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南，秋生悲》南林有故

6、光风霁月

　　林时揽开始试着挤进宋衍枫的生活，每次看到他走在路上，总忍不住多喵两眼，看他孤身一人，看他不知所措，然后自己悄悄靠近。

　　“宋衍枫，你怎么走这么快……”

　　准备上楼梯的宋衍枫转身往他这里看，随后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下次，等我一起……”

　　宋衍枫没有说话，等他跟上后才迈开脚。

　　“那个……我家里人同意我住宿舍了……”

　　林时揽微笑着看他，那副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嗯”

　　回到教室，宋衍枫打开了物理练习册，看着书本上那些没办法理解的题目，宋衍枫试着找别的办法。

　　林时揽看着宋衍枫费力解题的样子，不忍心地拿出了一张草稿纸，“我帮你解吧！”

　　说完，林时揽将书本拿了过来，压在自己胳膊下，开始给他讲题。

　　不觉间，宋衍枫靠近了他一点。

　　看着眼前这个心里只有解题思路的人，林时揽欣慰的笑了笑。

　　其实，从你叫我的名字开始，我就感觉幸福……

　　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暗恋才能窥见天光……

　　林时揽是很擅长这一类题目的，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自己心里也高兴，能有这么一个机会。

　　“谢谢啊……”

　　宋衍枫从口袋里拿出上次程依佳给他没吃完的糖，递给了趴在桌子上的林时揽。

　　“请你吃糖。”

　　接过糖，林时揽笑了笑，身体又不自觉靠近宋衍枫，“你真好看啊……”

　　听着这话宋衍枫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不知道是不是害羞的缘故，他刻意将凳子移开了林时揽一点。

　　收回目光，林时揽才开口“下次，你别一个人了……”

　　“啊？”

　　“我陪你吧……”

　　宋衍枫疑惑地看着少年。

　　“什么？”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还没搞清楚林时揽说的话什么意思，宋衍枫拆开了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

　　他没有否定林时揽的话，于是不再说话。

　　感受到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绽开，宋衍枫突然觉得安心了很多。

　　虽然现在才五月份，偶尔天空就开始积云，好像这里的所有，都在等待一场南风，将懵懂无知的少年吹入闷热的梅雨季，吹向天空。

　　漫长的像是坠入海底，等待苦涩的咸水漫过鼻腔，停止呼吸。

　　“诶，你们听说了吗？学校要举行夏季运动会……就这个月底。”

　　林时揽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听着旁边那一桌的两个女生谈话。

　　“啊，我们学校的运动会不是都在冬季吗？”

　　略胖一点的女生开口。

　　“不是要为了高三考虑吗，他们还有一年就高考了……”

　　“哦”

　　林时揽转动着手里的笔，看向窗外。

　　“衍枫，你说这今天，会不会下雨啊？”

　　正在记单词的宋衍枫顿了顿，然后认真回答，“一时半会下不了吧，我也不太确定。”

　　“那你这次带伞了吗？”

　　林时揽怀念那次不经意间蓄谋已久的出现，宋衍枫也突然想起，然后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林时揽。

　　“我带了的……”

　　林时揽总喜欢在一些小事上较真，过度关注宋衍枫的表情和反应，好像通过这样，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接触到宋衍枫的生活。

　　不过这只是宋衍枫苦涩人生的冰山一角。

　　林时揽没多久就自己搬着行李住进了和宋衍枫同一间的宿舍。

　　宋衍枫吃完晚饭回来，看着新增的被褥，他并不觉意外，林时揽早和他说过了。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通，明明可以住家里，为什要搬到设施简陋的宿舍。

　　可能是因为家里的情况吧，宋衍枫没再多想，而是刷牙洗脸后准备离开。

　　刚想走出门，恰好不好撞到了林时揽坚实的胸脯。

　　宋衍枫抬头，林时揽笑了笑，深深看他的脸。

　　“不好意思……”

　　宋衍枫肉眼可见的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遇上林时揽时，他的心脏总是忍不住狂跳，他想，就算自己做过亏心事，也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

　　“这么着急啊……”

　　林时揽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悬到半空的手顿了顿，放在了宋衍枫肩上。

　　“不是都说了。让你等我一起吗？”

