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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萍水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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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时，回忆深处斑驳虚幻的梦境，在苦涩的人生里装饰春天。
抬眸回顾，从室内到窗外的更迭，岁月停在身边，渡过流年。
少年躁动的心，仿若门院外那颗扎根的树，悄无声息宣告青春的部署，静静等着风轻掠过繁茂的枝叶，在回忆里烙下深刻的印记，描摹美好画影，一切都很安静。
教室的前窗开得很大，凉风拂过山野落到门边，拨动故事琴弦。
桌面上堆叠很高的教辅和资料，淹没了青春的喧嚣，密密麻麻的笔记和稿纸，藏匿住年少的美好。
宋衍枫坐在自己的位置，手里的笔转动着思考。片刻后写下题目的答案，还附带了详细的解答过程，格式很标准。
刚下课两分钟的教室，走廊上的同学喧闹着和朋友聊天。宋衍枫深吸了一口气，默默从桌间里拿出没写完的物理试卷。
恍惚间，阳光轻洒在他的脸上，夹杂的清风，倒也不觉闷热，宋衍枫一时分了神，他好像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停下手中的笔，愣了几秒后又继续埋头写。
门外有人进来，脚步声很轻，直直向宋衍枫靠近，路过讲台时顺便把掉落在桌面上的粉笔扔进了盒子。
“凑哟喂，学霸又在内卷啊！”
宋衍枫抬头，直至看清来人后才出声： “没，只是无聊随便做……”
“那你物理次次第一，隔壁班那群牛马都干不过你。”苏星柚坐到宋衍枫旁边的位置上，有点鄙夷地看着他。
“怎么，月考成绩出来了？”宋衍枫开口问。
“那还用说，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衍枫有点好奇：“什么叫跟我没关系？”
“按你以往，还是第一”
苏星柚从杂七杂八的书里翻出镜子，摆放在正前开始欣赏自己的脸。
“真的？”宋衍枫收起试卷，安置好后，单手托腮看向正在涂防晒霜的苏星柚。
“那能有假？不会错的，你就信我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
“下节什么课？”
苏星柚从书页间抽出一张不完整的课程表丢在桌上：“诺，自己看。”
宋衍枫接过纸片，抬眼瞥向钟表上的日期（星期四），手指顺着列表滑到午间课程栏。
“星期四……体育课啊。
“那有的玩了！”苏星柚将桌面杂物扫进书包，起身准备离开。
听到回答，宋衍枫动作一顿。他暗自盘算着该用什么理由逃掉这节课，好腾出时间整理错题和背单词。酝酿好说辞后，他抬眼望向苏星柚，恰好对上对方转来的视线。
“柚子，帮我请个假，就说我胃疼。"
苏星柚闻言皱起眉头："又来？我都帮你请了快两周假了。体育老师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体弱多病，怎么连体育课都不上。下次我干脆说你是残疾得了，所以才整天窝在教室刷题。"
宋衍枫轻笑："那倒不必。"说罢便低头继续解题，对教室外的喧闹充耳不闻，也没理会身旁陷入沉思的苏星柚。等他批改完最后一道大题合上书本，已经过去了六分钟。盯着电子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他心底涌起一阵烦躁。
"走吧，去上课......"
