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有未婚夫后大师兄他发疯了》折树梨花

6、大师兄他不装了

　　雨后的无上宗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莲池的水面泛着微光。栖桐一夜未眠，苍梧那句"你必须爱我"如魔咒般在脑海中回荡。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她就悄悄离开寝殿，想找个清净之地理清思绪。

　　山间晨露打湿了她的裙角，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后山禁地附近。自从上次封印松动后，这里把守更加严密，两名弟子正打着哈欠守在入口处。

　　"栖桐师姐？"其中一人惊讶地看着她，"这么早有事吗？"

　　栖桐正想编个理由，忽然感应到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是苍梧的气息，却比平日更加阴冷。她抬头望向禁地方向，隐约看到一道白影闪过。

　　"掌门师兄在里面？"她试探着问。

　　守卫弟子面面相觑："没有啊，掌门师兄昨夜与玉衡真人论道到很晚，应该还在静心院休息。"
　　栖桐心头一跳。她分明感应到了师兄的气息，守卫却说不在？"我进去查看一下封印状况。"

　　不等守卫回应，她已快步走入禁地。越往里走，那股阴冷的灵力波动越明显。奇怪的是，沿途封印完好，守卫弟子也不见踪影，仿佛有人刻意清场。

　　栖桐掐了个隐身诀，悄无声息地向灵力源头靠近。禁地核心处，原本应该加固的封印前，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正单膝跪地，手掌贴在封印上，丝丝黑气从裂缝中渗出，缠绕在他手臂上。

　　"还不够......"苍梧的声音低沉沙哑，与平日温润如玉的声线判若两人，"再给我一点时间。"

　　封印深处传来一声非人的低吼，震得地面微微颤动："小苍梧，你太贪心了......上次给你的力量还没消化完，又想要更多？"

　　栖桐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小苍梧？这凶兽认识师兄多久了？

　　"我需要足够的力量保护她。"苍梧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那个雾隐门的小子必须死。"

　　"啧啧，为了个小姑娘，值得吗？"封印下的声音嘶哑难听，"你师父要是知道他的得意弟子在喂养禁地凶兽，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苍梧冷笑一声："师父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你以为当年为什么把我关在禁地面壁三年？可惜啊，他没想到那三年让我和您建立了......友谊。"

　　栖桐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师兄从小就在与这凶□□易？那他现在的一身修为，有多少是靠这种危险交换得来的？

　　"谁在那里！"苍梧突然转头，目光如电射向栖桐藏身之处。

　　栖桐心跳骤停，隐身诀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前毫无作用。苍梧身形一闪，已来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手腕："师妹？"

　　四目相对，栖桐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苍梧的手很冷，像一块寒冰，与平日温暖的触感截然不同。

　　"师兄......"栖桐声音发抖，"你在做什么？"

　　苍梧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危险又迷人："如你所见，我在与恶魔做交易。"他手上用力，将她拉入怀中，"现在你看到真实的我了，害怕吗？"

　　栖桐想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苍梧低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可惜晚了，师妹。你已经知道太多，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颈间动脉，冰冷的触感让栖桐浑身战栗。理智告诉她应该害怕，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在他怀中微微发抖的同时，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为什么......"栖桐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做？"

　　苍梧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因为不够强就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他声音低沉，"十五岁那年，我眼睁睁看着魔修屠村，却无力阻止。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栖桐心头一震。师兄从未提过他的过去，她只知道他是师父从凡间带回的孤儿。

　　"那现在呢？"她轻声问，"你已经足够强了。"

　　苍梧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眼中情绪翻涌："现在有了更想保护的人。"他拇指轻按她的下唇，"为了你，我可以变得更强大，哪怕堕入魔道。"

　　如此偏执的告白让栖桐鼻尖发酸。她该害怕的，该厌恶这种危险的感情，可心底某处却因这份近乎疯狂的执着而颤动。

　　"师兄，这不是正道......"她试图劝说，声音却软弱无力。

　　"正道？"苍梧冷笑，"正道能让师父复活吗？正道能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吗？"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回去吧，师妹。这里阴气太重，对你不好。"

　　栖桐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苍梧置若罔闻，大步走向禁地外。路过守卫处时，两名弟子恭敬行礼，对掌门抱着挣扎的师妹视若无睹，仿佛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回到静心院，苍梧将栖桐放在软榻上，自己则坐在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现在，师妹有什么想说的？"

　　栖桐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师兄一直在骗我。眼疾是假，修为来源是假，连......连对我的感情也是算计吗？"

　　苍梧眼神一暗，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假的？"他声音危险地低沉，"我压抑了十年的感情，你说是假的？"

　　栖桐后背紧贴榻壁，无处可逃。苍梧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禁地特有的阴冷，却又奇异地令人心安。

