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心动法则》芙予鱼

1、第一名

　　九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瑜把铅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距离数学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她早就做完了所有题目，包括最后那道超纲的附加题。此刻她正百无聊赖地用余光打量着教室前排那个挺拔的背影。
　　季淮与
　　这个名字在她心里已经默念过无数次。从高一开始，这个名字就牢牢占据着年级第一的位置，无人能撼动。而现在，高二开学摸底考，江瑜决定挑战这个神话。
　　她看着季淮与微微低头的侧脸，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做题时习惯轻轻咬着下唇，眉头微蹙，全神贯注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同学，请专心自己的试卷。"监考老师的声音打断了江瑜的思绪。
　　她低下头，假装检查试卷，却在草稿纸的角落里无意识地写下了"季淮与"三个字，又迅速用橡皮擦掉了。
　　铃声响起，江瑜第一个交卷走出教室。走廊上已经有不少提前交卷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答案。
　　"最后那道题你算出来是多少？"
　　"我用了拉格朗日乘数法，但不确定对不对..."
　　"听说这次题目是竞赛级别的..."
　　议论声传入耳中，江瑜充耳不闻，径直走向楼梯口。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季淮与出来了！"
　　"大神，最后那道题答案是多少？"
　　"你肯定又是满分吧？"
　　江瑜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她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有人从她身边经过——是季淮与。他目不斜视地走过她身边，带起一阵淡淡的薄荷香气。
　　"题目不难。"季淮与的声音很平静，"但最后一题有陷阱。"
　　江瑜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那个陷阱——题目给出的条件中有一个冗余数据，如果不加辨别地使用，会得出错误答案。她故意绕开了那个数据。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走到一楼大厅时，季淮与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公告栏。
　　江瑜的心跳漏了一拍。公告栏上贴着上学期的光荣榜，季淮与的照片赫然排在第一位，下面是他的各科成绩——全部接近满分。
　　"下学期会换新的。"季淮与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江瑜愣住了，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季淮与转过身，目光第一次落在她身上。他的眼睛很特别，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带着一点琥珀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透。
　　"我是说，"他微微歪头，"下周这里会贴这次考试的成绩。"
　　江瑜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但她没有移开视线。"我知道。"她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镇定。
　　季淮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江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阳光下，心跳终于恢复正常节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等着瞧吧，季淮与。"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一周后，成绩公布的那天，整个高二年级都炸开了锅。
　　"第一名是江瑜？！"
　　"季淮与居然不是第一？"
　　"只差了1.5分！江瑜数学满分！"
　　"这女生什么来头？转学生吗？"
　　江瑜站在人群外围，听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她做到了——她打败了季淮与。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自动分开一条路。季淮与走了过来，他穿着整洁的校服，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透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冷峻。
　　他径直走到公告栏前，目光扫过排名表。江瑜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反应。
　　季淮与盯着榜单看了足足十秒钟，然后转身，目光准确地锁定了站在人群边缘的江瑜。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恭喜。"他说，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下次我会赢回来。"
　　整个走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这场意外的对决。
　　江瑜感到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但她只看着季淮与。"我等着。"她说，声音比想象中要稳。
　　季淮与微微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应。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人群再次为他让开道路。
　　江瑜站在原地，直到上课铃响起，人群散去。她最后看了一眼榜单上自己名字旁边那个小小的"1"，然后走向教室。
　　第一节课是物理。江瑜刚坐下，班主任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季淮与。
　　"同学们，"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下个月有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我们学校有两个参赛名额。根据这次摸底考成绩，将由江瑜和季淮与代表我们班参赛。"
　　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和窃窃私语。
　　"你们两人将组成一个团队，"班主任继续说，"但最终只有一人能进入省队。希望你们既合作又竞争，为学校争光。"
　　江瑜抬头，正好对上季淮与投来的目光。他的眼神复杂难辨，但江瑜读出了其中的挑战意味。
　　她悄悄把手伸进课桌，摸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贴着一张从学校官网上打印的照片——去年季淮与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照片旁边，她用清秀的字迹写着："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身边。"
　　江瑜轻轻合上笔记本，抬头迎向季淮与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