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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你以后都要来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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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地窖走廊里,三人的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
当多诺轻叩那扇雕着蛇纹的黑胡桃木门时,门缝里立刻渗出一丝苦艾草的气息。
门无声地滑开,斯内普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多诺身上。
“只温进来。”
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多诺侧身挤进门缝的瞬间,德拉科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袖口。
斯内普的眉毛危险地扬起,但德拉科只是飞快地在她掌心塞了个东西——是那枚总别在他领带上的银蛇胸针,边缘还带着他的体温。
门在身后关上的声响像是某种宣判。走廊重归寂静,只剩下三个各怀心事的人。
哈利开始来回踱步,皮鞋底在地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德拉科背靠着冰冷的石墙,银绿相间的领带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你能不能别像个巨怪似的转来转去?”德拉科终于忍不住讥讽道,“我的眼睛都要被你晃瞎了。”
哈利停下脚步,绿眼睛里燃着怒火:“你以为我想在这——”
“斯内普到底找她什么事?”德拉科突然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刺,“为什么偏偏是你来传话?”
哈利的下颌线绷紧了,他别过脸:“她是你未婚妻,你大可以自己问!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他猛地揪住哈利的衣领,将人狠狠按在墙上:“这、不、用、你、教、我!”每个单词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且多诺当然会——”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一道缝,斯内普阴冷的声音切进来:“如果二位想决斗,建议去禁林。那里有足够多的蜘蛛当观众!”
德拉科松开手,哈利踉跄着站稳。
当门再次关上时,走廊里只剩下两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办公室内,阴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多诺站在斯内普的桌前,胸前玉佩烫背面的符文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斯内普缓缓踱步到她面前,黑袍在地面拖出沙沙的声响。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声音低沉而危险:“上学期偷窃药材制作危险魔法道具伤害诺特,下半年又暗中研究血诅咒如尼文。”
斯内普微微俯身,黑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你以为这些能瞒过我的眼睛?”
多诺猛地抬头,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您怎么会知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斯内普厉声打断,魔杖尖已经抵在她的眉心,“今晚之前,把你所有的如尼文课本交到我手上。从明天开始,你的如尼文选修课将被取消!”
“但我的玉佩研究还没完成!”多诺急声道,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前的双面玉。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玉佩早已研究完毕,别再找借口。”他猛地挥动魔杖,一道暗红色的光芒闪过,“Vetabo Scripturam.”
多诺只觉得手腕一痛,低头看去,一道细小的红痕如蛇般缠绕在她的手腕上,隐隐发烫。
“这是禁书咒。”斯内普冷冷道,“若你胆敢翻阅任何一本如尼文书籍,你的手将被灼伤至骨。”
多诺皱眉:“可是,教授……”
他转身背对着她,声音不容置疑:“现在,出去。”
多诺咬紧下唇,胸中翻涌着不甘与愤怒。
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斯内普最后的身影。
走廊上,德拉科和哈利仍在对峙,但多诺的眼中只剩下手腕上那道如烙印般的红痕,和胸前的玉佩——它仍在发烫,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一切远未结束。
办公室的门刚滑开一道缝,德拉科和哈利就像两头蓄势已久的猎豹般冲上前。
“他说了什么?”哈利的绿眼睛在昏暗走廊里格外明亮。
德拉科则直接拽过多诺的手腕:“波特不需要知道。”
他声音里的寒意让墙上的火把都晃了晃。
多诺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抱歉哈利,有机会再……”
她的话被德拉科拽走的力道扯碎在空气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走去。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翡翠色炉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墙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多诺停在女级长宿舍门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新添的红痕。
“斯内普发现我在研究危险的如尼文。”她声音轻而柔,“他勒令我交还所有教材,停掉选修课。”
德拉科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身后的雪貂画像还要苍白。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碎发:“我去拿个书箱,在楼下等你。”
多诺突然抓住他的手指:“不问为什么研究?”
壁炉的火光在德拉科灰蓝的眼底跳动,映出几分挣扎几分了然。
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如尼文本就深奥。”转身时,他的袍角扫过她的小腿,“有天赋的人想钻研,再正常不过。”
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旋转楼梯时,多诺胸前的玉佩突然发烫。
她低头看去,背面那个被斯内普警告过的符文正在渗出丝丝血痕。
当他们抱着厚重的如尼文课本交给斯内普,而后从地窖走出来时,城堡外下起了雨。
走廊的玻璃窗上凝结着水花,夜晚的月光斜斜地穿透进来,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德拉科的皮鞋踩在石板上发出响声。
他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摩挲过多诺手腕上那道暗红色的咒痕。
多诺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白皙的皮肤衬得那道痕迹愈发刺目。
德拉科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灰蓝色的眼睛盯着走廊尽头的一幅盔甲画像,仿佛那里写着什么重要的魔药配方。
“我想你了。”他突然像下定决心一样开口,声音像是被壁炉烤过的黄油啤酒,带着不自然的温度,“你想我了吗?”