　　宋衍枫点点头，然后乖乖坐在了床沿上，翻开了放在旁边的单词本。

　　等林时揽收拾完他的东西，宋衍枫才起身跟着他离开。

　　“你家里人真的同意你住宿舍？”

　　林时揽双手放在脑后，认真回答宋衍枫的问题。

　　“那一定啊，我和他们说过了……”

　　“可是，怎么好端端的家里不住，要来环境这么差的地方住？”

　　宋衍枫搞不清楚，偶尔他也会看向站在旁边的林时揽。

　　“我是觉得，上了这么多年学，没住过宿舍那还算什么青春，你说对吧……”

　　林时揽又将两只手放进口袋里，看着宋衍枫只觉得他可爱但是不喜欢黏人。

　　“怎么感觉你最近话变多了？”

　　林时揽突然提问。

　　“啊，我有吗？”宋衍枫天真地回答，那颗小虎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看得林时揽一愣一愣。

　　“有”

　　他回答的很坚定。恨不得现在一下子将宋衍枫扑倒在地，吻上他的脖颈。

　　“你能不能让我咬一口……”

　　林时揽心想，“迟早有一天，你会是我独一无二的存在……虽然现在也是。”

　　其实，林时揽想问他“是不是因为我啊？”

　　但是想了半天，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注意到自己和宋衍枫现在只是朋友，林时揽没有刻意把这层关系捅破。

　　物极必反，没什么比得上现在片刻安稳。

　　林时揽努力的将那些生活琐碎拼凑起来，组装成一个完整的世界，渐渐地，宋衍枫不再一整天沉闷着，自娱自乐，他开始会生气，会微笑，会分享一些自己疑惑。

　　哪怕这些只是生活中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事，可是只要宋衍枫开心了，林时揽就觉得，距离那个目标走近了一步。

　　林时揽翻开那本记录回忆的书章，还有好多事没做……

　　手里拿着笔，看着第一页，林时揽开始规划。

　　买草莓香草冰淇凌（划掉）

　　住同一间宿舍（划掉）

　　陪他吃晚饭（划掉）

　　送一个星期早点（划掉）

　　听他讲题（划掉）

　　讨论有关爱情话题（划掉）

　　看见他笑（划掉）
　　…………

　　宋衍枫没想接受林时揽递过来的包子，谎称说，“我已经吃饱了”

　　林时揽抬眼看了下教室墙上的钟表。

　　05：23

　　这时候食堂还没有开门呢，至少还要等七分钟，林时揽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你不喜欢吗，我特意买给你的，肉包……”

　　宋衍枫笑着眯眼。

　　“林哥，你别对我这么好……”

　　什么意思。

　　凌晨的教室空荡，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窗户外是寂静的黝黑，走廊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林时揽停下手里的动作，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转向宋衍枫，愣愣地看着他。

　　隔了半晌才开口。

　　“宋衍枫，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宋衍枫不知道，林时揽也不愿说。

　　宋衍枫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痴痴呆呆地不敢看林时揽凑上来的眼睛，他的脸越靠越近。

　　宋衍枫没有动作，他不知道接下来这个人要做什么。

　　“衍枫，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嗯，林哥你人很好……”

　　林时揽用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尽量保持平稳。

　　如果这时候，宋衍枫后面有堵墙该多好。

　　“我在你眼里，没什么缺点吗？”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时揽，宋衍枫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保持清冷，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没……没什么缺点……”宋衍枫被眼前人湿热的气息熏的头晕。

　　“林哥，你别靠这么近……好吗？”

　　宋衍枫试着推开林时揽，但又害怕他没稳住摔倒了。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优点啊……”

　　林时揽温和地说出口，每一个字节都汇聚成细流，缠绕在宋衍枫心口。

　　林时揽放开了点距离，给宋衍枫喘息的机会。

　　“学习好，家境好，人品好，三观正……”

　　宋衍枫用自己发懵的脑子一一列举着，他真的很想林时揽现在能放过他。
　　“还有呢？”

　　林时揽的目光暗沉下来，宋衍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林时揽贴近身体只让他觉得闷热和烦躁。

　　“林哥……你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或许是察觉到宋衍枫不耐烦的情绪，林时揽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睛一直盯着他。

　　“我这么好，那你说他怎么不喜欢我呢？”

