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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他可别太爱了 ...

  •   另一边,苍梧青野一直在想一件事。

      为何自己亲眼见到许拂衣和应梵山的关系后,反应那么的强烈?

      先不说应梵山到底是不是许拂衣刚找的相好,即便真的是,哪里又轮得到旁人指手画脚?

      自己真的是因为怀疑他二人里应外合、计划行刺才生气的么?

      可若他两人早就相识,甚至应梵山真的对许拂衣很在意,那许拂衣在军营里落得一身伤的时候,应梵山竟能忍得住不去施救?

      但应梵山说的“原谅”又是怎么回事?他做错了什么想让许拂衣原谅?

      许拂衣问自己是不是对他情根深种,开什么玩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自己怎么可能瞧得上他!

      不对……自己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

      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在苍梧青野脑海中一一闪过,扰的他难以静下心来。

      正巧贺琅雪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管苍梧青野是不是烦着呢,抬手就敲门:“苍梧青野!苍梧青野!我去晴山见了,老鸨说许拂衣被人带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事儿啊?他是不是被你的人带走了!苍梧青野?你在不在里头啊?出声啊!你……”

      贺琅雪正拍着门呢,门忽然一下子从里面被打开,贺琅雪:“呦,你在啊,那我喊半天你不应声!”

      苍梧青野现在没心情同她插科打诨,只想打发她赶紧走:“我把许拂衣带回来了,以后你不必去晴山见盯着他了。”

      贺琅雪轻笑一声:“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可听晴山见的伙计说了,许拂衣不是被你带走的,是被你抢走的。”

      苍梧青野心里烦闷的很:“你还有事么,没事就走吧。”

      “呦,”贺琅雪面露讥诮:“难得你这么颓丧,怎么了,谁惹你不痛快了?”她转头向门外扫了一眼,没瞧见许拂衣的身影,问了句:“你抢回来的人呢?”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苍梧青野很是不耐烦:“赶紧走。”

      “行吧行吧,”贺琅雪挥了挥袖子转身,悠哉悠哉的说:“就你这驴脾气,人家许拂衣随便在街上捡个人回去,也不肯找你当相好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身后传来苍梧青野冷峻的声音:“我何时说过要做他相好的了!”

      “你没有啊,”贺琅雪妖娆的转身:“我就是这么一说嘛,你不用这么大反应。而且若我是许拂衣,我也瞧不上你。”

      苍梧青野脸色黑了几分,刚要别别扭扭的问句为什么,就见贺琅雪又妖娆的转回身往外走了:“走了~吃饭去了~”

      贺琅雪来的轻松,走的也轻松,扔下这么一句让人抓心挠肝的话就走了,使得苍梧青野更不是个滋味儿。

      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结果,便喊着薛离恨与他出去走走。

      薛离恨看他的表情就知他心里郁闷,因此跟在他身后一声也不敢吭,苍梧青野也不知自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有何意义,走出了两三条街巷,他才开口问薛离恨:“你觉得,许拂衣是个什么样的人?”

      薛离恨赶紧同他撇清关系:“卑职不清楚,卑职真的与许拂衣清清白白!”

      苍梧青野有点儿无奈:“少耍嘴皮子,问正事儿呢!”

      “噢,”薛离恨想了想:“他……他其实挺随和的,只要旁人不主动招惹他,他挺好说话的一个人。但你要是主动挑衅发难,他也一定睚眦必报。”

      “嗯,确实。”苍梧青野烦闷到理不清自己的心绪,莫名其妙的又问了句:“那你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么?”

      “呃……”这是什么问题啊?薛离恨挠了挠头,一言难尽的回答:“男的肯定不会,若是女的……也得有这个缘分才行吧。但我对许拂衣真的没那个心思。”

      苍梧青野忽的转身,一脸不解的问道:“你为何屡次在我面前证明,你对许拂衣没有别的念头?”

      “我……”薛离恨一下子怔住了,因为你明显对许拂衣有意思啊!

      但薛离恨又不知自己这话该不该说,苍梧青野既然这么问,要么是他自己看不清自己,要么就是他心里门儿清但不想承认,故而薛离恨为难半晌,挤出一句:“因为……因为许拂衣是宁国人,卑职觉得,还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为好。”

      “是这样么……”苍梧青野忽然有点儿失落,薛离恨的答案一点儿错处也挑不出,可苍梧青野却仿佛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心里像是有什么地方落空了一样。

      “对,就是这样。”薛离恨还补充了一句。

      “嗯。”苍梧青野就应了一个字儿,然后没再多问别的。

      俩人在外头走了很长时间,再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部分人都睡下了,苍梧青野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又想起许拂衣不知上哪儿去了,就问了句:“他呢?”

      薛离恨眼皮一跳:“……谁啊?”

      苍梧青野沉声道:“许拂衣。”

      薛离恨在心里大感不妙!草……殿下为什么会什么问?不是他说要把许拂衣和应梵山关在一块儿么?许拂衣不会又在骗自己吧?

      薛离恨越想脑袋越沉,压根儿就不知这话该如何回答了。

      苍梧青野见他表情不对劲,眯了眯眼,语气危险的问:“许拂衣,人呢!”

      薛离恨简直要哭出来:“和……应梵山关在一块儿。”

      苍梧青野当即就怒了:“为何把他和应梵山关在一块儿!”

      完了……薛离恨万念俱灰:“因为他说是您这么吩咐的,而且您也确实让他滚,卑职在门外都听见了……”

      苍梧青野气的胸口疼,他死死的盯着薛离恨,忍了许久没忍住,吼出一句:“第几次了!你!卷铺盖滚蛋!”