　　"那为什么要骗我？"她声音发颤，"为什么要假装眼疾？"

　　苍梧眼中闪过一丝狼狈："因为......"他罕见地语塞，"因为我怕。"

　　"怕什么？"

　　"怕你看到真实的我后会逃离。"苍梧苦笑，"就像现在这样。"

　　栖桐心头一颤。强大如师兄，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师妹。"苍梧突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装的全是你，从你十岁那年第一次对我笑开始，就再容不下别人。"

　　掌心下传来有力的心跳，栖桐一时恍惚。师兄的心跳好快，像受惊的小鹿，与表面上的强势截然不同。

　　"我需要时间......"她最终只憋出这一句。

　　苍梧凝视她片刻，缓缓松开钳制："好。"他退后一步，"但在你想清楚前，发簪必须戴着。"他指尖轻点她发间的青莲簪，"这是底线。"

　　栖桐下意识摸向发簪，忽然意识到——这不仅是追踪器，恐怕还是师兄控制她的工具。她该愤怒地拔下发簪摔在他面前，可手指却不听使唤，只是轻轻抚过花瓣纹路。

　　"我回去了。"她起身，声音低不可闻。

　　苍梧没有阻拦，只是在她走到门口时突然说道："禁地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宋席渊。"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栖桐背脊一凉，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静心院。

　　接下来的几天，栖桐魂不守舍。每当闭上眼睛，就看到苍梧与禁地凶□□易的画面；每当独处时，就感觉发簪上的符文在隐隐发烫，仿佛师兄的目光透过它在注视她。

　　"栖桐师姐？"青禾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宋少主问您要不要一起去采药？他说发现了一株罕见的月见草......"

　　栖桐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又把药熬糊了。她勉强笑了笑："好，我这就去。"

　　药园外，宋席渊一袭靛蓝长袍，正低头查看一株灵草。阳光洒在他肩头，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微笑："桐儿。"

　　这笑容干净温暖，与苍梧那种危险魅力截然不同。栖桐心头微松，走到他身旁："听说你找到了月见草？"

　　"嗯，就在那边崖壁上。"宋席渊指向远处，"不过我更担心你。这几日你心神不宁，可是出了什么事？"

　　栖桐下意识摸向发簪，强笑道："没什么，只是修炼上有些困惑。"

　　宋席渊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青莲簪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那支发簪，你一直戴着？"

　　"嗯，师兄送的。"栖桐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宋席渊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桐儿，看着我。"

　　栖桐抬头，对上他认真的目光："怎么了？"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有选择的权利。"宋席渊声音坚定，"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哪怕是你师兄。"

　　栖桐眼眶一热，险些落泪。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在如今的她听来却如此珍贵。

　　"谢谢。"她轻声道，"我会记住的。"

　　采药归来时，天色已晚。栖桐独自走向寝殿，却在拐角处被一道白影拦住。苍梧不知何时等在那里，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玩得开心吗？"他声音轻柔，却让栖桐背脊发凉。

　　"只是采药......"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苍梧逼近一步，将她困在墙角："师妹最近很爱躲着我。"他手指轻抚她发间的青莲簪，"是在想怎么逃离我吗？"

　　栖桐呼吸急促，师兄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熟悉的松木香，却比平日多了几分禁地的阴冷。"我没有......"

　　"嘘。"苍梧食指轻按她的唇，"别撒谎。"他低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我能感觉到你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颤抖。"

　　栖桐浑身发软，这样的师兄既陌生又熟悉，让她恐惧又莫名安心。

　　"师兄......"她声音发颤，"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苍梧低笑，手指滑向她颈后，"是这样？"他轻轻揉捏她敏感的颈窝，"还是这样？"唇擦过她的耳廓。

　　栖桐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在他怀中微微颤抖。

　　"真敏感。"苍梧满意地感受着她的反应，"师妹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这羞辱性的话语本该激怒栖桐，却奇异地让她更加无力反抗。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沉溺于这种危险的亲密。

　　"放过我吧......"她近乎哀求。

　　苍梧眼神一暗，突然松开钳制："好。"他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袖，"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玉衡真人要检查所有弟子的灵力状况，别迟到了。"

　　这突然的转变让栖桐愣在原地。师兄就这样放过她了？

　　回到寝殿，栖桐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连发簪都忘了取下。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有人轻声叹息，随即一双微凉的手为她取下簪子，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睡吧，师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就在这里。"

　　栖桐想睁眼，却陷入更深的梦境。梦中她站在禁地边缘，苍梧在深渊彼端向她伸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她该后退的，却鬼使神差地迈出了脚步......

　　"不！"栖桐惊叫着醒来，发现天已大亮，而她的枕边，静静地躺着那支青莲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