　　宋衍枫愣了一下，发觉林时揽的表情神色都不安稳，慢慢的才意识到，这或许是林大才子表白被拒绝了，那他发脾气呢。

　　“不会的……林哥……她一定是喜欢你的……”

　　听到这句话，林时揽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他放开宋衍枫的手，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把头埋在颈窝里，不说话。

　　烦闷好久的宋衍枫终于能喘口气，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心里想着刚才林时揽的话。

　　其实，对于林时揽的爱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看着林时揽郁闷的表情，宋衍枫有点不知所措。

　　宋衍枫不敢在向前询问，只能尽量让自己放松心情，他想，等到下次考完试换座位，和老师申请不想和他坐，这个人太奇怪了

　　那朋友呢？

　　普通点吧，他可不想被人随意发脾气，揪着不放。

　　不过又想到，林时揽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等心情平复后，宋衍枫不再关心这些，一是他没谈过恋爱的经验，二是林时揽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林时揽发完神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坠入无尽的后悔中。

　　“我真他妈……有病……”

　　林时揽总觉得自己毛手毛脚，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看着座位上空荡荡的位置，林时揽转头看向周围，教室里的同学嬉闹着，迎面而来的，林时揽只感觉到无尽空虚。

　　“宝宝，这次又会不理我了……林时揽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林时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不过他还是期盼着宋衍枫的反应，真的生气该怎么办。

　　坐在座位上发呆好一会，林时揽才见宋衍枫从门外走进来。

　　“小宋……”

　　林时揽叫了他一声，满脸笑意……宋衍枫没有看他，没有回应，回到座位上也只是默默拿出课堂练习开始做。

　　正在专注于算题的宋衍枫突然被旁边的人戳了戳手，本来宋衍枫不想理会，可架不住那人的连续进攻。

　　宋衍枫又保持住冷静，决心沉下来专注做题，突然书上被粘了一张淡黄色便利贴。

　　不要生气好吗？我错了……

　　宋衍枫撕了下来，看看旁边装做若无其事的林时揽，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一下，索性拿起笔在纸条上写了一句话，随后又递给了拿书遮住遮住自己脸的林时揽。

　　林时揽高兴地接过，可他很担心，不知道里面会是些什么内容……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缓缓打开那张决定生气的纸条。

　　我没生气……

　　林时揽很开心，比中了十万彩票还激动。

　　“你真的没生气吗？”

　　听到这话，宋衍枫看向林时揽，笑着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会生我气呢？”

　　林时揽担心的境地终于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一样热烈的神色。

　　“不会，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之前只是和我倾诉一下，没别的什么……”

　　林时揽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媳妇。

　　正常下晚自习，宋衍枫准备离开教室，刚下楼梯，突然想起来还有林时揽。

　　林时揽收拾好书包，随手拿了几本书揣在怀里，等抬眼，刚才还在门口的宋衍枫已经没影了。

　　“怎么走了啊……”

　　等不及在搞其他的，林时揽快步走出教室，转角却看到抱着书往他这边招手的宋衍枫。

　　“来了衍枫，我就知道你会等我……”

　　林时揽笑着用手搭上宋衍枫的肩膀。

　　“走吧，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半月的相处，宋衍枫开始习惯林时揽的存在，开始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

　　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宋衍枫查看了一下墙壁上悬挂的日历，下个月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宋衍枫从今天往后数，还有一个月就到哥哥的生日了，到时候送他什么好呢？

　　手指抚摸上日历，林时揽站在他身后，胸脯贴着宋衍枫后背。

　　“你在看什么？”

　　宋衍枫下意识往后退，往林时揽怀里靠的更近，他心里不由慌张。

　　“林哥，你怎么……”

　　“刚才，在想什么……”

　　林时揽紧贴着他，气息不稳，但心里却抑制不住兴奋。

　　宋衍枫慌忙地避开他，“对不起……”

　　“没想……”宋衍枫低着的头抬起，笑着看向林时揽。

　　林时揽浅浅一笑，有点期待的意味，“你等会要洗澡吗？”

　　宋衍枫轻轻点头，“我不急的，你先洗吧……”

　　林时揽脱了校服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衬衫，灯光下白皙的皮肤微微透红。

　　“一起洗吧，等会没热水了。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会感冒的……你总不想让我照顾你吧！”

