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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你把我教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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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晚,书房里的烛火一盏盏亮起。
德拉科坐在书桌前,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余光却不时瞥向对面的多诺。
她正低头翻阅着父亲的笔记,黑发垂落在羊皮纸上,偶尔用羽毛笔做一下批注。
屋里的暖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睫毛都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德拉科第三次蘸墨水时,笔尖不小心戳破了纸面。
"该死,"他小声嘀咕,余光看见多诺嘴角微微上扬。
"专心点,"她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轻轻抚过笔记上某个复杂的符文,"你的魔药论文写到哪了?"
"改良版的生死水..."德拉科下意识回答,随即一愣,"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写魔药论文?"
多诺终于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盛着笑意。
她举起一张羊皮纸——正是德拉科刚才烦躁时揉皱丢开的草稿。
多诺忍不住笑着说:"'月长石粉末'写成了'月长右粉末'。"
德拉科耳根一热,伸手就要去抢。"还给我!"
多诺灵活地躲开,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两人拉扯间,她的发丝扫过他的鼻尖,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德拉科突然意识到,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所以,"他松开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你不去找斯内普了?"
多诺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
"不用去了,"她看向桌上摊开的父亲笔记,又看了看德拉科,"我有更好的辅助工具。"
德拉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书桌一角摆着他昨天一整天研究的《东方符文解析》,旁边还放着那本《诗经译注》。
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此时,家养小精灵轻轻敲响房门,送来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德拉科端起茶杯,借着氤氲的热气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那明天,"他状似随意地问,"还一起写作业?"
她闻言只是摇头:"才不要。"
说着,多诺就要往门外走。
德拉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一把抓住多诺的手腕——比想象中用力了些,立即又松了力道:"你要去哪儿?"
多诺突然转身,发梢扬起一阵茉莉花的香气。
"六月五号!"她咬了下唇,"我可从来没忘记过你的生日。"
书桌上的金墨水台折射出一道晃眼的光,德拉科的脸颊泛起薄红。
他松开手,转而去整理早已齐整的袖口。
"我当然记得你明天生日,"德拉科手腕上银质的袖扣在灯光下闪了闪,"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惊喜。"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
“你不用特地准备惊喜,德拉科。”
“啊?为什么?”
多诺眨眨眼:“我想去父亲的旧宅。”
“你不用特地准备惊喜,德拉科。”
“啊?为什么?”
多诺眨眨眼:“我想去父亲的旧宅。”
德拉科记得那栋红砖房子——一年级暑假的某个午后,多诺曾赤脚踩在爬满青苔的台阶上,阳光透过橡树叶在她肩头洒下晃动的光斑。
"去那儿?"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沙哑,"那地方连个家养小精灵都没有,而且应该很乱。"
书桌上的烛火突然摇曳了一下,在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投下跳动的阴影。
多诺的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玉佩的穗子打转。
"那年夏天我们还在阁楼找到半罐蜂蜜,"她突然笑起来,"你还说要带到学校,用来捉弄克拉布,结果全抹在了自己的吐司上。"
“好吧,什么时候去?”
“都可以。”
"至少让我带上新买的防护斗篷。"他伸手去够衣柜,"我觉得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去,中午回来。"
多诺突然踮起脚尖,一个羽毛般的吻落在他下巴:"我想和你待一整天,久一些,就我们两个人。"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狡黠的光。
远处传来纳西莎的脚步声,德拉科听着那脚步声路过房门口而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德拉科挑了下眉毛,忍住了笑:“那不如现在就走,这样在十二点的时候,我还能和你说生日快乐。”
现在就去伦敦旧宅的提议,显然让德拉科很心动,所以他连忙拿出来了斗篷给自己和多诺穿上了。
不过再出门前。德拉科的手指在斗篷银扣上停顿了一瞬,月光将他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拉得很长。
他忽然转身,从床头柜抽屉深处抽出一张烫金羊皮纸,用魔杖尖轻点着写下几行字迹。
多诺凑过来时,闻到他袖口雪松香混着一丝青苹果的味道。
"给纳西莎阿姨的留言?"她小声问,呼吸扫过他耳畔。
德拉科耳尖微红,却故作镇定地将字条折成一只展翅的纸鹤。
他们蹑手蹑脚穿过长廊时,墙上的家族画像们都在装睡,只有卢修斯·马尔福的肖像掀开一只眼皮。
而当纸鹤从纳西莎卧室门缝滑入的瞬间,花园里沉睡的玫瑰突然集体颤动起来。
德拉科从工具间取出光轮2001时,扫帚柄上还沾着二年级时魁地奇比赛的泥土。
多诺噗嗤笑出声,用指尖抹下一小块干涸的泥点:"看来你的打扫咒还需要练习。"
夜风掀起他们的斗篷下摆,像两只即将起飞的夜骐。
当德拉科跨上扫帚时,多诺也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轻盈地跃上扫帚,裙摆扫过他的膝盖。
"抱紧。"德拉科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握着扫帚柄的指节发白。
多诺却故意只虚虚扶着他的腰,直到扫帚猛然升空时她才惊叫着环住他。
夜风灌满他们的衣袖,德拉科回头看见月光在多诺脸上流淌,她笑得露出虎牙尖,发间别的珍珠发卡摇摇欲坠。
"我从来没在晚上偷偷溜出家,"他故意板着脸,却藏不住上扬的嘴角,"是你把我带坏了!"
