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请不要吃烤乳鸽

16、Chapter 16

　　“喂，莉莉，怎么了？”周伟彬一边翻动着桌上的资料，一边打电话道。
　　“伟彬，我妈乳腺癌晚期，最近几天我得回国。”
　　“什么？这么会这么突然，伯母现在怎么样？”周伟彬放下手中的文件夹，关切地问道。
　　赵莉莉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停了一会才说道：“伟彬 ，昨天我想了很久，这次外派对你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去影响你的未来，我想说——”
　　“莉莉，”周伟彬打断道，“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是了解你的，你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推开我。”
　　赵莉莉听了对方的话，小声地抽泣起来，缓了一会，说道：“我昨天在网上查乳腺癌，如果母亲患乳腺癌，女儿患乳腺癌的风险会很高，我不想……连累你。”说完，电话的一端陷入了沉默，赵莉莉正想要开口说话，对方先出了声。
　　“莉莉，”周伟彬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刚才的沉默不是在拒绝你，我不了解乳腺癌，所以查了一下，你说的这种事，医生肯定会考虑到，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不用担心。即使，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两个人也总好过一个人面对，不是吗？”周伟彬安慰道，“你现在先回国去看看伯母，剩下的慢慢来。”
　　赵莉莉故作坚强的外壳，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所有的软弱与不堪都被对方接纳。她忍住喉咙哽咽的声音，却止不住充满悲伤的眼泪。
　　周伟彬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你操心伯母的事，看样子是一晚上没睡，你先休息休息，准备回国就行，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办。”
　　“伟彬，谢谢你。”赵莉莉谢道。

　　过了几天，赵莉莉乘着飞机回到了国内。周伟彬在接机口看到对方的身影，挥了挥手。“累不累？”周伟彬接过行李，关心道。
　　赵莉莉摇了摇头。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望伯母。”
　　“明天不是星期四吗？你不工作了？”
　　“我请了一天的假。”
　　回到家后，周伟彬将行李放下，从饮水机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说道：“来，先喝点水。想吃什么，我来做。”
　　赵莉莉接过水杯，说道：“谢谢，面吧，不是很有胃口。”
　　没过一会儿，周伟彬将面端了上来。赵莉莉浅浅地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说道：“伟彬，我今晚就想去看看我妈，她现在正在化疗，我有点担心她。”
　　“好，吃完饭，我就送你过去。”
　　“不了，你休息吧，现在你手上还有个项目，还操心我的事，最近肯定很累。我自己打车就行，今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周伟彬知道她拿定了主意，就没再劝说，点了点头，说道：“行，那你注意安全。”

　　夜晚的病房寂静无声，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两侧的房间里上演着不同的人生戏码。赵莉莉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赵妈正窝在床上看电视，赵爸坐在旁边削苹果。
　　赵妈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去，看到赵莉莉，略带惊讶地说道：“莉莉啊，不是今天刚下飞机吗，怎么不在家休息一下。”
　　“没事，你身体怎么样？”
　　“做了化疗，犯恶心，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不你爸给我削个苹果吃。”
　　赵爸将苹果递了过去，说道：“周伟彬呢，没陪你来？”
　　“他还有工作，我没让他来。”
　　“伟彬这孩子听着对你不错，可惜我和你爸一直在国外忙生意，也没见过几面。我也不过多过问你俩的事，怕招人烦，只要他对你是真心的就行。”
　　“我俩就那样，也没啥的。”赵莉莉囫囵说道。
　　时隔多年，因为疾病，一家人在房间的一角，聊着家常。
　　“爸，时间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我守在这。”赵莉莉看了一眼手机，说道。
　　“你今天坐了一天的飞机，要不回家睡吧。”
　　“哎呀，爸，你还和我客气上了。”
　　“那好，我离开，你们母女俩今晚夜谈可别太久。”
　　赵妈听后，白了一眼，摆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今晚女儿陪着我。”
　　待赵爸走后，赵莉莉铺了铺沙发上的毯子。
　　赵妈看见了，拍了拍床边，说道：“来，莉莉。”
　　赵莉莉轻轻一笑，钻进了被窝，依偎在妈妈怀里。赵妈怀抱住对方，一只手轻拍着肩膀。
　　“好久没这么抱过你了。”赵妈轻柔地说道。
　　“是啊，从小学就是一个人。”
　　“听你这么说，你是怪我们了？”
　　“当然，记得小时候，每次开家长会，不是秘书就是保姆，班上的同学嘲笑我有好几个爸爸妈妈。”
　　赵妈听后，扭头看着对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那时候，你们回来也是忙工作，我哪有机会和你们说这个，再说了，我也不想说这些，再让你们操心。”赵莉莉有些委屈地说道。
　　“怪我，都怪我。”赵妈认错道，“作为补偿，妈妈给你唱摇篮曲，你小时候听了之后，一下子就睡着了。”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轻柔的歌声在病房里响起。
　　赵莉莉将头向里埋了埋，流下无声的眼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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