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法则》昀寞Mo

10、他与祂的因

　　凌晨 01:17
　　“报告长官，虚空之迹开始剧烈反应，能量波动纷乱！——”
　　操控室的信号中止，留下一段杂音。
　　与此同时，在睡梦中的陈恃铭顿时感受到一股寒冷而似晶体的感觉包裹住他，那种深临冰天雪地的熟悉感再次体会到。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心脏此时像是被狠狠抓住无法跳动，窒息感使他痛苦得无法发出声音，心口传来一阵刺痛让他疼得在床铺上直翻滚，无法触摸疼痛源头的难耐使他更难受。
　　“砰——”一声。陈恃铭试图以毒攻毒，摔下床铺，却没想到外界的伤害却不比体内的疼痛，使他更加难受。
　　其他七人在这声巨响吓醒。
　　郭杨遇一起来就通过床边漂浮的小夜灯看到对角处在地上翻转的陈恃铭，他“我靠”一声，立刻从床铺上跳起来跑到陈恃铭身边。
　　祝泊淮一醒来率先打开灯，缓了好一会儿后便看到了倒在地上难受翻转的陈恃铭，皱眉下床到他身边。
　　其他五人都来陈恃铭身旁查看陈恃铭的状态，等看到陈恃铭的状态都蒙了。
　　陈恃铭额头冒出的汗水的热的，面色呈红，体温却低得厉害，手捂着心口看似很难受，呼吸很急促，咳嗽得很厉害，看样子胸口是闷的。
　　祝泊淮咬咬唇，清楚这可能不简单，立即给贺邵军打去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对面像是在处理急事呼吸有些急促，道：“什么事？”
　　祝泊淮平复呼吸，应：“陈恃铭在刚刚突然滚下床，体温低汗水却是热的，手捂心口呼吸急促，咳嗽得很厉害，胸口样子是闷的，很难受。”
　　“好，我清楚了，这就派人。”贺邵军相反比较淡定，只是语气中带着些许颤音。
　　没过多久，宿舍来了四个头脑大的机器人和一个警员。他们将陈恃铭抬上架子便去医护室了，因为关心郭杨遇跟着一起去医护室，而祝泊淮只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跟着一起，其他舍友既担心又无奈地躺下床。

　　陈恃铭送到医护室时，呼吸更加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体温非常不稳定，一会忽然高得能烫死一个人，一会忽然低得能冻死一个人。人不再翻滚，心口却捂得越来越紧，像是下一秒心脏被万刀刺穿，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冷热还是呼吸困难而颤抖着。
　　在机器人的检查下，那名警员的脸色越来越沉。郭杨遇和祝泊淮不知道怎样，但也能猜出个大概：情况不太乐观。
　　警员紧盯着检查面板：“他之前有发生什么内伤创伤或精神创伤之类的事吗？”
　　两人摇头。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祝泊淮问。
　　警员道：“不稳定的因素。”
　　“什么意思？”郭杨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警员有些难回答，就在刚刚，机器检测出新的状况——陈恃铭的精神状态一会正常一会濒危，随时随地都能降低至最低，再加上身体上的各种症状，可谓是个无法衡量的因素。
　　两人凑到警员面前的面板，看到陈恃铭的状态不是很乐观。郭杨遇面容显露担忧：“有什么药物能稳定他的状态吗？”
　　“这种现象很罕见，无法确定病症的根源是什么，同时贸然使用药物可能会引起其他症状。”
　　“贺警官知道吗？”祝泊淮问。
　　警员摇头：“正打算向贺上校汇报这件事。”
　　“怎么回事？”贺邵军来了。
　　警员立马走到门口跟贺邵军说明情况，贺邵军听完脸色微微一变，似是不悦似是不解。目光盯着还在痛苦中挣扎的陈恃铭，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好半晌他才开口：“有什么异常反应。”
　　警员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祝泊淮立马回应：“大概是突然心口疼痛使他迫不得已滚下床，一是想以毒攻毒，二是向我们寻求帮助，具体原因不详，躺下前他倒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贺邵军：“什么时候？”
　　祝泊淮淡淡道：“给您打电话之前，大概凌晨一点十七分到二十分之间，可能还要往前推。”
　　贺邵军脸色有些凝重：凌晨一点十七分的时候虚空之迹开始有剧烈的异常反应，如今又是陈恃铭的突发状况，时间相差不多，结合之前的有许多猜测，这两者之间恐怕有什么关联。
　　祝泊淮等人都察觉到贺邵军的脸色异常，警员离得最近，最先察觉开口：“贺上校，您怎么了？”
　　贺邵军清楚虚空之迹不稳定和陈恃铭的突发状况并不简单。他轻轻咳一声：“这件事不简单，在调查出什么之前想办法稳定陈恃铭的状况，等他能正常睁眼说话时询问情况。”
　　警员：“是。”

