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死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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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场面一度尴尬，但好在大家年纪都还小，苔米和潘西又都是女生，因此大家并没有过多纠结于这有些越界的行为。
——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个当事人的光速红温。
苔米红着脸从潘西怀里跳了下来，还连连后退了几步。她神情慌乱，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我……”
潘西的贵族风范也早已消弭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符合这个年龄的害羞局促与强装镇定：“没关系……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救世主三人组面面相觑，肘来肘去。
双子则不约而同地捂住眼睛假装哭泣，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
“梅林啊，真是激动人心——”
“谁说不是呢弗雷德，我们居然见证了两条小蛇友情的珍贵结晶——”
“实在是可歌可泣！”
苔米：……
好好好，你们是懂怎么一秒打破暧昧氛围的。
不过，这样的意外事件佐以苔米好声好气的劝哄，潘西也终于决定不把事情闹大。
“好吧，等德拉科从马尔福庄园回来我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但你可不能再和那些格兰芬多玩了，你也看到了，他们是多么危险！不过……”
“放心吧，”苔米自认为理解了潘西的未言之意，信誓旦旦的承诺道，“我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潘西却摇摇头，语气严肃：“不是——我是想说，你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不应该跟他们同流合污——德拉科跟我说过你和救世主波特是姐弟关系，但宝贝，你要知道，事实上这并不算什么。要知道，就连高贵的布莱克家族也不会对进入格兰芬多的背叛者手下留情，即使他是他们的至亲……”
顿了一下，潘西自觉失言，移开话题：“总之我想说，苔米，你和我们才是一路人，天天和那些蠢狮子待在一起可吃力不讨好——别这样看着我！我很认真的！”
“哦……”苔米撤回眼神讪笑道，“知道啦知道啦，走吧潘西，等会肯定还有活动，我们可别错过了——不要因为说这些而错过了一年只有一次的万圣节啊！”
“唉……苔米，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城府……”潘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状似无意地揽住了苔米的肩膀。
“算了，反正你这样也挺招人喜欢的……”城堡外的草坪上满是欢声笑语，盖住了女孩纠结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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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瑟瑟，抵不住少年们似火的心。虽然留校的人不多，但嬉戏玩耍的身影却随处可见，如同一滴滴晶莹的露珠在新叶上跃动、徜徉。
可……
不对，一切都乱套了。
苔米孤身一人朝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冰蓝的眸底是一片茫然与错愕，以及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从机械中枢产生的慌乱。
——她刚刚感知到，一个全新的、陌生气息的电池凭空出现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电池的数量是世界意识早就设定好的，绝对不会改变；而再精妙的隐蔽躲藏也不可能逃过苔米的感知能力——这是维度上的压制。
——所以，这个突然出现的，有着鲜血、玫瑰和湖底阴冷气息的电池，到底是谁？
循着气息的源头，苔米一路小跑，来到了禁林边。
海格在宴会上喝醉了，并没有出现。看着眼前茂密而阴森的树林，苔米顿了顿，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明明还是晴朗的午后，可禁林里却阴暗得像浸透了墨汁的厚重天鹅绒。禁林的边缘仿佛一张贪婪的巨口，将最后一丝来自城堡方向的光晕彻底吞噬。身形瘦小的女孩缓慢而警惕地移动着，魔杖尖端凝聚着一点微弱的、不断摇曳的银光，如同风中残烛，仅仅照亮前方几步之地一一湿漉漉、布满盘根错节的树根和厚厚落叶的地面。空气浓稠得几乎可以触摸，饱含着腐朽的泥土、潮湿的苔藓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带着甜腥气的植物腐败味道，冰冷地钻进鼻腔，附着在皮肤上，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脚下的路根本不能称之为路。纠缠如巨蟒般的树根在落叶层下潜伏，时而突兀地隆起，绊住苔米的脚步;时而深深下陷，形成漆黑的、不知深浅的泥坑。
湿滑的落叶在皮鞋底下，发出沉闷而令人不安的挤压声和碎裂声，每一次落脚都伴随着脚下地面的轻微塌陷感。更深处，厚厚的腐殖层踩上去异常绵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弹性，仿佛随时会塌陷,将人无声无息地吞没。
参天古树的枝桠在高处交错纠缠，编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穹顶，将天空彻底隔绝。偶尔有一线惨淡的、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阳光，如同垂死的幽灵，艰难地穿透叶隙，短暂地照亮悬浮在空中的尘埃，或者在一株扭曲怪异的树干上投下转瞬即逝的淡淡光斑，随即又被更浓重的黑暗重新吞噬。
在无边的黑暗中近处，某种小生物在厚厚的落叶层下急速穿梭，发出细碎的声响;更远的地方隐约传来树枝被巨大重量压断的“咔嚓”脆响和持续不断的、微弱的滴水声，从看不见的叶片或岩石上滴落，敲打在腐叶或水洼里，在绝对的幽暗中显得异常清晰，单调地计算着时间。
而随着水滴的倒计时，是诡异而低沉的男音。
“你来了。”
循声望去，苔米看到了站在一截枯木旁的——
奇洛教授。
奇洛一只手持着魔杖，一只手拿着一个已经见底的香水瓶，隐隐约约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戴着厚重紫色头巾的他此刻却不再结巴，甚至声音都与从前大相径庭，懦弱如蚊蚋的声线如今低沉而暗哑，如同黑夜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奇洛教授？！！”苔米惊骇地瞪大了眼，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奇洛正散发着电池的气息，如假包换。
可这怎么可能？再高深的魔法物品也无法掩盖电池的气息，更何况这个小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了解涉及到电池的存在。
“您……”她声音艰涩地出声。
奇洛却没有给她说话试探的机会。黑暗中，他轻微的颤抖无人察觉，抬起的魔杖顶端那团逐渐放大的绿光却是如此耀眼，无声的悲鸣盖过了本就暗淡的日光。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他对死咒的造诣令人发指，苔米来不及有任何动作便被这巨大的力量高高拋起，随即重重落在地上，墨绿色的校服内衬上似乎还沾染着绝望的绿光。
看着眼前毫无声息的女孩，奇洛慢慢走上前，原先紧紧攥在手里的香水瓶无力地脱落，砸在干枯的杂草上几乎发不出声音。
感受到后脑勺传来的强烈情绪共感，奇洛痛苦地闭上眼，用尽最后的力气解下紫色头巾，随即靠着身旁的枯木滑倒在地。
闪烁着红色光芒的蛇眸缓缓张开，一眨不眨地看着瘫软在地的女孩，冰冷刺骨的目光也在漫长的聚焦中变得炽热。
良久，那双诡异的眸闭上了，本就难以察觉的情绪也被一层层坚固的锁链封印。
风声瑟瑟，隐隐约约只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叹息，含着无可奈何的自怜。
“……我恨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死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