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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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无声的战争打响，两个人都不甘示弱，从小没打过架的两个人在此刻打得有来有往，灵活的舌抵着唇角，是蛇，是藤蔓，是初尝禁果，是青涩的暗恋。
在分秒的空隙中，情.欲交织让一切都上了头，抱着后脑勺的手摸索着发丝，祝译的手顺到了戚司思的脖颈间，那片薄薄的皮肤停留的触感实在太好，纤细的血管下是沸腾的血液流淌。
一个热情无限的吻终于结束，戚司思靠在祝译怀里，常年跑步都都得第一的人，此时居然在气喘吁吁，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缩在祝译怀里，系着的长发被祝译缠在指尖，发丝打起了结，一圈圈地绕，紧密难分。
“怎么样？”戚司思话都说得没劲，还有心思在这调戏祝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出指尖勾了勾祝译的下巴，撩人的劲都是一阵阵的，“现在呢，心脏还受得住吗？”
相同的问题问了几遍，在俩人这几乎都要变成调情的手段了，祝译藏不住心底的暗爽，还要装得不在乎，连话都说得拽得不行，眼睛一翘，眉毛一弯，：“也就那样吧，哼哼。”
戚司思：……哼什么呢这是？
他抓住祝译的衣领，白色的圆口短袖揪起褶皱：“那再来一次呗。”
祝译眼睛一亮，一张嘴又贴过来了：“来来来思思。”
戚司思拍着祝译的脸往旁边一挪，灿烂的表情让人看了都开心：“诶，我说。”
“嗯？”祝译问，“什么？”
“你是……”戚司思还有些不好意思，纠结了片刻才问出来，“那我们俩现在……嗯对，就是在关系这方面……”
本来还寻思着谁主动谁就先说，未曾想祝译直接拦腰把戚司思抱了起来，抱着他在空中转圈圈。
“从青梅竹马晋级成男朋友咯！”祝译转着圈，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因为从小生病，再加上和同龄人交流得比较少，祝译的情绪在外人看来总是比较平淡、甚至算得上毫无波澜的，为数不多的情绪波动也都只表现在戚司思面前。
如果说祝译是一个神秘的盒子，里头的喜怒哀乐都不为人所知，那能打开这个盒子的，全世界也唯有戚司思一人。
戚司思时常在想，祝译给了他太多东西，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和幸福的日常，时至今日，居然连赤诚的心跳也一并共享。
想起手表，戚司思好奇地点开表盘，在绑定对象那一块，赫然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警告！警告！您的检测对象心跳过快！您的检测对象此时心跳过快！
戚司思扬起手表，继续打趣：“检测对象？”
检测对象看着自己高达140的心率，不信邪地点开自己的表，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戳，还有点小紧张。
怕戚司思太高，也怕戚司思不高。
数字显现，和自己相差无几，祝译轻笑出声，学着戚司思毫不在乎的语气：“你怎么和我差不多？紧张什么？”
动作不亲密，却是极致的靠近。接吻或许打破了相处的节奏，两颗心隔着单薄的衣物，愈发一致跳动的频率，左右和宇宙都被扰乱。
戚司思不再说话，先前已经说得够多，他靠在栏杆上，晚风徐来，连逆风也影响不了那张极致好看的脸。月色分割出明暗，光影交汇成支点。
祝译的视线顺着月光，前一秒落在戚司思的眉眼，下一瞬落在鼻尖，终点是微翘的唇珠——鲜艳欲滴，含苞待放。
方才的接吻像一场梦，祝译回忆着，说不上来心里是不可置信更多，还是得偿所愿更多。
十年的日月同光，青梅竹马的感情早就变了质，不算纯粹的种子生根发芽，他想过被鄙夷，被拒绝，也在夜深人静时琢磨过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可能性。
直到如今，大梦将醒，有人也会来吻上他的唇，捧着他的脸，在夜色笼罩和月色弥漫下将心底的喜欢说尽。
“所以你的纸条里写的什么？”戚司思问，伸手想把祝译裤子口袋里的纸条拿出来。
祝译也不躲，任着戚司思的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夏季的裤子布料本来就薄，戚司思的手指又长，指尖隔着布料，所过之处和点火没有什么区别。
深呼吸，深呼吸。祝译一直告诉自己，千万别有什么不好的反应，不然那也太尴尬。
也不知道戚司思是不是故意使坏，明明纸条就在裤子口袋里，偏要来回摸，半个身子都倚靠在祝译身上了，还要装作摸不到地说：“在哪呀，在哪呀？”
祝译一把将作乱的手抓住，声音压低得不行：“现在还在外面，你要是想摸，我们回酒店慢慢摸，行不行？”
