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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霸道王爷非要爱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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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许拂衣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翻下床,才记起苍梧青野还在自己房间里。
此人看上去精神状态相当好,压根儿不存在冻了一晚就生病的情况,许拂衣心道幸好我昨晚没心软。
苍梧青野抱着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昨晚说梦话了。”
许拂衣才不信:“一大早的就说疯话。”
“齐松皓是谁?”
许拂衣脸上明显愣了一瞬,自己真的说梦话了?!怎么把发小的名字都念出来了?
苍梧青野见此,心里更是火大,本来昨晚心情还不错,谁知道这混账睡着睡着开始念叨别人的名字,本以为又是应梵山那个狗东西,没想到他隔着帐幔一听,怎么又冒出来个齐松皓!
许拂衣那些相好的杀不完了是不是!
苍梧青野沉着脸走过去:“说话,齐松皓又是谁?”他让薛离恨调查过许拂衣,薛离恨回禀的时候,并未提到这个名字,所以他很想知道。
“与你有何关系!”许拂衣起身就要去盥漱,苍梧青野却反复找茬似的挡在他身前:“说,不然我没完。”
许拂衣一大早的就觉得心累:“苍梧青野,你行事可以不遵守规矩,但不能不遵守人性!别说是齐松皓了,就算是从我口中说出别的什么人,你也无权过问。”
“我喜欢你。”冷不丁的,苍梧青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许拂衣僵住了,他以为自己没睡醒,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苍梧青野:“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苍梧青野一晚上没怎么睡,他在想许拂衣昨晚的话,想来想去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就算苍梧青涧知道了又如何,可以让他死,但不能让许拂衣再多一个相好。
除了自己之外。
许拂衣实在实在没料到他突然就想通了,后退了半步,一脸认真的说:“我不喜欢你。”
苍梧青野额头的青筋一跳:“什么?”
许拂衣怕他自作多情,又重复一遍:“你没听错,我真的不喜欢你,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苍梧青野气的胸口发门:“你昨晚用尽手段,现在倒是说我误会!”
“你……”许拂衣有点儿害怕的又后退一步:“你不能这么说,强扭的瓜不甜,就像你那匹马吃饱了你不能硬喂一样。”
苍梧青野大喊:“那你不喜欢我你还硬钓呢!”
许拂衣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忽然有几分心虚:“我……我怎么就……”
苍梧青野打断他的话,凶横道:“这样,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喜欢我?”
什么?草……真是有病。
许拂衣一言难尽的说:“此事还是要两厢情愿才行。”
苍梧青野不听这些没用的,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要不要喜欢!要不要!”
许拂衣被他凶的彻底没有了睡意,皱了皱眉说:“嘘……我头疼。”
一物降一物,拂衣治苍梧。苍梧青野还真就不吼他了:“好,我也不逼你,从今日起,不管是施粥还是做别的,你都与我在一处,现在不喜欢是吧,慢慢来,我早晚让你喜欢。”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霸道王爷非要爱上我?
许拂衣觉得自己是不是撞鬼了,否则苍梧青野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别人都是强制爱,他可倒行,强制别人爱他?
许拂衣一口拒绝:“要不你去医馆看看吧,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给自己累出了毛病?明明昨天之前你还好好地。”
苍梧青野忍着火气:“昨天之前我也没听说还有齐松皓这么个人!”他恨得牙根痒痒:“你到底还有多少相好,不妨趁着现在一起说了。”
许拂衣警惕的看着他,没说话。
“不说是吧?好,现在不说,以后就永远别再提,你以前的那些事我不追问,从今日起,你休想再与别人纠缠。”苍梧青野说完,一把将许拂衣拽到怀里,两人一撞,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响,许拂衣撞的鼻子有些痛,使劲捶了他两下挣开:“你这又是犯哪门子的病!”
苍梧青野脸都豁出去了:“我这不叫犯病,叫开窍。”他拽着许拂衣不松手:“走,出去吃饭。”
俩人一起去到外头,贺琅雪、薛离恨和应梵山坐在一处,应梵山见许拂衣过来了,就上前殷勤的问:“许拂衣,还没吃饭吧?我……”
苍梧青野臭着一张脸:“滚。”
应梵山的目光落在他二人相连的手腕上,一声不吭的就转身走了。
贺琅雪都看呆了:“啊?你连个屁也不放,就这么回来了?”
应梵山倒是识分寸:“嗯,没必要与他起争执。”
“可是他牵着许拂衣的手诶,你不是喜欢许拂衣么,居然无动于衷?”贺琅雪满是不解的往他身边挪了挪,叽叽咕咕的说:“我记得薛离恨说你功夫不错啊,怎么不上去与他抢人呢?”