苏星柚抽回了神，有点惊讶的同时表现出不可思议，“你做题脑子烧糊涂了？去上体育课？”
正在收书的宋衍枫停顿下来，瞥眼看向窗外，风起云涌的山也在开阔的视线里显得生动，印象的天空开始模糊朦胧。
“还有两分钟上课了。”
苏星柚赶了上来，此时窗外又偏好吹来一阵凉风，轻掠过窗口，吹飞随意的稿纸和试卷。
回头看了教室一眼，宋衍枫开口问他，用不用关窗。
“不用……”
听到肯定的回答，宋衍枫转身下了楼，顺着台阶一路向上。榆城四中的绿化程度很高，小径两侧栽满了繁盛的绿植，遮盖了炽热的温光。
明明是春的故事，却夹杂着夏的序章，谱写一段被人铭记的文字，源远流长。
操场上的同学都围在篮球场旁边。
最靓丽的风景莫过于高二2（2）班的那群尖叫小妹，卖力展示着他们的风采。
“男神好帅啊……”
宋衍枫倒觉得无感，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暗淡，冷漠好像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
隔半天才从低沉的口腔里闷出一句“打个篮球？”
站在旁边的苏星柚开口反驳他“唉，你没见过当然不知道。”说罢便正发愣的宋衍枫拖进了哄闹的人群，抵着他的肩膀“等我我指给你看啊……”
“你说什么……”宋衍枫有点无可奈何。
宋衍枫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一个人为了抢球，撞在他的身上。
惯性迫使宋衍枫摔在地上，手掌擦破了皮。苏星柚因为躲得快，倒没有什么事，他把宋衍枫从地上扶了起来，找个地方随他坐下。
“你没事吧，哪你受伤没有……”
“没…”宋衍枫只觉得昏蒙蒙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有点倒霉。
“别都往球场里站啊，打到人我们可不负责
……”
苏星柚莫名觉得生气“撞到人还要这样说，真是一群风油精。”
“你他妈说什么？撞到人还有理了？”
那群打篮球的齐看过来，苏星柚也不惯着他们，直接张口就是孝敬对方父母的，一点也不含糊。
“柚子，你别和他们吵…”
苏星柚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起身跑到球场边和那群人互骂。
球场上的人群逐渐暗淡下来，阳光穿透树隙，晃到了宋衍枫的眼睛。朦胧间他看见了有个人影正朝他而来。
“同学，你还好吗？”
啊……宋衍枫抬头却正好对上他的眼，山南水北更加模糊了视线，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春天，哪里是整个世界。
不过他的眼睛里仿佛装饰着温良，有种说不出的隐喻。
少年的声音很温柔，宋衍枫受不了别人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但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他的脸，他的身体，他深邃的眼眸里另一个人的身影。
“对不起啊，刚才我朋友撞到你了，怎么样？受伤没有……”
少年开口问他 ，但宋衍枫并没有回答。
你这不废话吗，谁摔地上不不会疼啊。
宋衍枫心想，明明撞到他的另有其人，为什么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和他说道歉，其实这件事根本不重要。
“没…没事…”
没等宋衍枫说完，少年抬手捧住他的脸，弯下身来仔细看看。
“让我检查检查，哪里摔倒没有。”
宋衍枫被他的行为触的脸红，心里有东西，跳动的很快，时刻牵引着他迷茫无所适从的魂灵，直至遥远的地方被埋在记忆深处，疑惑绽放在沉寂的夜空。
林时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创可贴，上面还有一只白色的小猫，“真没事，不疼的，你不用关心我，又不是你造成的。”
看着这么一个说两句话就脸红的人，林时揽笑着解释说，自己只不忍，所以多问问。毕竟这是他约的篮球“那就好了。”林时揽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直起身，但眼神一直停留在宋衍枫身上，很久时间就这么流淌在年轮之间，宋衍枫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呆呆地望向别处，尴尬的扣衣服上一个很小的破洞。
回过神来，宋衍枫听到苏星柚叫他。起身连忙准备离开“同学让我一下……”
沉默半响的林时揽突然开口“你很乖，和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
什么？没走两步的宋衍枫想转身，但刚才的事心里怎么也放不下，今天的风格外大，他只觉得耳畔响起呼呼的声音，那人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谢谢你呀，我走了。”宋衍枫朝他挥了挥手，禁止站站在台阶上的苏星柚走去，只剩下林时揽停在原地看他离开的背影。
宋衍枫直直往前走着，手指却恰好碰到了林时揽刚才帮他贴的小猫。
他想这或许是个很温柔浪漫的世界，在晴朗带有云积的某天，让他撞见。
宋衍枫转头望去，刚才的那个人已不在原地，世界又只剩下他觉得空荡的心。
