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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斯内普叫你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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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话刚到嘴边,却在看到走廊尽头的身影时硬生生咽了回去。
德拉科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把将多诺拽到身后,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怒火:“怎么,波特?和秋·张分手后寂寞难耐,开始打多诺的主意了?”
哈利的脸瞬间涨红:“至少我不会像条疯狗一样到处盯着别人!”
说着,哈利的魔杖已经滑到掌心。
多诺立刻扣住德拉科的手腕,赫敏也一把拉住哈利的袖子。
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没有甩开多诺,反而将她的手指攥得更紧,骨节都泛出青白。
“你说对了,”德拉科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从今天起,我会像猎犬一样盯着你。所以你要识相,离她远点!”
说完,德拉科拽着多诺转身就走,黑袍在身后翻涌出愤怒的弧度。
多诺踉跄了一下,红绳在他们相握的手腕间发出微弱的红光。
走廊重归寂静后,罗恩挠了挠头:“奇怪,马尔福居然忘了给格兰芬多扣分。”
赫敏松开哈利的手臂,嘴角扬起一抹了然:“他当然顾不上。”她的目光追随着远处消失的两个身影,“三年级我就发现了——只要多诺和哈利多说一句话,马尔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罗恩突然笑出声:“难怪他每次看到哈利和多诺说话,都恨不得把'我吃醋了'写在脸上。”
哈利却没有笑,他盯着德拉科离去的方向,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这次不一样。”
月光透过彩窗投下斑驳的影子,照见地上几片被踩碎的羊皮纸屑——那是方才赫敏撕毁的危险符文。
哈利弯腰拾起一片,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魔力波动。
赫敏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你觉得……马尔福听到了多少?”
三人对视一眼,城堡的阴影无声地蔓延开来。
而另一方面,多诺的靴跟在地窖潮湿的石阶上磕绊了好几下,手腕被德拉科攥得生疼。
“我只是在巡逻时偶然碰到哈利,”她第三次解释,声音在幽暗的走廊里回荡,“赫敏和罗恩都在——”
“哈利?”德拉科猛地刹住脚步,转身时黑袍在石墙上投下扭曲的阴影,“你什么时候和圣人波特熟到直呼教名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灰蓝色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吓人。
没等多诺回答,他已经拽着她穿过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
绿莹莹的壁炉火光中,人鱼雕像的眼睛似乎随着他们的动作转动。
男级长寝室的门被魔杖尖粗暴地挑开,又"砰"地一声自动锁死。
“让我猜猜,”德拉科语速快得像打人柳发怒时的枝条,修长的手指把领带扯得松散,“伟大的波特情场失意,善良的温小姐就——”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梅林啊!你该不会是在给波特做情感辅导吧?”
多诺抿紧嘴唇,下巴微微扬起:“我没有。”
这时窗外游过一群发光鱼,幽蓝的光晕透过黑湖的水波,在室内投下晃动的光影。
德拉科突然看清多诺的脸——她的睫毛还湿漉漉地黏成簇,眼尾泛着淡淡的红。
他的呼吸一滞。
“你……”德拉科的手指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眼角,“哭过?”
他的声音突然哑得像砂纸磨过。
多诺瞪大眼睛,红绳手链在他们之间微微发烫:“你才注意到?我解释了整整一路!”
德拉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那些沸腾的嫉妒突然变得可笑起来。
窗外的鱼群再次游过,这次照亮了他自己苍白的脸色——和那双盛满不安的眼睛。
“抱歉,”他突然把额头抵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校袍,他的声音闷在衣料里,“我只是,看到你和波特站在一起就…… ”
多诺叹了口气,手指插进他后脑柔软的金发。
这时德拉科突然别扭地开口:“所以...到底是什么事?”他的鼻尖蹭过她颈侧,“非要找波特才能说?”