　　贺邵军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恃铭，随即收到上级通知召集开会便走了。警员翻遍了所有药剂，勉勉强强找到一支药剂暂时能抑制住陈恃铭的状况，好在陈恃铭过了一段时间后疼痛似乎褪去，停止折腾，呼吸也渐渐平稳。
　　警员去搜查资料，祝泊淮和郭杨遇坐在病床的左右侧紧盯着陈恃铭，等着陈恃铭睁开眼。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郭杨遇第十九次查看时间，凌晨01:56，他们在这坐了不下半小时都没见陈恃铭醒来，等得甚是煎熬，困意难免席卷而来。
　　郭杨遇无意间看向那夜色天空，眼里闪过一抹蓝光，他一愣站起身来看向那抹蓝光的方向，模糊中蓝光旁伴随着几颗小蓝点，直挺挺地超这个方向过来，越来越大。
　　郭杨遇一个踉跄后退，蓝光的面目在他面前显现，祝泊淮也察觉到外面天空的场景站起来。
　　一颗平切面大概是浮岛训练地大的凹凸不平近似圆形的陨石浑身被蓝色火光包裹，上面的纹路隐约见蓝光闪烁；四周的碎石有大有小，两个成年人到三个成男人的宽。碎石围绕陨石旋转伴随蓝色火焰般直冲他们这个方向砸来。
　　基地的警报声响起，红光闪烁在基地里，梦中睡得正香的人类全部醒来，部分警员和教官警员一收到指令立刻到宿舍楼将人疏散到基地管理所。
　　基地的防护罩阻隔着陨石，可陨石的冲击力极强，碎石也在伴随陨石朝一个点撞击。防护罩根本抵挡不住这么个庞然大物的攻击，坚持不住十分钟，便出现了裂缝。
　　一时之间的两人困意早已荡然无存，祝泊淮等三人立刻反应过来将陈恃铭转移阵地，其他病人在其他警员和机器人的协助下全部撤离医护室。而陨石的面积大，算上冲波，他们不得已奔跑起来远离攻击范围。
　　陨石在他们撤离医护室时便进入基地内部，此时的部分警员在接受到指令第一时间驾驶作战机和轰炸机在半空处攻击陨石，可根本没有丝毫影响陨石体积和砸下的速度。在太空的数架太空战斗机已经通过陨石的行动轨迹瞄准陨石的位置投放数枚ICBM。
　　在基地的几人还在奋力奔跑，祝泊淮使用虚迹领域将几人的速度提升，却还是没有赶上陨石的撞击速度，未能跑出陨石的攻击范围。同时陨石遭受到数枚ICBM的轰炸却没想根本毫发无损，甚至速度还更加迅速朝地面砸去。
　　“这他妈太超标了吧？！”郭杨遇使用虚迹想要延迟陨石的降落速度，却没想石人刚靠近陨石的蓝火就被吸收成为陨石的一部分。
　　“少说几句。”祝泊淮身上背着陈恃铭，他在以他最快的速度向前基地管理所奔跑，但似乎没用意义。
　　陨石的火光逼近，空中的作战机和轰炸机无法靠近陨石，只能撤离。还在奋力奔跑的几人快被火光完全包裹，体力不支得放慢脚步，转头在惊恐的目光中直直看着陨石的靠近。

　　在做好心理准备闭上眼接受死亡的他们，在一道白光闪过之时又睁开眼看向眼前。
　　是贺邵军。
　　贺邵军使用虚迹时空禁置，将整个时间禁止，以他在禁止时间中能快速移动的优势将他们迅速转移到离陨石数百米以外，刚好够禁止时间一分钟。
　　在他们眼里是直接出现在陨石数百米开外，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贺邵军的突然出现。
　　陨石刚刚好砸向以医护室为中心的面积范围，碎石刚巧爆发出惊人的毁坏力。陨石带来的冲波大概是陨石面积还要一千米外的震慑，他们不由得踉跄一下，除了贺邵军。
　　火光熊熊燃烧中，陨石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医护室旁是些绿植，在火焰燃烧的作用下，很快覆灭四周方圆几里的绿植。
　　贺邵军对此只是静静地向上级汇报陨石带来的毁灭，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祝泊淮将陈恃铭给郭杨遇照应，在警员之前、贺邵军述说完后开口：“贺上校，陨石是怎么出现的？”
　　贺邵军微微低头看向祝泊淮，静静地说道：“经过太空站里的警员阐述，陨石是突然出现在基地上空约5000公里及大气层下的位置。”
　　祝泊淮思索片刻：“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
　　“就算是虚迹者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能力能制造这种攻击，而且虚迹者只能在基地里使用虚迹，不可能能使用虚迹在基地外围。”贺邵军顿了顿，看向陨石的火光逐渐在机器人的灭火下熄灭，“陨石是有目的地形成地，或许是冲陈恃铭而来，能判断是人为。可目前虚迹最大限制是无法制造如此强悍的攻击，除非...”
　　“除非不是人。”
　　贺邵军点点头：“对，除非不是人。”

