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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次见面你好,我叫白诗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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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给你包,而是最近两年都没人喜欢‘满天星’了,慢慢的我们也就不进这种干花了”
江辞靠在花店门前的大树旁,正给要买花的顾客打电话。
“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你能包就包,包不了你也必须给我包,我不管有没有,下午4点我来找你,没包好你试试,我打断你的手!”
顾客一直念念叨叨了5分钟,大概意思就是:
顾客就是上帝,你必须要听上帝说的话,也必须要完成上帝让你完成的事。
江辞骂了句‘傻逼’后挂断了电话。
美其名曰:无视上帝要求。
江辞看了眼手机,也就回店里去了。
他不会知道刚刚他电话被一个叫白诗年的人一字不差的听进了他的耳朵里。
白诗年是在家中听到的,不是说他硬要听,而是他家离江辞的花店太近了,听不到说话声都是骗人的。
他开始对这个买花的有了些许兴趣想要多多了解一下。
也只是想普通的了解一下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雨点的声音配合着屋里画画的唰唰声,十分的助眠。
屋内的小猫已经困的不成样了,可还是睁着大眼睛望着正在画画的主人。
窗外除了雨声外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平常格外热闹的蝉也不再叫嚷。
屋内的白诗年抬起手把这幅画的最后一笔添了上去,流畅的线条,明暗交界线完美,不愧是全省艺考第一,艺考生父母中‘别人家的孩子’。
他掌握这每个艺考生中最羡慕的人生,却有着与之不同的故事
白诗年在刚出生患有白化病和先天性心脏病。
母亲在生完他的第二年难产而死。
父亲赌博、家暴。
在白诗年小时候认为他晦气,对他非打即骂,有时候心情不好甚至把白诗年关进一间充满老鼠的房间里,待上个两天不吃不喝。
用白海强的话说就是:人家说了不吃不喝三天才有生命危险,我才关他两天,没事。
就因为白海强从小经常把白诗年关起来,不让他吃饭。
让白诗年本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六月的风打响了这平静的生活,白诗年楼下的花店似乎比以往都要热闹。
白诗年也对他的花店有了些许兴趣。
天生的白化病让白诗年从小都不敢把他的全貌展示给别人,即使是和他关系很好的也没有人看见过。
白诗年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的整理自己的着装,直到看起来没有一点让别人觉得他是怪物的样子。
他推开门时,雨刚停,空气里浮着湿润的泥土味,混着花店飘来的玫瑰香。江辞正在门口搬花桶,浅蓝色的工装裤沾了点泥渍,侧脸被午后的阳光晒得发暖,和电话里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截然不同。
“要买点什么?”江辞抬头时,目光在白诗年身上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这人裹得太严实,但也没多问,指了指门口的花束,“刚到的洋桔梗,颜色挺全。”
白诗年的视线落在角落的空桶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细碎的白色花瓣。“有……满天星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江辞手上的动作停了,挑眉看他:“你也想要满天星?”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昨天刚被个神经病缠过,说非要用满天星包花,可我这儿真没货了。”
白诗年的指尖在裤缝上蜷了蜷。他想起那个电话里那个暴躁的声音,又看了看江辞眼下淡淡的青黑,忽然说:“我不是要包花,就想看看。”
江辞“哦”了一声,侧身让他进来:“以前倒是常备,后来买的人少,就停了。”他指着墙上的旧照片,“你看,去年情人节还包过一大束,配着红玫瑰,其实挺好看的。”
照片里的江辞笑得很张扬,怀里抱着的花束里,白色的满天星像细碎的星光,衬得红玫瑰格外热烈。白诗年的目光在照片上停了很久,忽然觉得那片白,和自己衬衫的颜色有点像。
“为什么不进了?”他问。
“行情嘛,”江辞擦了擦手上的水,“现在都喜欢大朵的,玫瑰、向日葵,满天星太素了,嫌送出手没面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其实挺喜欢的,安静。”
白诗年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抬头时,正好撞见江辞递过来的一小束雏菊:“送你的,刚开业时进的第一批花里就有这个,和满天星一样,不惹眼,但耐看。”
花瓣上还带着雨珠,嫩黄色的花心在阳光下闪着光。白诗年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江辞的手,对方的温度比他高很多,像团小小的火焰,烫得他迅速缩回了手。
“谢……谢谢。”
“不客气。”江辞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常来玩啊,反正我这儿也没什么人。”
白诗年抱着雏菊往回走时,听见身后传来江辞的声音:“对了,我叫江辞。”
他脚步没停,却在心里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回到家,他把雏菊插进玻璃瓶,放在画架旁。小猫凑过来闻了闻,尾巴扫过画纸,留下道浅浅的印子——那是他刚才没画完的画,画布上是间亮着灯的花店,门口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手里好像捧着满天星。
傍晚时,楼下又传来争吵声。还是那个暴躁的顾客,正指着江辞的鼻子骂,说昨天为什么没给他包好花。白诗年站在窗边,看见江辞攥紧了拳头,却没像电话里那样骂回去,只是冷冷地说:“我找遍了全城的花店,只有这一小把干的满天星,你要就拿走,不要就算。”
那人抢过花束,仍在江辞的脚边,便气鼓鼓走了,嘴里还说着:我现在他妈的还要这干嘛。
江辞站在原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然后蹲下身,把地上的满天星捡了起来,小心地放进兜里。
白诗年回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在那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添上了一小束闪着光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