　　宋衍枫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溢出拒绝的表达。

　　林时揽朝他靠近，呼吸交错间，宋衍枫偏开了头“那好吧！”

　　“外面衣服脱了吧，这几天恐怕要下雨，湿衣服穿着不好……”

　　宋衍枫听话地脱掉外套，然后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开，最后露出最里面白皙的皮肤。

　　林时揽看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这次他很克制，只是偶尔看向窗户外边，那一片无尽的黑暗里，他似乎想参透什么人生哲理。

　　宋衍枫打开水龙头，不一会儿热水就从他的手掌心划过。

　　“这个不用脱吗？湿了怎么办……”林时揽说着指了指宋衍枫下面，宋衍枫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有点无辜的看着他。

　　浴室里，这是林时揽第一次和他坦诚相见，虽然只是碎片生活，但就凭这一点星光就足以点亮他很久。

　　林时揽被浴室里氤氲的气息晕的脸红，他总感觉昏沉，忍不住去抚摸宋衍枫的后背，恨不得抱住他，直接暴力……

　　洗完澡，林时揽就坐在自己床上拿毛巾擦头发，时不时偷偷看两眼正在洗衣服的宋衍枫。

　　“这样不累吗？”

　　宋衍枫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朝他笑。“洗衣服有什么累的……”

　　“你一个人在学校就这么过的？”

　　“嗯”

　　林时揽站了起来，把毛巾挂回原处后，径直走向宋衍枫。“我有个朋友，他家开洗衣店的，下次你把衣服给我，我送去他那里……”

　　听着这话，宋衍枫连忙摇头拒绝，“就这几件衣服，自己洗就行了……”

　　这样想，林时揽主要是怕宋衍枫的大冬天受冻，而且他也不想让他的小宝贝累着，以后还有他累的呢……

　　见自己的好意被拒绝，林时揽心里多少有点失落，默默退了回去，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宋衍枫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只是偷偷看了林时揽一眼，有点愧疚，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人的好意，可是他已经亏欠林时揽太多了。

　　他对谁都很愧疚，不管是宋铭诚，还是林时揽……对他的好，他始终没有办法去归还……

　　当宋衍枫从第二天的清晨醒来，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窗照射在宿舍里，宋衍枫伸了一个懒腰，注意到，林时揽的床上已经没人了。

　　可能是已经走了吧！宋衍枫对自己这样说……

　　洗漱好，宋衍枫拿起校服披在肩上，系好鞋带后，他拿起饭卡准备去买早点……

　　还没等走出门，林时揽就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豆浆，口袋里装了什么，不知道……

　　宋衍枫稍稍顿了顿，准备绕过他离开，话还没说出口，林时揽叫了他一声。

　　“衍枫，我买早点了……你吃点吧”

　　宋衍枫委婉的拒绝，可林时揽可不管他，直接后脚关了门，把早点摆在桌上，和宋衍枫说要扔掉，也就是浪费。

　　宋衍枫赶忙同意，接过林时揽递过来豆浆，已经插好了吸管，宋衍枫尝了一口，是现磨的，不然味道不会有这么浓，这个他在食堂吃的那种兑水的豆奶粉很不一样，这个喝起来有很多滤渣，营养价值也很高。

　　看着宋衍枫认真地品尝，笑着林时揽拆开了袋子里的东西，宋衍枫以为会是油条，毕竟他每天的早点都一如既往是这样。

　　可是宋衍枫，现在不同了，林时揽……他每天都会给你买不同的早点……

　　林时揽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宋衍枫就这样等着，偶尔转头看看窗户外面开始有人的操场。

　　林时揽从和自己拿出了一个做工精细的甜品，“你尝尝，这家的糕点可是全市闻名的，很好吃哦……”

　　宋衍枫顿了顿，他可能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而且他平时也不怎么吃甜点，宋铭诚提出过要给他买生日蛋糕，但宋衍枫以自己牙齿痛总是拒绝。

　　“这个你吃吧，我不喜欢……”

　　林时揽笑了笑，“总不要我喂你吧……”

　　这样再好不过，宋衍枫还是有点难为情，但还是没有动作，这恰恰给了林时揽表现自己的机会。

　　“乖，张嘴……”

