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千古鸟

12、第十二章.危机3

　　石室温度急剧升高，青铜鼎上的符文开始融化。徐絮月脖子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徐絮月突然想起来之前徐长佑说的话："缚灵妖食梦为生，若遇幻境......"

　　她猛地扯下腰间香囊——里面装着提神醒脑的薄荷草，本是用来防蚊虫的。

　　"小师叔得罪了！"她将香囊拍在越霁山鼻尖。 她不能十足的保证徐长佑没有在瞎编骗她，但是……

　　等了一会后，男人身形一震，眼中猩红稍褪，却突然掐诀冻住她身后袭来的锁链："蠢货......"他□□，"......幻境里还敢分心？"

　　徐絮月眼睛一亮："您清醒了？"

　　"......吵醒的。"
　　“哎呦呦，好恩爱的有情人啊～”缚灵妖尖锐的声音伴随着阴森的笑声。却不见踪影。
　　越霁山突然咬破指尖，在徐絮月木剑上画下一道血符。鲜血触到剑身竟发出"嗤"的灼烧声，木纹中渗出金光。
　　"剑给我。"他声音嘶哑。
　　徐絮月皱着眉道：“你连她在哪都不知道，上去就是送死！”
　　"徐絮月。"他抬眼，瞳孔还残留着幻境的猩红，却还是扬起一个不可一世的笑“除妖者，是不能怕死的。”
　　他忽然伸手把她往身后一拽，这个动作扯裂了肩头伤口，血立刻浸透青衫。可他只是随意甩了甩手腕，就那把木箭抽出来了。
　　徐絮月咬着牙看越霁山在空中与缚灵妖的幻影争斗，剑剑致命，看似占上风，却是在用命打。
　　越霁山眼中的猩红越来越严重。
　　越霁山的剑锋在黑雾中撕开一道道金线，可每次斩灭幻影，就有更多锁链从鼎中涌出。徐絮月突然注意到——他手腕上不知何时缠着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正随着每次挥剑将猩红往心脉输送。
　　眼看越霁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徐絮月瞟见了墙壁上镶嵌的那颗铜铃，突然眼神一亮。
　　找到了！
　　"叮——"
　　徐絮月的银簪刺入铜铃的刹那，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颤。缚灵妖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你竟敢——！"

　　所有锁链瞬间调转方向，如暴雨般朝徐絮月射来。她甚至能看清链梢泛着的幽蓝毒光——

　　"徐絮月！"
　　瞬间清醒的越霁山的剑比她反应更快。他竟徒手抓住最粗的那根锁链，任由倒刺扎进掌心，硬生生改变了它的轨迹。其余锁链被剑气扫落大半，但仍有三根直取她咽喉！

　　"咔嚓！"
　　徐絮月怀中的铜铃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缚灵妖的动作猛然僵住，黑雾构成的身体开始崩解。

　　"不......"它狰狞的面容在徐絮月眼前寸寸碎裂，"我明明差一点就能......"

　　最后一条锁链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化作飞灰。
　　随着缚灵妖的消失，石室正在一点点坍塌，徐絮月慌张的望向越霁山，却看见对方如同死了一样，脸色苍白的靠在墙边。
　　“小师叔！”徐絮月顾不上身上的泥土，直接趴在了越霁山身边就开始哭。
　　“徐絮月你这么希望我死吗……”越霁山的声音虚弱得几乎飘散在空气中，却仍带着那股熟悉的、令人牙痒的傲劲儿。徐絮月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沾满尘土的小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却瞬间弯成了月牙。
　　石室的坍塌越来越剧烈，巨大的岩块不断从头顶砸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徐絮月搀扶着越霁山刚跑出几步，一块巨石轰然砸在他们面前，彻底封死了出口。

　　"糟了..."越霁山脸色一沉，迅速环顾四周。石室的墙壁已经开始扭曲变形，支撑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他低头看向紧紧扶着自己的小姑娘。这样谁也活不了，自己就是个累赘。
　　少年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推了一步，自己则靠在墙壁上。
　　哑声冲她吼道：“滚。”
　　徐絮月明白他的意图，她攥紧拳头，嘴角却轻轻扬起，那笑意如初春的溪水，清透而柔和。她的眉目舒展开来，眼尾弯起段弧度，轻轻的对着越霁山说：“师叔，您不是说……”
　　“除妖者，是不能怕死的吗。”
　　越霁山的手指突然僵在了半空。

　　徐絮月就站在离他不过寸许的地方，秋黄色的裙摆随着石室震动轻轻摇晃。她嘴角还噙着那抹浅笑，眼尾微微泛红，却倔强地仰着脸看他。越霁山忽然发现，她右颊有个极浅的梨涡，只有在这样笑的时候才会若隐若现。

　　"谁要你救啊….."他开口想教训徐絮月，声音却莫名哑了几分。却想起刚刚掌心里攥着的手腕纤细得惊人，就像去年在剑阁檐下救过的一只雏鸟，也是这般脆弱又倔强的触感。这个联想让他心头突兀地一跳。

　　碎石轰然砸落在他们身侧，徐絮月一个闪身就将越霁山勾了过来。少年整个人伏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沾满尘土的睫毛，仓皇别过脸，却正好看见她腰间香囊的系绳松了。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去系，指尖却在那块青蛇刺绣上停留太久。
　　"小师叔？"徐絮月疑惑地歪头，发间的木簪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一响。这声音像根羽毛，轻轻搔在越霁山心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