“行啊，学霸谈恋爱了？”苏星柚一脸鄙夷的神情被放大。
“瞎说，那人我不认识。”
意识到自己无力的辩解在面对苏星柚这座坚守本论的大山前，根本不值一提。宋衍枫连忙岔开话题“你不看他们打篮球了？”
“不想看，谂哥今天不在……”
宋衍枫当然知道他说的谂哥是谁，那个数学能考满分的天才。不过他真的无暇顾及，依苏星柚的性质，兴许明天又换另一个人暧昧了，不定期会改变的事情，他习惯了。但说实话，帮写苏星柚情书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很多次他都想推脱，但从来没有成功。
回教室的路上，宋衍枫开口问走在他旁边的苏星柚。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先是怔了一下，苏星柚才出声回答“谁……撞你的那个吗？”
“不是”说完宋衍枫举起手给苏星柚看躺在掌心睡觉的可爱小猫。
“啊，你怎么会有林哥专属的小猫贴纸，我都没有……”
宋衍枫有点惊奇，不知道所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莫名觉得这只猫暖暖的，很可爱。
“你说什么？”
“哦，就是上次我刮到手的时候，就和他要，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家养的小猫不喜欢陌生人。”其实说出来，苏星柚就觉得想笑，他认为林时揽还是太幼稚了，在他的认知里好像还没有长大，但也只是表现给别人看，实则不然。
“那我今天很幸运了吧！”
宋衍枫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然总别着口难受。
“他你今天晚上回家吗？”宋衍枫开口问他。
“你这不废话吗，我哪天不回去。”
榆城四中的管理并不严格，对，抽烟打架逃学的事也只是形式上处理，记个过，但没几天就消了。或许是以往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少，因为对于这里的学生，除了上课吃饭这些事情之外，还是相当自由的，也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
老师也很良心，只是个别的有点毛病，这些学生都很幸运的来到这里，然后考个好大学，当然差生也有，不过一般都会被劝退学，也只是为了升学率，不然怎么能被评为优秀高级中学呢。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苏星柚有点奇怪，这个莫名的问题。
宋衍枫低头走着，隔了半天才回应他“没事，随便问问”
两个人回到教室，刚坐下休息还没等喘口气的功夫，宋衍枫就被老师叫了出去，一开始苏星柚还问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但在想到宋衍枫一直都是年级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应该是奖学金之类的事情，不可能有坏。
果然，梁老师把宋衍枫叫了出来，是为了让他代替学校参加下个月的数学竞赛。
一起来的，还有一班的学习委员……林时揽。
宋衍枫看着眼前模样，清秀爽朗的少年，含糊其词的答应了梁东埔的邀请。
林时揽但是干净利索的应下来，并没有推脱。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听着比赛规则和要点。宋衍枫能感受到有人一直在往他这个方向看，心里止不住的皆是尴尬境地，梁东埔交代完之后，便让他们回各班去了。
临走之时，他又叫住了宋衍枫的名字，林时揽不合时宜的转头，好像这件事也与他有关一样。
梁东埔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呈现出他庄严的气质，配上鲜红的袜子，黑色的皮鞋，和暴露年龄的啤酒肚，实在让人觉得，太权威。
“你们班主任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告诉你。”“嗯，什么事”宋衍枫低头听着。
“你哥在后门等你，快去。”
没人听完话，宋衍枫就已经下了楼，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哥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他直接的想再看到他，确保能知道他时刻是安全的，没有哪天出现了意外，会让他失去这个血缘上毫无关系的至亲。
虽然现在是春天，但午后的阳光却格外亮眼。
炽烤着大地，席卷热浪喷涌而来，树枝被清风裹挟着摇动，去年没落完的枯叶，又随之飘在其中，让人忍不住想起，在心底里谱出一首诗。
良久之前，有位风水大师说这里是块不可多得的宝地，于是有人在这里开垦荒地，挖出了这座依山傍水的南方小城。
现在成了宋衍枫和宋铭诚窝居的温柔乡，也恰是很多人奋力拼搏想离开的地方。
那个守门大爷宋衍枫认识，于是顺理成章的给宋铭诚开门，把他放了进来，任由他们两个聊天。
宋衍枫接过宋铭诚递过来的东西，打开看是洗的很干净的校服，还有淡淡的薰衣草味。
“你怎么帮我洗了？”
“我去屋子里拿东西，发现你把他们堆在那里就顺手洗了。”说完，宋铭诚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放到宋衍枫手里，“这两个星期的……”