　　林时揽拿着甜点，伸过手送到宋衍枫嘴边，好了现在宋衍枫不吃也不行了，他张开嘴，这糕点的尺寸，他正好一口放得下。

　　“怎么样好吃吗？”

　　林时揽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反应，就好像只有通过这样他才能更加直观的感受到，宋衍枫对他能力的认可，毕竟这些糕点可是他托人一大早做好送来的。

　　宋衍枫仔细咀嚼了一下，不一会抬头看向对面的林时揽，眉毛弯弯笑着看，“嗯，真的很好吃……”

　　“那你多吃点，你太瘦了……”林时揽高兴地把甜点全都推向宋衍枫。

　　“你也吃点……”

　　说完，宋衍枫也拿起一个递给林时揽，看着伸过来的手，林时揽早就迫不及待地一口吃掉，做完还露出一脸满意的神色。

　　这些有关他和宋衍枫的小事，林时揽就感觉幸福，如果是宋衍枫站在阳光下，树叶穿过光阴等他，这样的话，他什么也不怕。

　　“衍枫，吃饱了吗……”

　　宋衍枫点点头。

　　“陪我回教室吧。”林时揽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打开了门。

　　“嗯，走吧！”

　　路过垃圾桶，林时揽放下了袋子，转头看向宋衍枫，他就这么低着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衍枫？”林时揽试着叫了他一声，宋衍枫听到声音，有点惊慌地抬起头，朝林时揽说了声对不起。！。

　　“啊？”

　　林时揽疑惑地看向抬起头的宋衍枫出神。

　　“昨晚没睡好吗？怎么感觉你有点疲倦，还是昨晚上洗澡着凉了，被子盖好了没有？”

　　宋衍枫连忙点头，但林时揽还是一眼看出了宋衍枫的窘迫，尽管现在他对宋衍枫的了解程度只有冰山一角，不过这也足够他去表达自己的好意。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是床太硬了吗？下次我给你换个软的被褥，还是我昨天早上打呼噜吵到你了？不好意思……”

　　其实林时揽睡觉从来没有打呼噜的习惯。

　　宋衍枫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时揽，宋衍枫扯了扯他的衣服。“都没有，我只是高兴，能有个人陪我住宿舍，让我有点安全感，这样我就感觉没那么孤独了……”

　　林时揽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但是感受到宋衍枫真切实意的表达，他就感觉，为了他做的这一切都很值得。

　　爱一个人，要慢慢来，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一步失误，全盘皆输。

　　想起宋衍枫的话，林时揽和自己打赌，赌他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靠近，是不是真的会让

　　暗恋窥见天光……

　　林时揽笑了笑，帮宋衍枫拉好校服拉链，然后低着头看他，宋衍枫被看的脸红，那副扭捏的姿态放低开来。

　　清晨的校园总是照射阳光，穿透繁茂的枝叶，洒下温良。

　　林时揽随意捡起路过的一片叶子，然后偏头看着宋衍枫说。

　　“夏天到来的时候，要记得离去的春天……”

　　宋衍枫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他会默默记得。

　　“小宋啊，你要吃我买的蛋糕吗？”

　　刚下早自习，程依佳就迫不及待地拍了拍宋衍枫的后肩，然后打开了蛋糕盒子。

　　宋衍枫转过头，看着一点诚意的善良女孩，眼睛里总有说不完的温柔。

　　“尝一口呗……”

　　在程依佳的再三要求下，宋衍枫答应她说自己只吃一小口，但程依佳直接拿了一个完整地给他。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林时揽转过头，看向林若怡和他描写的这个人，今天没有扎马尾，而是任其头发散乱着，很有风度。

　　“你也要吃吗？”

　　宋衍枫转头对林时揽说了一句。

　　“要……”

　　说完，宋衍枫把勺子递给他，但林时揽并没有接过，而是朝宋衍枫指了指自己的口腔。

　　宋衍枫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用自己的勺子轻轻挖了点，林时揽一把抓住宋衍枫伸过来的手，默默把它送入口中。

　　“很甜……”

　　宋衍枫听到程依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他停下来看向一脸懵的程依佳。

　　“不是，我说的是蛋糕”说着，她又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

　　林时揽早就心猿意马，目光在宋衍枫身上游走，身体也不自觉的偏向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爱人给自己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