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嫌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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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从那天离开比尔庄园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去调查黑天鹅有关的线索。
因为布鲁德海文在五月十三号的时候曝光了一起恶性事件，热度仅次于比尔家族遗孀继承百亿家财的新闻，迪克熬了一个晚上做好档案，结果第二天去上班就被一连串的电话轰炸了。
“时间线横跨三十年，几十名青春正好的少女离奇失踪。”
约翰焦头烂额的带着迪克去档案室找资料。“有人失踪在海文其实算不了什么，可偏偏一群年轻的嬉皮士非跑到那个老到掉渣的房子里探险，一脚踩空到地下室发现了陈列的尸体。”
“我看照片里面的尸体防腐做的很好。”
“凶手让女孩们都停留在了自己人生最美好的年纪。”
案件一经播报，直接轰动了整个美国。
PLPD（布鲁德海文警局）里没人喜欢某些诸如FBI、BAU（行动分析组）等外来人员插手，局长顶着来自外界的压力组建了临时的特案小组，约翰和他的新搭档迪克都在其中。“这样的变态我都十几年没见过了，凶手选择的受害人都是十六岁到十九岁之间的妙龄少女，不仅有离家出走的朋克少女、问题少女那些，甚至就连那些家教很好的乖乖女也被牵扯其中。”
“凶手的目标主要是年轻的女性。”迪克怀里抱着一大摞档案。“男性的可能加大。”
“局长不是已经从那个什么B——BAU对接人手里拿到了心理侧写了吗？”
约翰烦躁不安的摸索着自己的裤子口袋，迪克隐约能看到烟盒的形状。
“白人男性，预计现在已经五十五到六十五岁之间，高知分子，有不是很明显的洁癖以及强迫症，通过被发现的那些尸体来看，凶手在防腐上下了不少的功夫，每一道工序都几乎完美，一般来说医生的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但我总觉得太过于局限了。”迪克皱眉，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那些女孩会没有任何反抗的跟着凶手离开，至少他的身份值得人信任。”
“——老师。”
终于从档案室出来的约翰动作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烟。
一连串的动作相当流畅。“高中老师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应该是大学老师。”
“凶手能够长期接触到化学药剂、使用并带走且不被任何人怀疑。”迪克很快跟上了搭档的思路。“如果仅仅是老师的话，应该是做不到的，最大可能凶手是学校实验室的助手，负责采购的工作，他显然不认同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对高校的年轻女孩介绍自己是某个重点大学的老师···他通过年轻少女的崇拜来得到自我的满足，同时希望这种美好能永久保存。”
约翰突然很用力的吸了一口烟。
“你去见过尸体了吗？”
“什么？”
“法医那边的报告应该还没这么快能出来。”约翰咬着烟蒂，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他是最早一批接到消息赶到警局帮忙的。“你应该去见见她们——那些可怜的姑娘们，身为执法人员我们总要见过受害者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调查——之前我还说你过来之后没什么机会带你见识见识，结果这天真来了之后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你去见她们吧。”
约翰的情绪沉重又复杂，他其实不是一个多么负责任的引路人。
他是滑头的老油条，会因为年轻人不合时宜的积极性而调调不休的抱怨。
但他同样也希望这样的年轻人能在海文活的更久一点。
“好。”迪克原本没想那么多，以前他还是蝙蝠侠跟屁虫的时候，见到的反派和恶性事件远比现在要多得多。“我现在过去法医室那边看看，资料我先跟着清单一起都放到这边了啊。”
格雷森警官的脚步匆匆，被他落在身后的约翰则是眸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档案盒。
“你们组的那个向日葵呢？”
“去法医室了。”约翰抽完手里的烟，刚准备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坐下，就听见对面同事不受案子影响的好奇——迪克因为阳光和在警局里过于正直性格，一直被其他人调侃喊作向日葵。“过去整整三十年的失踪案，光是排查就已经是一个大工程了，你现在还有时间八卦？”
“比尔家没了，混乱这不就开始了吗？”
同事挤眉弄眼的说道：“你就等着看吧，这肯定才是刚开始呢。”