　　“陈...恃铭。”
　　一道低沉又含威严的声音在陈恃铭脑中响起，将陈恃铭身上的痛楚褪去。
　　陈恃铭脑海中隐约听见有谁在叫他的名字，声音是耳熟的，却无法记起是谁的声音。他想知道是谁在叫他，他看不见却听得见，他的四肢像是被铁链绑住无法动弹，他挣扎着，他想出声，却没想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在渴求什么？”
　　又是一样的声音。陈恃铭猛的睁开眼，竟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纯白殿堂正中心，他瞧着四周，薄纱挂在白柱上，上面层层叠叠印着点点尘星。
　　风迎面扑来，穿过正面那似帘又似纱的布，隐隐能看见白色王座般上坐着一位美男子般的...“人”。
　　白色长发垂涎在地，那双蓝白色的双眼恍惚间让陈恃铭如坠冰窖，眼底满是不屑，唇齿相依不红不白，精致的脸庞如雕塑般不似常人；身躯侧躺在宽敞的王座上，手支棱起脑袋，一条修长的腿曲起，纤细的手搭在膝盖上肆意垂下，白色的衣袍松垮穿着，胸口白色的肌肤或多或少地暴露在的空气中，脚是光着的，一条腿在地面小幅度地晃着。
　　陈恃铭有一时间出了神，但很快归魂。他想起来了，这个随意坐在王座上的家伙正是那晚要挟他的家伙。他努力平复呼吸，比较平静地道：“你...您这是要做什么？”
　　陈恃铭多多少少能摸清这个家伙的身份，实验室造出的生物，有着终结人类历史能力的生物，只怕是那所谓的...神明，只能暂且定为神明为好。
　　王座上的祂静静看着陈恃铭，好半晌才开口，重复一遍之前说的一句话，却没有问的意味，像是审问：“你...在渴望什么？”
　　陈恃铭一愣，他想了想之前自己举止行为，原来这个家伙都知道。想了一下才开口：“没有渴望，只有对真相的追寻。”
　　祂嗤笑一声，声音很浅很小，却在空旷的殿堂中格外明显。
　　“你们人类当真很会伪装，但在绝对面前，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这份真挚。”
　　陈恃铭不明白祂这句话的意思，眨眼间祂便出现在他面前，那副盛世美颜突然的出现让陈恃铭不由得后退几步。
　　“希望你们这帮无知的人类不要再揣测我，你很聪明，但就止步于此吧。”
　　那只冰凉的手贴覆在陈恃铭心脏口，轻轻一推，陈恃铭措手不及，脚下一滑往身后倒去，不知何时脚下出现一个无尽的黑洞。陈恃铭想做什么举动，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变得无力，他惊恐地看向祂。
　　“我替你做了许多，而你也该替我做些事了。顺从于我，你会好受些的，把嘴闭紧，不该说的别说，我都看在眼里。”
　　这是祂最后凑在陈恃铭耳畔边说的话，是诉说，也是告诫。

　　陈恃铭跌落黑洞后那纯白的殿堂闭紧，他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郭杨遇那张脸。
　　郭杨遇看到陈恃铭睁开眼，立马惊呼：“陈恃铭醒了！”
　　陈恃铭坐起身来，他的头有点痛，他能想到自己多半是和祂在他的脑海中相见的。缓了缓看向四周，看到那些烧毁的绿植，有看到郭杨遇他们几个：“这是...？”
　　贺邵军和祝泊淮走近陈恃铭，贺邵军道：“你感觉如何？”
　　陈恃铭：“还行。”
　　祝泊淮淡淡说道：“你滚下床后，我们立即跟贺上校说明情况，警员来后我们两和你来到医护室，给你打抑制剂约半个小时多后一个陨石凭空出现，我们带你撤离出医护室时差点丢了命，还好贺上校及时出现救了我们。”
　　陈恃铭想了想：“这样啊，真得谢谢你们。”
　　郭杨遇一把从陈恃铭身后抱住他：“你知道我看到你滚在地上那副难受的样子有多担心吗？”
　　陈恃铭轻轻拍拍郭杨遇的手：“好啦好啦，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郭杨遇这才不舍的松开手，两人这才站起身。
　　贺邵军开口：“陈恃铭，我想我们该谈谈。”
　　“嗯。”