应梵山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一句:“不用了,此事……还是要有个先来后到。”
“啊?”贺琅雪更惊讶了:“先来后到?你这会儿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嗯,”应梵山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吃吧,吃完后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贺琅雪摇了摇头,心道见过窝囊,没见过窝囊中的窝囊。
许是应梵山知难而退,所以苍梧青野有点儿得意,早饭是昨天吃剩的馒头,他抓起最大的那个就塞给许拂衣:“快吃。”
许拂衣一早上不知叹了多少口气,心想着此人不光强制爱,还特么强制喂。
俩人吃着吃着,贺琅雪走过来坐到旁边:“许拂衣,一会儿我先去粥棚准备好今天要用的东西,你……”
“许拂衣今天与我一起,”苍梧青野看着贺琅雪:“不光是今天,以后也都和我一起。”
贺琅雪看看苍梧青野,又看看许拂衣:“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许拂衣心很累。
应梵山也在这儿,因此苍梧青野不能说太多,省的他转头就给苍梧青涧传信,但贺琅雪是自己人,苍梧青野不打算瞒着她:“我昨晚在他屋里睡的。”
“呃这个……”贺琅雪的心情有点儿五味杂陈:“你实在不用有点儿什么事儿就往外说。”
“嗯,”苍梧青野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他也会把我记载在书册上。”
贺琅雪觉得他一觉醒来变得不怎么聪明了:“我……我方才说的话你没听懂么?”
“听懂了。”但苍梧青野不听她的:“今晚我还会睡在他屋里。”
贺琅雪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起身:“草个傻逼。”
“欸!”苍梧青野一拍桌子:“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贺琅雪走远了:“不知道,应梵山教我的!”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只有他二人还在这儿吃,苍梧青野吃的挺快,见许拂衣还没吃完,就对他说:“今日你我不去粥棚,褚大婶儿家里的房顶有些漏雨,趁着今日天气好,咱们去给她补补。”
许拂衣没法拒绝,只能点头,苍梧青野给他倒了一碗水:“多喝点儿,吃饱喝足才好去干力气活。”
许拂衣又点头,苍梧青野不知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其实也不用你出多少力气,主要的活儿都是我干,你在下头看着就行,看清楚了,省的晚上回来没得写。”
许拂衣不想听他啰嗦了,一碗水灌下去起身:“走吧。”
“啊?这就吃饱了?没吃完呢!”
“你喂马喂上瘾了是不是?”许拂衣吃的太急有点儿噎,说话时还顺了口气:“还走不走了?”
苍梧青野把剩下的那个馒头找了个干净的布包起来揣进怀里,带着他就去褚大婶儿的家里了。
“来啦小伙子。”两人到了褚大婶儿家中,被热情的迎了进去,苍梧青野做事不拖延,开口就问:“来了,哪儿漏了?”
褚大婶儿指给他二人看:“那,那边儿上,瞧见没有?”
两人顺着她指的目光往上看,确实见土墙和青瓦之间有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若是天太冷了容易漏风,大雨时还会渗雨。
苍梧青野挽起袖子:“行,知道了,一会儿就修补好了,有梯子么?”
“有有有。”褚大婶儿一边说一边要去给他搬梯子,苍梧青野跟在她身后:“不用大婶儿您动手,我来就行。”
“欸,好,好。”褚大婶儿很开心的说:“幸亏有你二人今日过来,否则儿子不在身边,我自己这腿脚,还不敢爬这么高呢。”
许拂衣问:“怎么没找个工匠来修补修补?”
褚大婶儿笑了笑:“嗐,本来是想找的,但今年不是闹旱灾么,城里的百姓都在猜,是不是因为龙王庙有些老旧,年久失修了惹得神仙不高兴了,所以大伙儿便想着把龙王庙修一修,城中有手艺的工匠木匠都去了,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去麻烦人家。”
“噢……修修也好,说不定往后几年就再没有旱灾了。”许拂衣记得历史上就是如此,未来六七年都没出现过旱灾。
褚大婶儿听了这话满是感慨:“希望如此吧,这人啊,真是不能饿肚子,才过去一两个月,这城里饿死多少人!就后面那条街上有个老邻居,前段日子还整天与他打照面呢,结果因为家中粮食吃完了,后来再听见他的消息,竟是饿死了,实在是……唉……”
许拂衣与褚大婶儿在这儿聊着,那边苍梧青野准备好东西,说了声:“许拂衣,我去找点儿水来,你在这儿等着我。”
褚大婶儿一听:“有井,后头就有井。”
苍梧青野去提水,褚大婶儿乐呵呵的看着他的背影说:“这小伙子真不错。”
许拂衣心道您是被他的外表蒙骗了,褚大婶儿又问:“听说你们是京里来的?”
“他是,我不是,我……”许拂衣转念一想,编了个谎话:“我也是其他地方的难民,出来逃难的时候遇上了他,是他好心肯收留我,所以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噢不错不错,”褚大婶儿捂着嘴笑:“我看他待你挺好的,他是不是把你当弟弟了?”
许拂衣干笑了两声:“是,我二人一见如故,情同手足。”
苍梧青野提着一桶水过来,听见这话后,“咚”的一声把水桶放在地上。
别人都是相好的,到了我这儿,就成了兄弟!手足!我有个苍梧青涧当兄弟就够头疼了,你凑的什么热闹!
他和着泥沙,许拂衣见状也要去帮忙,苍梧青野却道:“你在一旁歇着,不用动手,一会儿给我递着点儿东西就行。”
许拂衣:“那你早上硬喂我吃饭,不是让我来出力气的么?”