“闭嘴吧。”约翰翻了个白眼。“你个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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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列德教授？好久不见。”
“比尔夫人。”格列德教授是以为儒雅的英国绅士，他的丈夫五年前因车祸去世后，他选择留在了爱人的故乡继续自己教书育人的事业，现在是哈德逊大学的教授，以前加尔罗·比尔还活着的时候，格列德教授是他的专属医师，为他缓解战后心理创伤并提供一些镇定止痛的药物。“确实是很久没见了，很高兴最后我能见到的还是你，看来这将是我最后一次问诊。”
“请别这么说。”黑天鹅发出了一声叹息。“我还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那确实是我的荣幸了。”
格列德教授笑了起来，今天的布鲁德海文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了教授的镜片上。“比尔夫人有关注最近的新闻吗？”
“嗯？”黑天鹅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她和时刻担心自己活不长的加尔罗·比尔不同，她很抗拒家庭医生的存在，平日里也都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也难怪会有庄园工作的佣人以为她是遭受了什么不好的对待。“教授说的是少女连环杀人案吗？略有耳闻，横跨近三十年。”
“听说目前警方已经将重大嫌疑放在了医院和大学在校老师的身上。”
“难道说格列德教授也被列为嫌疑人了？”
黑天鹅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她总是善于察觉到人心的阴暗面。
“确实被传唤去警局问话了几次。”
“听上去并不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黑天鹅特别‘感同身受’的放下茶杯，表情和语气都产生了变化，至少第一眼很难看出她的破绽。“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教授？这些年你也帮了我先生和我不少，如果有什么事是我能为你做到的，请务必不用客气的告诉我。”
格列德教授明明眼角流露出了些许的满意，但嘴上却格外谦逊的连道不用。
被监听了啊。
黑天鹅很上道的配合，心里却开始思考起来这件事究竟要如何利用才能对自己有力。
格列德或许有一些小爱好和小毛病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杀人的应该不会是他。
“我记得格列德教授您是十年前才来美国定居的吧？”
“不。”格列德教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我三十年前就在美国就读大学，研学的时候认识了我的爱人，后来是因为一些家庭原因我离开这里回到英国，但很快我又来美国进修。”
是剑桥不好还是哈佛不行？
黑天鹅借着茶杯来掩饰自己嘴角抽搐的动作。
家人不支持还是要跑来美国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教授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吧。
“三十年前啊。”黑天鹅眉眼舒展开来。“还真是一个微妙的数字。”
“所以才会被警方重点观察吧。”
格雷德教授从手提的箱子里拿出了血压的测量仪器，黑天鹅只接受一些基础的检查，像是一些抽血和采样的项目，她一般都是拒绝的。“其实也能理解警方的压力，凶手是真的聪明。”
“···格列德教授你真的不是凶手吧？”
“比尔夫人觉得呢？”
两个对彼此之间小动作都心知肚明的家伙结束了互演的环节，正常进行检查。
格列德教授一如既往的嘱咐道：“多喝点水，偶尔还是要晒晒太阳，我初步看了一下你脚的恢复情况，其实已经比预计中要好上许多了···维生素也要跟上，你的骨头还需要养一养。”
骨头？
暗地里监听的格雷森警官突然想到了之前黑天鹅还是阿莉丝·比尔时，曾说过加尔罗·比尔会在喝醉后要求她在碎玻璃上起舞，后面在想起来对方身份后他就完全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结果现在身为比尔家族家庭医生的格列德教授会这么说，是不是说明黑天鹅其实没说谎。
正在监听嫌疑人的警官少见的走神了片刻。
“啊——”
迪克听见窃听器里面的黑天鹅拖长了语调，漫不经心的说到。
“知道了，也都是些老毛病了。”
“习惯疼痛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格列德教授很平静。
“那享受疼痛似乎更不是什么好习惯，不是吗？”黑天鹅眼底凉薄，对别人总是妄图对自己的事情指指点点表示不满，连带着语气都变得不是很客气。“格列德教授估计还有的忙呢。”
“那么我这边就慢走，不送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嫌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