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书札

3、The third

　　这一刻你从未如此的接近死亡。

　　世间的一切苟且被你踏在脚下，悲伤和虚无在漫延。你在痛斥着，可悲至极。

　　人类的自以为是让它们被庞杂的信息所裹挟。死亡是他们的终点。

　　你永远也寻不到死亡的真谛。

　　这是时空的悖论，是你一生的故事。

　　你开始反思人类的劣根性。多么恶毒啊，会认为自己的同类无可救药。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这个世界冷漠随处可见，却总有人将道德的枷锁强加于他人，想当然地认定这样与那样，让他人成为社会意志的提线木偶，一步步走向深渊。那些自认为高尚以评判他人，实则无察觉地做着潜在的恶行。意识早就消失了。

　　这么看来他这样的人也不多了。你本以为他是那大他者的意向性体现。

　　他无疑是纯粹的，能经得起你无时无刻不在的怀疑。你是悲观的悲观主义者。你不信仰乐观，却又表现出游戏人间玩世不恭似的洒脱。你从未停止过考验他的真心，因为你从不相信任何人。他让你摸不透，每一步都在你的意料之外。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完全相反，他似乎没有利益之说。他是游离在世俗之外的人。

　　你突然感到害怕。这是一种看破世界本质的毛骨悚然。就客观唯心主义而说，假如有上帝存在，那创造他究竟为何？创造你又究竟为何？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
　　为了让你们对立而统一吗？你想逃离这里。

　　他还在那里，从来没有变过位置。学着你最初的样子，将脚往下伸去够到水面倒影中的月亮。就像孩子般天真。

　　他为什么还在那里？你想让他拥抱月亮。

　　你走了过去。

　　他开始朝下面扔石子，和你的重力实验一样。石子打碎了月光，像彩霞般晕开。你发现他的准头很好。

　　你拽住了他的手。既然不是为了阻止我而来，你到底为何而来？你问他。

　　他沉默不语。恋恋不舍地望着那堆石子。

　　你也向远处扔了一颗，可惜没扔到河里去。

　　他看向你的神情是迷茫而纯真的。他说他是无序的，没有记忆，他不知道为何而来。

　　也许是为你而来的。他一脸认真。

　　那一刻你开始怀疑他的真实性。你不能把这句话当成情话，因为这明显是他的真实想法，可以在现实得到物理印证的那种。

　　他是假的。因为你一直相信人类的劣根性以及各种欲望的存在。就算是情话也是□□的外在体现。没有完全高尚的人类存在，就跟世界上没有两片同样的树叶一样，对你来说是基本事实。

　　然后你亲吻了他，为了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那是一个饱含□□的吻。你尽可能地发挥自己高超的技巧。可是他确实没什么反应。只是脸微微泛红，显露出些许尴尬。看来可以排除一种了，你心想。可是剩下的事实让你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