“哥，我不……不用，你自己留着吧，反正……”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宋衍枫失去了衡量爱的标准，他有点心酸，尽管宋铭诚自己一个人过得并不好，却能把这份无微不至的爱，在另一个人身上毫无保留的体现。
宋衍枫还是没有接受，最后在宋铭诚的再三要求下拿了两百。
“这个星期你回去吗？”
“没有特殊情况，应该还是留在学校里自习……”
宋衍枫自顾自的发呆，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勾勒起天色的昏暗。
“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走走，别整天闷在学校里，会憋坏的。”
“嗯”
宋衍枫不再回应他。
“那好吧，我准备走了，你在学校里要乖乖的。”
刚准备离开，宋衍枫又开口叫住他。
“哥……”
“嗯？”
宋衍枫靠过去，抱住了他。“你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我很好，你别担心。”
“怎么哭了？”宋铭诚笑了笑，手指轻轻抚上宋衍枫的脸颊，抹去了眼角那一滴泪。
“眼睛进沙子了……”
宋铭诚任由他抱着，心里被氤氲地暖和，他很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一个温暖岁月的人。
因为曾经渴求，所以遇到了会百般珍惜，无论怎样都不愿抛弃他一个人离去。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上课”宋铭诚拍了拍宋衍枫的背，然后放开任宋衍枫离去。
虽然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但他还是听话的离开，没有回头再看宋铭诚。
空气里浮掠过微小细致的雾气，天边积云涌动，卷至宁静的高山。
明明刚才是晴空万里，现在却像是要下雨。
宋衍枫心里想着却不知觉得加快了脚步，赶在最后一刻，崩塌时回到了宿舍。
随即是久蓄的大雨倾盆而下，跳动的水珠在窗台前集聚，室外是狂风席卷烟云，宋衍枫心里却莫名生起不安的情绪，头顶的雷鸣声呜咽着，回响在空荡的室内。
宋衍枫突然想起来。
世界在下暴雨，他没有带伞。
宋衍枫放下衣服，下了楼，阴暗的走廊里偶尔有人路过，但没一个是他认识的，当他走到宿舍楼前，迎面而来的冷风恰好灌进他的脖颈，吹醒了他斑驳的梦。
看向四周，宋衍枫把手伸进雨里，任其水珠滴落在手中，这场突如其来的急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等在这里，宋衍枫像是弥漫在海水里，失去了挣扎的痕迹。
宋衍枫低头思考着什么，实在不行跑回去吧，虽然这里距离教学楼挺远的，知道应该会全身湿透，但也无可奈何。
他没有伞，也没有温柔的避风港，刚准备起身，一阵陌生但又略觉熟悉的声音响起。
“又是你啊，同学……”
“嗯？”宋衍枫转头望去，却正巧看到贴在他身后的林时揽，手里提了一把伞。
宋衍枫能感受到，某人此刻炽热的心跳，仿佛下个瞬间就会与他融为一体。宋衍枫不由地向前一步，想着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同学你等在这里，没带伞吗？”
宋衍枫只觉得林时揽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软肋，点点头，嗯了一声。
“和我一起回去吧！”
看着依然庞大，丝毫没有锐减的雨势，只好接着点头，答应下来。
宋衍枫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和紧张，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天生的内向和腼腆。
林时揽撑开伞，放入随时滴落的雨水里。“走吧……”
宋衍枫应声走了进去，明明只是一片隔离出的天地，外是狂风暴雨，内是安淡娴静，林时揽左手举着伞，右手却忽明忽暗。
想了半天，自然的放在了宋衍枫的肩上，很随意，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靠着我一点，别淋到雨，感冒了怎么办”
嗯。宋衍枫感受着他身体之外的温度，慢慢地陪林时揽走，直到路的尽头。
看到展开起来的伞，宋衍枫一眼就识别出伞柄上面熟悉的小猫，和创可贴上的一模一样，宋衍枫了愣了一下，有点好奇。
这只猫对于他很重要吗？
宋衍枫体会不到，虽然没有淋到雨，但心里的雨云却越记越阴，将幻想的湖面惊得不平静，此外又有一场新产生的风雨。
从过路人看来林时揽是侧着举伞的，他害怕身旁这个人遮不到，害怕他不敢靠这么近，不想和他一起，而选择独自冒雨冲回教室。
到楼下的时候，宋衍枫礼貌的弯腰致谢，恍惚一瞬，他并没有注意到林时揽淋湿的半边身，而眼里被即将来临的春天装饰柔情，林时揽也没有再回应他，而是径直往反方向走去。
宋衍枫快步上了楼，赶在老师来之前走进教室，先前敞开的窗户已经被关得很紧，庆幸的是这场雨没有将它堆在书桌上的辅导资料淋湿，那是宋铭诚好不容易赚钱给他买的，他怎么舍得，还好有人或许也很在乎。