　　审讯室。
　　一张桌子两个人坐在对立面。
　　贺邵军从头问起：“你是怎么有这种情况的？你有这种反应之时虚空之迹开始有剧烈能力反应。”
　　陈恃铭一愣：“剧烈反应？同时？”
　　“没错。”
　　陈恃铭好像知道了什么，这跟祂好像有关系。虚空之迹和在他体内的那个家伙应该是相连接的，但没有可靠的证据，他无法确定。
　　贺邵军见陈恃铭在思考什么，出声：“怎么了？”
　　陈恃铭不敢随意下定义，而且祂的存在不好说，根本不知道祂究竟是怎么个生物，而且要是让贺邵军知道祂在他身体里，自己可能不保。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和虚空之迹没有关系吧？毕竟我可没有虚迹。”
　　“也是。”贺邵军信了，他也在考虑这一点，“你之前有过这种状况吗？你知道你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吗？”
　　陈恃铭闻言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贺邵军没有催促他，他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之前就有过这种状况，我不知道，对我而言是突然发生的。”
　　他之前就有过这种状况，这使他每次遭受这种折磨都痛不欲生甚至想自我了结，却因为各种思想阻碍着他。这使五年前的他控制不住地放下刀，才得以解决他的痛处。
　　贺邵军看着陈恃铭，想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却什么也没有。他叹口气：“这和你五年前有关对吧？”
　　“嗯。”
　　“五年前你并不是回心转意放下屠刀，而是因为这突然的状况打搅了你，使你...”一时之间贺邵军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和什么话接。
　　陈恃铭淡淡接话：“使我不受控制地放下这把刀，我那时也才发现我若不用刀就能免受这种痛楚，我才放下隐退。”
　　“仅是如此？”贺邵军不相信陈恃铭就因为这样的折磨就放下这让他赖以生存的事业。
　　“仅是如此。”
　　当然不仅是如此，但陈恃铭如果不这么回答的话，贺邵军会继续追问下去，而他最后守护的那份秘密也将戳破。而他也听到了，审讯室外有两个人正在偷听，他自然而然不会多说。
　　贺邵军见陈恃铭一脸自然他无法找出破绽，只好跳过这个话题：“上级开会协商决定派虚迹者前往虚空之迹，决定今天上午大概九点将先派SSS级的虚迹者前往勘察。”
　　陈恃铭挑挑眉。
　　“这将是随机组队前往，部分教官会一同前往勘察，你没有虚迹...”贺邵军有点难说。
　　陈恃铭知道贺邵军这是怕他没有虚迹没法自保，而且他不能拿刀，可他想起自己脑海中那个家伙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我替你做了许多。
　　也许祂将他这个病给解决了呢？他敢赌。
　　“没事，我可以的。”
　　贺邵军有些担心：“你那状况当真可以？”
　　陈恃铭点点头：“我可以尝试。”
　　“那好吧，你可以回去了。”
　　“嗯。”

　　陈恃铭出了他这间审讯室就看到外面的两个人，他静静看着郭杨遇和祝泊淮该如何说明。
　　郭杨遇尴尬笑笑，率先开口：“我们这是担心你又有那种状况才跟来的，哈哈，对，担心你。”
　　陈恃铭看着郭杨遇这拙劣的演技，只是抿着唇没多说什么。
　　祝泊淮倒不陪郭杨遇演：“你真的没问题吗？没有虚迹还要那种病。”
　　陈恃铭有些惊讶，不过一瞬间收敛起来，笑笑：“可不要瞧不起我，我早就摸出这病的老底了，能对付得了。”
　　“嗯。”祝泊淮还是有点不信任。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陪我待了这么久没睡，该去补觉啦。”陈恃铭推搡着两人回宿舍。
　　郭杨遇闻言确实有点困了：“也是，昨晚还那么晚睡，困死了。”他看看时间，凌晨02:34。
　　这时候通知也下来了，郭杨遇给两人看：
　　通知
　　今日训练将推迟至下午开始，其上午八点半全部虚迹者将按照平常训练队伍在基地管理所后大坪按等级排列集合，九点将进行一次考核。
　　陈恃铭和祝泊淮看着这则通知没有多少情感，所谓考核就是筛选各能力属性不同的SSS级的虚迹者进行组队进入虚空之迹勘察。郭杨遇倒是兴奋的，困意挥之而去，感觉都可以不用睡了。

　　啧。凌晨03:12的郭杨遇还精神抖擞的，时不时发出一些...不明的压抑的小声尖叫，感觉都可以不用睡了，留下其中两个还没睡的人默默塞了把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