不是疑问句吗，怎么偏偏给戚司思听出了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
好不容易将小纸条拿出来，在裤子里来回颠簸，连上面的折痕都凌乱了几分，戚司思满怀期待地将纸条展开，上面居然只有一行简单的字。
——祝小思得偿所愿，所有一切。
“就没了？”戚司思不信，接过纸条来回看，也只能找到这一句话。
“这还不够吗？”祝译笑着把纸条折起来，作势想往桥下的滔滔江水里丢。
戚司思眼疾手快，抓住祝译的手，时至凌晨，连晚风都呼啸起来，呜呼呼的声响穿过大桥，掀起的浪花拍上河堤，月亮逼近，涨潮退潮也只在须臾之间。
“怎么不写点你自己？”戚司思问。
“写小思，写你，还不够吗？”
祝译有时候总像一个人机，戚司思在心底腹诽，就比如现在，总喜欢把说了的话又说一遍。
够，当然够，写我是当然够的，可那张小纸条那么大，他又何德何能将其全部占据。
“你想把它丢下去吗？”戚司思指着纸条问。
“可以吗？”祝译一向最听戚司思的意见。
“那你等我一下。”戚司思话只说一半，转身就跑。
祝译站在围栏边看着戚司思的背影从大变小，从一米七变成一颗白色的小豆子，在一片夜色中奔跑跳跃。
等到再度回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一支从便利店买的圆珠笔。
戚司思本想蹲在地上写，动作只是迟疑了一下，半蹲的腿还没弯下去，下一刻，祝译就把他扯了起来，红色的纸条被祝译自己拍在胸口，戚司思的手也覆了上去。
“来。”祝译用眼神示意戚司思。
来，不用蹲在地上写，直接在这写，在我心上写。
圆珠笔歪歪扭扭，笔尖总把薄薄的纸条戳出洞，戚司思控制着力度，笔尖停在胸口，疼痛都变得麻人，一下、又一下。
白色的短袖上留下了一道道笔迹，祝译想他或许该去纹个身，纹个什么都好，这份痛苦太短暂，还不够他回味的。
祝译的呼吸轻缓，落在戚司思的鼻尖上只剩淡淡的一抹气，等到戚司思终于写完，他们迎着月光，一行笔走龙蛇，一行歪歪扭扭，两行完全不一样的字迹在纸条的正背面重叠，真心却是一样的。
——祝小思得偿所愿，拥有一切。
——期译译思念万千，心想事成。
祝译只读了一次，还没来得及问戚司思是不是和自己配平对偶呢，身旁的人就把纸条团在了一起，直截了当地往江河里一丢。
渺小的纸团遇水即沉，片刻之间就找不着踪影。
“丢这么快，生怕我看清呀。”祝译调笑。
“是啊。”戚司思靠在栏杆上，“总想写点秘密，只告诉这条河，或者是江，你觉得这是什么？”
莫名其妙的问题，祝译却能接上戚司思的脑回路，他沉思了下，连回复也略显奇怪：“说不定是海呢？”
“那也行。”戚司思耸耸肩，视线重新投向桥下的河流，湍急或是平稳，在此刻都不是那么重要。
牵手的动作不是第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戚司思将自己的手指头挤进祝译的手里，交叉的手指紧密难分，祝译握得很紧，夏季的夜晚闷热，溢出的汗黏腻，平时都极度爱干净的两个人却浑然不觉，只想再握紧一点、再紧一点。
直到慢悠悠地散步回到酒店，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新的一天。
两个人洗完澡，戚司思擦着头发，想像往常一样爬上床时，惊觉两人身份的不同以往，连爬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这么慢？”祝译佯装不满地拍拍身旁的被子。
戚司思一向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方才对祝译主动的亲吻已经耗去了大半勇气，连现在和祝译对视都有些不好意思。
胆战心惊地躺在枕头上，戚司思甚至想拿被子把自己盖住，但凡祝译一个翻身，戚司思直接一个深呼吸，整个人就缩在被子里了。
拿过床头柜的玻璃杯准备喝水的祝译：……
“怕什么？”祝译隔着被子拍了拍戚司思的脑袋，“我不会。”
“……你不会？！”或多或少了解那方面知识的戚司思大叫，连他都知道！难不成这方面也要他这个学霸教吗？！
“噗。”祝译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放下杯子，俯下身，双手撑在戚司思的枕头边，“宝宝，思思宝宝，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做什么，不是我不会。”
在戚司思昏昏沉沉陷入梦境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祝译的“宝宝，我们不用那么快，慢一点来。”
慢一点好啊，慢一点，不用急。
他们已经一起过了人生的第一个十年，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在等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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