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宋衍枫恢复了以往的曾经，苏星柚开口问他。
“你怎么才回来，哪玩去了，该不会是找对象了？”
“嗯？我没去……”
宋衍枫从桌子下的一堆书里翻找出化学课本，摆放到上面，直起身时，恰好老师进教室上课。
以往宋衍枫每节课都听得很认真，他要求自己保持过分的专注，今天却出奇的分心露露神，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的缘故。一节课听下来，他只知道什么，分班考试？
如果这样的话，其实按他的成绩来，并不需要担心什么，理科这个方向以后就业情况可能好点，如果是养两个人的话，工资高一点也能受得住。
不至于和现在的情况一样，漂泊无定，仿若雨中浮萍，经受不住像今天这种暴雨的打击。
学校的应对措施还是很全面的，他们把每个学生联合几次考试的整体数据综合在一起，结合成一张平面图，供每个学生自行参考。
其实稍微推测一下，就能知道每个学生的归属情况。宋衍枫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纸， 看着自己几乎不变的稳定成绩，平静的震惊到了邻桌的苏星柚。
“不是，小宋同学，你这么全面的吗？”
“别叫我小宋……叫我宋衍枫就可以”
苏星柚一把夺过稿纸放在自己桌上，与这么近乎完美的数据相比，苏星柚的就显得逊色多了，几乎是一次高一次低。
不过这也正常，谁让他考好一次就习惯膨胀，像时而鼓起时而瘪的气球，按张老师说的，就是没实力还硬装。
“没有，基本题而已，认真做的话，还是可以拿满分的。”
“柚子，刚才老师说的什么……分班考试是什么意思？”
回归正题，苏星柚才反应过来。
“啊，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不能在一个班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些难以掩饰的失落，声音微微上扬，仿佛在寻求某种确认，就像是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分离可能性感到惋惜。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依照这该死的考试规则，怕是真没什么希望了”苏星柚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无奈。
尽管他心中不甘，可依旧不得不正视这一残酷的事实。
“那你努力一下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够用了……”
苏星柚点了点头“嗯，等我试试！”
像是又突然想起什么，宋衍枫开口问正专心研究成绩的苏星柚。
“上次你说的那个林哥，是……”
“你不知道？”
宋衍枫一时被他的反问搞懵。
“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
苏星柚像是抓住了什么敏感开关，看着说出话的人渐渐红了脸。
“你不会是……”苏星柚一脸坏笑的打趣。
“哪有啊，我是想谢谢他。”
看着眼前这个人一本正经的回答，苏星柚八卦的气球黯然瘪了下去。
“我给你介绍一下啊，我们的重量级人物…林……”
“不用了……”宋衍枫像是感应到什么，一下子坐直了身，把头埋在书堆里，不敢再抬起头。
正好这时，抱着一大堆作业本的林时揽出现在门口，宋衍枫隔着书缝看他，感觉还挺不好意思的。
“诶，林哥”
苏星柚试着喊了他一声，但林时揽像是被隔离了，并没有理会，把作业放在讲台上后，就径直走了回去。
“这人也太小气了！”
宋衍枫觉得那人离开后才恍然起身，却恰
好不好和还在门口的林时揽对视。
宋衍枫歪了歪脑袋，不自觉又望向别处，其实心里早就不平静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盯着他看。
窗外已经放晴的天气，他不由自主的看了好一会。
再回过头，林时揽已经走了。
感觉有被侮辱的苏星柚一脸不屑“诶，我和你说啊，林哥其实一点都不好，别被他骗了……”
“什么意思？”还在欣赏风景的宋衍枫回过神来，用铅笔在几何体上画了一条很细的辅助线。
“没什么”
宋衍枫觉得他神神叨叨的，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好像自从高二上学期以来，苏星柚就总有事瞒着他。
看到了解题方法的宋衍枫没在理身旁的苏星柚，他只专注地在草稿纸上推导证明过程，其他的事情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可是每每看到手心里的小猫，他总不自觉地想起少年模糊的身影，在近来的春天里，被装饰在他的眼眸。
……好笨啊，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正好和偶然。
春天到了，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斑驳苦涩，你还是放不下吗？
日子如一潭静水般悄然流逝，没有激起半分令人驻足回味的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