“你还在吃醋?”多诺忍不住笑出声,揉着发红的手腕。
德拉科撇嘴,转身从床头柜取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浅紫色的药剂在瓶中微微晃动。
“闭嘴,”他嘟囔着,动作却轻柔地托起她的手腕,“这是改良版的消肿药剂,加了月长石粉……”
他的指尖沾着冰凉的药膏,在红痕处画着圈。
黑湖的波光在天花板上晃动,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挂毯上,像一幅被施了永恒咒的魔法画。
第二天黄昏,城堡走廊被夕阳染成血色,德拉科和多诺刚拐过拐角,就看到一只破旧的行李箱从占卜课教室门口飞出来,"砰"地砸在石墙上。
水晶球和茶叶罐滚了一地,在暮光中闪着诡异的光。
“我在霍格沃茨十六年了!”特里劳妮教授踉跄地追出来,她的披肩勾住了门把手,“这里就是我的家——”
乌姆里奇粉红色的身影堵在门口,癞蛤蟆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根据《第二十四号教育令》,我有权解雇不合格的教师。”
她甜腻的声音让周围几个赫奇帕奇学生打了个寒颤。
人群越聚越多。多诺听见身后有人小声嘀咕:“虽然她总像个神棍……但这也太粗暴了……”
德拉科不耐烦地扯了扯多诺的袖子:“走了,晚餐要开始了。”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水晶球,脸上写满嫌弃。
就在这时,银白色的长须从旋转楼梯上飘下来。
邓布利多踏着最后一缕夕阳出现,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罕见地锐利:“多洛雷斯,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走廊瞬间安静,“解雇教师是你的权力,但让谁留在霍格沃茨——”
说着,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特里劳妮的行李箱自动合拢:
“是由我决定的。”
乌姆里奇的脸涨成猪肝色。她胸前的金链子剧烈晃动:“我是高级调查官!”
“而我是校长。”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但多诺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发颤。
年迈的巫师转向围观的学生们,语气突然严厉:“怎么,霍格沃茨已经取消晚课了?”
人群立刻作鸟兽散。
多诺看见哈利逆着人流冲向前方,可邓布利多已经转身离去,银白的长袍在哈利指尖前几英寸的地方滑过。
“校长今天心情不好?”多诺小声说。
德拉科嗤笑一声,拽着她往礼堂走:“现在谁还能有好心情?”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新贴的《第二十八号教育令》,灰蓝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翳,“除非是那只粉红癞蛤蟆。”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被乌云吞没,走廊两侧的火把突然自动燃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特里劳妮教授的事情就像一个小插曲。
礼堂的烛光在晚餐时分变得格外温暖,多诺却没什么胃口。
她机械地用叉子戳着盘中的烤马铃薯,另一只手按在小腹上——熟悉的钝痛感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腹腔里拧着。
德拉科瞥了她一眼,嘴角撇了撇:“又来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手上却已经将南瓜汁推到她面前:“喝热的。”
多诺摇摇头,所幸将魔药课论文摊在餐桌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德拉科皱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突然伸手抽走了她的论文:“你连'非洲树蛇皮'都拼错了。”
“还我。”多诺伸手去够,却被他轻松躲开。
“至少吃完这片面包。”德拉科用魔杖尖挑起一块涂了蜂蜜的吐司,悬在她面前晃了晃,“否则我就把你上次把巴波块茎脓液当美容药剂的糗事告诉潘西。”
多诺瞪了他一眼,还是接过面包小口啃起来。
当她吃完最后一口时,德拉科已经不动声色地又往她盘子里放了两片,还细心地抹上了她最爱的树莓酱。
大概又过了好长时间,礼堂的烛光已经燃去了大半,蜡油在银制烛台上凝结成奇特的形状。
多诺正咬着羽毛笔尾端思考如尼文翻译,德拉科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力道大得让她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墨痕。
“波特往这边来了。”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哈利确实走得很快,袍角甚至带翻了一个空杯子。
他停在斯莱特林长桌边时,呼吸还有些不稳:“多诺,抱歉打扰,但是——”
“什么事?”德拉科先一步抬头,灰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哈利没理会他的挑衅,绿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多诺:“斯内普教授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他知道了一些事……”
多诺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冰凉的双面玉此刻却隐隐发烫。
她抬头看向站在长桌旁的哈利,声音压得很低:“斯内普教授……知道了一些事之后,会怎样?”
哈利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礼堂,又瞥了一眼紧盯着他们的德拉科,喉结滚动了一下:“总之……他让你现在过去。我真的很抱歉。”
德拉科"啪"地合上《高级魔药制作》,在寂静的礼堂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站起身时,长袍带起一阵风,吹灭了面前跳动的烛火。
“我也去。”德拉科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灰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哈利,“正好问问斯内普教授,为什么波特会知道要传什么话。”
三人站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
礼堂穹顶的魔法蜡烛突然"噼啪"爆出一个火花,照亮了哈利额角的汗珠和德拉科紧绷的下颌线。
“现在就去。”多诺突然站起身,打断了即将爆发的争吵。
她的羊皮纸被带起的风吹落在地,上面未干的墨迹晕开一片。
当他们穿过礼堂时,留下的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
皮皮鬼突然从吊灯上探出头来,正要开口嘲讽,却在看到三人阴沉的脸色后罕见地闭上了嘴。
月光透过彩窗,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紧闭的大门上——扭曲、交错,却始终无法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