，“不过先说好了，买的人少，估计只有小把的。”
白诗年的睫毛颤了颤，淡色的唇弯出个极浅的弧度：“不用麻烦……”
“不麻烦。”江辞打断他，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个玻璃罐，“给你看个好东西。”罐子里装着晒干的满天星，被做成了押花，平平整整铺在透明的树脂里，“去年剩下的，本来想扔，后来觉得可惜，就做成标本了。”
阳光透过玻璃罐，把细小的花瓣照得透亮。白诗年盯着那抹白看了很久，忽然说：“像雪。”
“像星星吧？”江辞凑过来看，肩膀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你看这细碎的样儿，撒在天上就是星星。”
白诗年没说话，只是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他能闻到江辞身上的花香，混着淡淡的洗衣粉味，很干净，像雨后的草地。
那天下午，白诗年画了一整幅满天星。画布上的白色漫无边际，中间藏着个模糊的影子，穿着浅蓝色的工装裤，手里捧着玻璃罐，背景是亮着灯的花店。
傍晚收画时，他发现小猫把那束雏菊叼到了画架上，嫩黄的花瓣蹭在白色的画布上，像不小心泼洒的阳光。
而楼下的花店，江辞正对着那幅速写傻笑。小陈从隔壁店探出头：“辞哥，傻笑啥呢？那客人裹得跟粽子似的，你知道他长啥样吗？”
江辞把速写揣进怀里，踢了他一脚：“关你屁事。”转身时，他摸出手机搜了搜“满天星花语”，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甘愿做配角，只愿在你身边。”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忽然抓起车钥匙往外跑：“去批发市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副画，希望你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