多诺的睫毛在琥珀色的眼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们不是天天见?”
德拉科的耳尖瞬间变得像他身后窗外的夕阳一样红。
他扯了扯银绿相间的领带,在丝绸面料上留下几道细小的褶皱。
“我是说,”德拉科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砖缝隙里的一粒小石子,“圣诞节假期之前的那几天,在男级长寝室......你不怀念吗?”
多诺的下巴几乎要埋进围巾里,黑发间的绿丝带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到肩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前的双面玉佩,冰凉的玉面触到发烫的指尖,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马尔福先生!”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从转角处传来。
乌姆里奇穿着那件毛茸茸的粉色开襟毛衣,像只突然出现的毒蘑菇。
她眯着癞蛤蟆似的眼睛,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我记得校规明确规定——”
德拉科的手立刻松开了多诺的手,但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他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灰蓝色的眼睛里浮起一层礼貌的冰霜:“当然,教授。不过您认识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像在念一个无声的咒语。
乌姆里奇的手指在胸前交叉,粉色的指甲油在阳光下闪着油腻的光,她短粗的脖子转动了一下,最终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当然,当然。作为特别巡查小组的组长,你更应该以身作则。”
说完,乌姆里奇转身便走了。
当那团粉色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时,走廊的烛火闪动了一下,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德拉科的手指悄悄勾住了多诺的围巾末端,然而围巾的尾端在他指间滑过,像一尾捉不住的银鱼。
地窖走廊的火把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魔药的气息。
德拉科的指尖滑入多诺的指缝,将她拉近了一步,她指尖的凉意透过她薄薄的校袍传来。
“反正天晚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灰蓝色的眼睛扫过空荡的走廊,“你就在地窖巡逻。”
多诺的唇微微扬起,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
“级长先生这是在滥用职权?”她轻声问,手指却已经顺从地被他握紧。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在地窖的拐角处漫无目的地转悠,脚步声在石砖上回荡。
偶尔经过一幅画像,画中的人物投来暧昧的目光,又识趣地别过脸去。
他的掌心有些发烫,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仿佛怕她突然抽身离开。
最终,他还是将她拽进了那间熟悉的男级长寝室。
门在身后无声地合上,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深绿色的帷帐上。
多诺的耳尖发烫,视线扫过房间——银绿相间的装饰,书桌上摊开的魔药笔记,床头柜上那瓶她去年送他的香水,一切似乎都没变。
德拉科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时脊背挺得笔直,像是要宣布什么严肃的事情。
“你以后都要来这里。”他的声音有些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扶手。
多诺挑眉,缓步走近,绿丝带从她的发间滑落,垂在肩上。
“这种话需要在你的寝室说才能告诉我?”
她慢悠悠地说着,也慢悠悠地踱到他面前。
德拉科僵硬的应了一声。
而多诺却突然俯身拽住他的银绿色领带。
丝绸面料在她指间滑动,带着他身上惯有的气息。
“好吧,不过我确实很想你。”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柔软的唇故意擦过他发烫的耳尖。
德拉科猛地倒吸一口气,手指攥住了沙发扶手,指节泛白。
“别闹,”他按住她了不安分的手指,“我记得的,你今天...不方便。”
多诺的睫毛在炉火中投下细密的阴影,她低头看着德拉科紧绷的下颌线:“那为什么非要我来?是不是,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那儿……波特跟你说了什么?”
德拉科别过脸,炉火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那个疤头说,”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讥讽,“与其盯着他不如看好自己的未婚妻。”
多诺愣了一下:“他说你就听?”
德拉科猛地站起身,领带还缠在多诺指间:“当然!敌人的建议往往最中肯。”
他将领带从多诺手中扯出来,走向小茶几时脚步有些凌乱,银质茶具在托盘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当他背对着多诺倒牛奶时,袖口不着痕迹地抖了抖,两滴透明液体悄无声息地落入杯中。
热牛奶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又很快恢复平静。
“喝了吧,好睡觉。”他将杯子塞到多诺手里,指尖在杯壁轻轻一叩,发出清脆的声响。
炉火突然爆出一个火星,照亮了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