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咬上月亮（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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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呃，所以啊，首领他嗝、肯定是不要我了……呜、呃！”
灯光昏暗迷离的吧台上，严阳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空无一人的舞池全被他扔出去的十几个空酒瓶砸得一塌糊涂。
“操你妈的严阳，这酒吧他妈的是我哥的产业！不准乱砸！”
“好烦啊，白寒露我要杀了你……”
白寒露看着满地的狼藉气不打一处来，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严阳的衣领，抢过严阳手里还在吨吨灌着的酒瓶，直接朝自己脑袋上一砸。
“你他妈杀啊！杀了我啊！”
“操你妈白寒露你他妈疯了？！”
哗啦。
玻璃割裂过皮肤。
严阳看着满胳膊的伤，疼得倒抽好几口凉气，确认白寒露依旧完好无损后才终于松气。
“现在酒清醒了点没有？还没有清醒我就在你面前自残，自残到半死不活，再去找我哥说是你弄的。”
“我看到时候你还有没有心思在这里卖醉，纠结我哥抛没抛弃你，我哥肯定直接一枪崩了你。”
白寒露冷笑着，手中拿一片酒瓶玻璃比划在颈大动脉上。
严阳酒全醒了。
他低声骂了句，随后把酒瓶放下，转身去角落里找扫把和垃圾桶，把刚刚自己扔舞池里的碎玻璃片全打扫干净。
最后走到白寒露面前，他叹了口气，向白寒露伸手。
白寒露面无表情地把手中最后那片玻璃也扔给他，“这不是还能正常行动吗？”
“……”
严阳沉默着去倒垃圾。
白寒露嘲讽：“不就是被我哥拒绝了一下？呵呵，喜欢我哥的人那么多，你不会还真以为你算什么货色吧？”
“……”
严阳沉默着重新坐回吧台。
白寒露哼了声也跟着坐在旁边。
“我也是搞不懂你这个神经病，你他妈喜欢我哥就告白啊，你篡位做什么，我差点还真以为你……”
严阳幽幽开口道：“你真以为我背叛你哥？”
严阳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着白寒露。
白寒露定睛一看。
“我靠，你这黑眼圈胡子拉碴的，你几天没睡觉了啊？你不会……从告白被拒到现在一直在这里喝酒吧？”
严阳有气无力地回应：“你觉得呢。”
“呃，我相信你不可能背叛我哥了。”
白寒露收回视线诚恳道。
“白帝里很多人不忠心，趁现在我该抓的抓、该杀的杀，等首领回来……就能呃唔……困、热……啊是首领……”
“喂、严阳？什么首领，你他妈喝出幻觉了吧，这没有我哥！”
严阳的视线变成格外迷糊，身体同时格外燥热，虽然脑子不太清醒但大概知道自己是中了药……为什么在没有人的废弃酒吧喝酒，也会中计？
严阳思考了两秒，想不明白，只有身体越发灼热。
偏偏身旁还有一个白寒露，散发出来的味道格外香甜。
操！
严阳咬了咬自己舌尖，逼迫自己眼神清明了几分，火速逃离了酒吧，完全没听见后边白寒露的声音。
“……去、去哪里？嗯、好热……好想见首领啊，首领、首领……白寒声……”
严阳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冷风不仅没有抚平他的燥热反而火上加油。
他眼中的世界重叠出无数影子，他茫然无措地伸出手数着影子个数。
“一、二、三……诶？”
突然，比划的手指被人抓住。
他努力地定了定自己的目光，格外认真地去看——白寒声沉默地站在他的眼前，擒住他作祟的手指。
“不是想见我吗？”白寒声说。
那声音清冷空远。
严阳骤然犹如触电一般猛地一抖。
他腿一软，跌坐小巷中的木箱上，呆呆地抬头看着白寒声。
夜空是一轮明月高悬。
他朝思暮想的神明披着满月冷晖，垂眸悲怜仁慈地看着他。
“还在、还在幻觉……”
严阳喃喃着。
那天，他不顾一切地向白寒声表露爱意后，白寒声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他痛苦崩溃到无所适从，只能日复一日在这里卖醉。
旁人从前都说他严阳是白寒声的一条好狗。
他很喜欢。
可是膨胀的占有欲让他渐渐不安，他担心他的首领会有许多别的狗。
他太想独占首领。
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他最终把首领囚禁了，可是现在严阳却又后悔了。
现在，别人不会说他是白寒声的狗了。
可是当白寒声的狗才是他的愿望啊。
他却亲手放弃了自己的愿望，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再次落入了一无所有的境地。
所以，首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直面过他肮脏恶心的欲望，贪婪无厌的诉求，首领又怎么会再愿意看他一眼？
严阳看见自己幻觉里，月光下的白寒声似乎笑了笑，那熟悉到让他心尖发颤，想要下跪的，居高临下轻蔑不屑的笑。
“首、首领……！”
他跌坐在木箱后略有分开的双腿，被白寒声漫不经心地用鞋尖挑得更开。冰凉坚硬的鞋尖划过，让严阳战栗不已。
“你还真是一条蠢狗。”
白寒声语调轻缓而冷淡，粗糙鞋底抵着粗暴践踏，耳边瞬间便充斥着严阳难耐的声音。
“首领、首领嗯啊……”
他终于被首领踩了。严阳想。
难道他其实已经喝死了？这是天堂？
他全身都兴奋到颤抖，下意识地扭腰蹭着白寒声的鞋。他的手想要抱住那条腿却又不敢，悬在半空显得格外可笑。
白寒声单手支着下巴，冷笑一声。
他鞋底更用力地碾压踩弄几下后，满意地听着严阳带了几分痛苦的声音。
“首领、受不了了……”
严阳叫唤着，被过分激烈的感觉折磨出泪水，却依旧像小狗一样耐不住地主动蹭上去。
“受不了也得受着。”白寒声淡淡道。
“是、首领……”
服从命令是作为一条狗的本能。
严阳在白寒声面前一向是最优质的狗。
白寒声垂眸看向在自己脚下忍耐的严阳，忍不住被逗笑了。
他奖赏般拍了拍严阳涨红的脸，手掌温柔地掐上严阳的脖子，在严阳痛苦喘息中掐出一圈漂亮的红痕。
白寒声蹲下身来，贴在严阳耳边低语。
“既然要当我的狗，记得自己戴好项圈、叼着狗链，放在我手上来。”
“是、是……首领、啊，主人……”
严阳喘息着回应，双眸涣散失神。
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在做梦？
如果是幻觉，实在也太过真实，还是说，其实站在他眼前的就是真正的首领呢？
他迷茫地偏头望过去，撞入白寒声平静淡漠的眼底。
白寒声只道：“如果现在你依旧只觉得是幻觉……”
“首领！！”严阳清醒了。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不、不是幻觉……那……”
那是什么呢？严阳再次陷入迷茫。
白寒声无奈地轻笑一声，捧起严阳的脸蓦然在他额落下一吻。
“呃唔……！”
随着吻的落下，严阳方才坚持许久的忍耐功亏一篑。
白寒声指尖摩挲上严阳张开的唇，再一次吻上。
“是爱啊。笨狗。”
他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
不是他从前骗人的陷阱诱饵，而是真真正正的爱。
（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咬上月亮（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