说完,扫帚掠过马尔福庄园最高的橡树时,惊起几只沉睡的知更鸟。
多诺突然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温热的掌心隔着衬衫贴在他的胃部。
她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垂:"那还有更坏的事情,"她的气息带着薄荷糖的甜香,"你要不要学?"
德拉科感到后背贴上来少女的心跳,像被困住的蜂鸟振翅。
光轮2001在空中微微晃动,映着月光的云朵在他们脚下铺成银色的路。
远处,伦敦的灯火开始如星子般闪烁,而红砖房子的轮廓正在地平线上渐渐清晰。
德拉科压低扫帚柄,光轮2001擦着歪斜的苹果树枝降落在庭院中央。
多诺的裙摆扫过疯长的鼠尾草,惊起一片银色孢子,在月光下像微型烟火般炸开。
两人刚站稳脚跟,就被翻涌而起的尘土呛得同时转身——德拉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多诺则把脸埋进了他的肩窝。
"梅林的胡子,"德拉科挥开面前打着旋儿的灰尘,声音闷在斗篷领口里,"这里比巨怪巢穴还——阿嚏!"
多诺笑得发抖,从他怀里抬起头时鼻尖沾了道灰痕。
她抽出魔杖的动作带起一阵风,桃木魔杖尖迸出金红色火花。
"看好了,的卡卡"她故意拖长音调,魔杖划出优美的弧线,"Scourgify(清洁一新)!"
咒语如涟漪般荡开,所过之处杂草纷纷伏倒,灰尘聚成小小的龙卷风。
德拉科挑眉,突然用魔杖轻点她鼻尖:"你这里,还有脏东西。"
一个清洁咒闪过,多诺的鼻梁顿时光洁如新。
他们背靠背站在庭院中央,魔杖交替挥动。
德拉科的咒语精准如钟表齿轮,将碎石小径恢复原状;多诺的魔法则带着跳脱的韵律,让野蔷薇重新攀上篱笆开出夜光花朵。
当多诺的"Reparo(修复如初)"让破碎的彩绘玻璃窗重新拼合时,碎玻璃如逆飞的流星般升向窗框,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色光斑。
室内的清理更为默契。德拉科用悬浮咒移开倒伏的家具,多诺则让褪色的挂毯恢复鲜艳。
当最后一缕灰尘被晚风卷出门外,两人站在焕然一新的客厅中央喘息。
多诺的额发被汗水粘在鬓角,德拉科的领结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们同时看向墙角的老式座钟——指针停在十一点四十五分,多诺的魔杖轻点,齿轮重新开始咬合,滴答声惊醒了这块表沉睡的时光。
当时钟的秒针与分针在十二点整完美重合时,月光恰好穿过新修复的彩绘玻璃,在多诺脸上投下星子般的蓝绿色光斑。
德拉科伸手拂开她额前一缕汗湿的发丝,指尖在触到她肌肤时微微一顿。
"生日快乐,"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轻,"欢迎来到十五岁。"
挂在壁炉上方的铜镜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德拉科银灰色的斗篷下摆覆在多诺的身上,像月光笼罩着森林。
多诺仰起脸,琥珀色的瞳孔里跳动着壁炉新生的火焰。
她嘴角沾着一点灰——方才不知道在哪里沾上的。
德拉科鬼使神差地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的灰尘,却在要收回时被多诺捉住手腕。
"这就是你说的更坏的事?"德拉科挑眉,却任由她将自己的指尖引向她的唇边,“这也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