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书札

4、The fourth

　　态度是暧昧的，气氛却与之相反。

　　这个吻似乎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仿佛记忆被清洗一般浑然不知。继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果然是假的。

　　你又吻了上去。把他逼到了楼的边缘，摇摇欲坠。轮到他一把推开你了。

　　这是什么。他指了指破裂的嘴唇。非常性感。你试着站在别的方面看他。

　　你没有回答。凑上去把唇上血迹舔干净了。他看上去醒了，显得很茫然，愣愣的。

　　你是我的。你很认真地说。你说的是真的。你已经看出来的了他的本质。

　　你厌弃他又向往他。锋利的爪牙告诉你他就是你的理想状态，你不屑一顾。你把他剥离了出来，幼稚又现实主义的，却又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你其实一直渴望保护理想主义的潜水艇。

　　因为你坠落的途中总希望有人能拉住你。

　　你需要观众的时候，他诞生了，揭开了一场盛大的帷幕。你创造了他，作为你表演的唯一观众。

　　你和他本就同源，不然又怎会有人锲而不舍地出现在你面前？这是真相还是假象。

　　就像罗辑幻想的庄颜，你幻想了一个待解决的谜题。也许是剥离了你的一部分，就像细胞分裂。

　　你不应该吻他的。这算什么？精神分裂？你本来就不怎么认可罗辑的行为。

　　你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实验对象。对，你被他带出来了。你还没有跳楼，就想着接吻。就像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与你不同志的人。

　　对了，所有的实验都不应该就此中断。比如说追求刺激和风的自由。你无法判断是他太认真了还是你过于执着。你本是信奉玩世不恭看世界的。

　　你无助地望向月亮。亲吻让你们暂时逃离现实，又使你唾弃自己对人类本能的利用。从你们的距离一米之内起，他就是飘忽不定的。

　　你反思自己表演的内容，并盼望月亮能坠落下来。你依旧困于自我的艺术，但却甘之如饴。

　　你开始盘这么做的底层逻辑和原因。这个社会是屎。为什么描写黑暗现实和理想者堕落的成为文学经典？反抗者成功的确被认为是年少的天真？垃圾。这个社会被经验主义困住了。客观性完全丧失了。

　　所以你追求纯粹。纯粹的人，纯粹的事，纯粹的科学。人习于苟且非一日。一切的世俗产物都让你感到煎熬。你在创造生命。造物主被你击败了。

　　人类掩饰自己动物的本性，视为不齿也本身令人不齿了。没有一个人能逃脱。他是你的理想还是性幻想对象？最肮脏最低贱的东西是什么？

　　这些不应该由人类的劣根性决定。垃圾。

　　□□是人的基础□□望，许多其他的欲望都由此产生。爱是一种难以解释的高级情感。你究竟因何而创造了他？因为美好的愿景？理想和向往？还是人本身的□□驱使？虽说对理想的追求是□□转换而来的，但其让□□不再以性本身表达。性倒错。你对他是性还是爱？亦或是□□？

　　这就涉及了一个问题。性和爱是彼此分离独立存在的，还是相互影响的？谁占主导地位呢？爱是性的副产物还是性是爱的副产物？你分外疑惑，害怕受困于造物主的陷阱。

　　或反抗着死去，或永世做奴隶。

　　你永远不会希冀于唯物唯心的优势选择，你要打破和创造，就像风吹过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