苍梧青野手上动作没停,转头看着许拂衣笑了笑:“那是为了哄你多吃几口饭。”
许拂衣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他这话。
褚大婶儿见他俩开始忙了,就说:“你俩不着急,慢慢干就行,我去烧点热水,可惜家里没粮食,没法留你二人在婶儿家吃饭。”
“没事儿,”苍梧青野大声道:“我们忙完了就去粥棚,您看着点儿时辰,别耽误了,去晚了就不剩什么了。”
“那……”褚大婶儿问:“要不要我给你二人带回来?省的你二人忙活了一上午,再没得吃。”
“行,”苍梧青野答应的爽快:“您就说苍梧青野说的,让您领三个人的饭量回来。”
“欸,好,好,正好我这儿还有一块儿腌肉,中午加点儿水稍微一炖,你二人吃过了再走。”
苍梧青野笑的很爽朗:“好。”
和完了泥沙,苍梧青野就爬上了梯子,许拂衣在下面给他扶着,时不时的还要给他递个石砖或者工具。
苍梧青野干活很细致,修补完那条最要紧的裂缝,旁边一些细微的地方,顺手就用那点儿余料一起抹了,忙活了好一阵儿,等他下来的时候,手上沾了一手的泥,额上渗了一头的汗。
许拂衣又去打了点儿水来让他洗洗,苍梧青野笑了笑,有点儿糙,却实在帅气逼人:“怎么样,看我这么能干,有没有一点儿喜欢我?”
许拂衣无奈的说:“依照你这个说法,修龙王庙的工匠更能干,我是不是该喜欢他们?”
“那不行,”苍梧青野洗干净手,胡乱在身上擦了擦:“你就只能喜欢我。”
“你到底跟谁学来的这股土匪习性?苍梧青涧也这样么,还是说你父皇这样?”
“不,我父皇和我皇兄都不这样,”苍梧青野又邪气的勾了勾唇角:“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就比如他俩都不喜欢男人,但我就成了那个例外。”
他说这话的时候上半身微微前倾,脑袋也低下去一点儿,热气正好拂在许拂衣的额头上,惹得他有点儿痒。
许拂衣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或许只是你一时新鲜而已,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你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那你呢?”苍梧青野没急着解释,反问他:“你是一时间新鲜还是只喜欢男人?”
许拂衣瞪了他一眼:“谁一时新鲜能有八个相好!”
苍梧青野不太满意的“啧”了一声:“七个,应梵山不算。”
“你……”许拂衣话没说完呢,褚大婶儿提着食盒回来了:“呦,干完啦?那正好,一会儿我把饭热一热,咱们就能吃了,你俩人先坐下歇歇,马上就好。”
“好。”苍梧青野答应了一声,转头又对许拂衣低声道:“只要你不是一时新鲜就行,你大可等着看我到底是不是一时新鲜。”
“远点儿!”许拂衣推开他:“这是在别人家里,你别犯浑!”
苍梧青野兴致颇好的闷笑了几声,不再去逗他了。
褚大婶儿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热好了饭菜,她把家里仅剩的那点儿熏肉切成丁撒进粥里,三人一人一碗。
许拂衣没怎么出力气,因此吃的不多,看得出来苍梧青野确确实实饿了,粥喝了一半儿,想起自己身上还揣了个馒头,便拿出来,先问褚大婶儿和许拂衣吃不吃,许拂衣摇摇头,褚大婶儿问:“呦,这些不够你吃是不是?我再去邻居家借点儿?”
“不用不用,”苍梧青野一边将馒头掰成块儿往粥里泡,一边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不吃有些浪费。”
褚大婶儿见他实在,不由得又发自肺腑的夸了一声:“这小伙子,真好。今年多大年纪了?”
苍梧青野人精似的,听这前半句话就猜得她要问什么,便抢先说道:“有喜欢的人了。”
褚大婶儿识分寸,闻言也就不再多问,只夸道:“只看你,就知道那姑娘也错不了。”
“嗯,他是很好。”
褚大婶儿乐呵呵的笑了:“真是对好姻缘。”
苍梧青野回头看了一眼许拂衣:“听见没有?好姻缘。”
许拂衣的脸有些发红发烫,没敢出声。褚大婶儿只当他二人是开玩笑耍嘴,因而没多心。
临走的时候,褚大婶儿要给他二人工钱,两人不肯收,褚大婶儿心里过意不去,一想,说:“等等!你俩别走,等我一会儿。”
褚大婶儿转身进屋,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些东西,走近了许拂衣才看清,是鞋垫儿。
“既然你们不要银钱,婶儿也不能白让你们忙活一上午,这是婶儿自己纳的,我瞧你二人应当都能用的上,拿着,快要入冬了,垫在靴里能暖和些。”
一眼看去,鞋垫儿得有五六双,苍梧青野没客气,全都接过来了:“谢谢婶儿。”
褚大婶儿笑的敞亮:“谢什么,是我多谢你们才对。”
许拂衣也对褚大婶儿道了谢,俩人一起去粥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