      薛离恨在心里唔唔唔的流泪:我到底找谁惹谁了啊……

      苍梧青野一边骂一边往关押他二人的房间走:“许拂衣,要是被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我立刻剐了应梵山!”

      走近后,他一脚踹开房门,两扇门“嘭”的一声被弹开,吓的床上睡觉的许拂衣神思迟钝的翻身坐起。

      苍梧青野抑制着自己的怒意看向屋里:许拂衣在床上睡觉,应梵山则坐在桌边,顶着一张冰冷的面具看着自己。

      还好,还好。

      苍梧青野大步走进去,一把拽住床上的许拂衣:“跟我走!”

      许拂衣刚从睡梦中被惊醒,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被苍梧青野这么一拽,没来得及反应呢就整个被拖到了地上,发出一声痛哼。

      “许拂衣!”开口的是应梵山,他忍怒对苍梧青野道:“你能不能收收你这臭脾气!”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苍梧青野嘲弄了一声,拽着许拂衣就离开了。

      许拂衣被苍梧青野拽的踉踉跄跄,一会儿就清醒了大半,他被拽到前几日住的那个房间,一到门口,许拂衣就被甩了进去。

      这不是苍梧青野的房间么,许拂衣气笑了,心里冷不丁闪过一个念头:他可别太爱了。

      苍梧青野不知许拂衣此时的讥讽,寒凛凛的对他说:“你倒是会给自己找舒坦。主动要求和应梵山关在一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许拂衣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我自然要跟我相好的待在一起,难不成要去惹你这块臭石头么?”

      “他有什么好?”苍梧青野气急反问,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妥。

      许拂衣一脸讥诮的瞧着他:“怎么,你……吃醋了?”

      苍梧青野脸色一变:“吃醋?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许拂衣无所谓他怎么说,反而一个劲儿的气他:“噢,那你就是在意应梵山,所以不想让我与他待在一处,否则实在没办法解释你这副酸溜溜的模样到底是因为谁。”

      苍梧青野心里憋闷:他总爱说这种故意曲解的话!

      “也好啊,你这么喜欢应梵山,那我告诉你他好在哪儿。”许拂衣想了想,伸出一只手边数边说:“第一,他脾气好,不会动不动发怒;第二,他很有风度,方才你也瞧见了,我俩同住一屋,我睡床上,他装老鹰,并未与我争抢;第三,他很是体贴,我们许久未见,人家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睡不睡的惯,不像有的人,”许拂衣瞥了一眼苍梧青野,意有所指的说:“……只会动粗。”

      许拂衣说完,悠闲的看着苍梧青野,问了句:“听见了?满意了?”

      苍梧青野靠近了几步,整个人的身形像一团巨大的黑影,向许拂衣压过去:“他既然这么好,方才我将你拽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出手阻拦?”

      许拂衣不上这个当:“谁说人家没阻拦了,他不是喊了一句,让你改改那臭脾气么。”

      苍梧青野哼笑一声:“就只敢嘴上说说,都不能真的站出来保护你,这样的人,也算好?”

      许拂衣觉得他这话有意思:“那我倒是要请教请教二皇子了,从宁国到现在,谁保护我了?”

      见对方面色一僵,许拂衣勾了勾唇,无比讽刺的说:“你不会觉得你一直在保护我吧?”

      许拂衣不顾苍梧青野的表情,开始细细数落起他的罪行:“先不说我落得那一身伤是拜谁所赐,应梵山带人行刺的时候,你明知道他想将我带走,偏偏把我挡在你身前,以牵制他的动作,对吧?”

      苍梧青野的脸色白了一瞬,眼神有些悔意,然许拂衣没放过他:“第二次遇刺,是贺琅雪带人前往。当然了,是不是你指使的贺琅雪、你二人演戏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懒得追究了,但当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贺琅雪作势要将你刺死,是我站出来制止了她,对不对?”

      许拂衣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苍梧青野,好笑着问:“所以从头到尾,你保护我什么了?”

      苍梧青野刚要开口,许拂衣又补充道:“二皇子可千万别说是让我一路安全无虞的抵达弘善县,事实证明,我一个宁国人,就算离了你,在宸国也能混口饭吃,最起码凭我这姿色,随便让人占点便宜也不至于被饿死,对吧?”

      “我……”苍梧青野忽然语塞,他以前在许拂衣面前明明是占尽优势的那个,怎么短短几日,就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苍梧青野口中有些苦涩:“我当日……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许拂衣步步紧逼:“噢?是么?你现在向我道歉,是真的意识到自己言语冒犯到我了,还是因为我言辞太过机锋,刺的你受不了了?”

      “我……我……”苍梧青野再一次哑口无言,或许是前者,也或许两者皆有,但面对眼前人这种轻而易举掌控全局的势头,苍梧青野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输。

      “回答不上来?”许拂衣本也没指望他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便说了句:“没关系,我不为难你,但我要睡觉了,你要么滚出去,要么别吭声,更别犯贱。”

      说完,许拂衣冷幽幽的瞥了一眼苍梧青野,扔下他就往床上躺了。

      苍梧青野心里很难受,但他理不清自己这股子难受劲儿到底从何而来,所以便像个木头似的伫立在原地,直到许拂衣都上床盖好被子了,他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他走到床边,目光幽深的看着许拂衣,许拂衣似是察觉到他的威压,很是嫌弃的开口:“贺琅雪说的果然没错,大半夜的站在别人床边,你的确居心不轨。”

      苍梧青野干巴巴的解释:“这是我的床。”语气有点儿可怜。

      许拂衣气的转身瞪着他,两人无言对峙,少倾,许拂衣忽然起身下床:“好,那我去我相好的那屋睡。”

      他连靴都不穿就往外走,苍梧青野没办法了似的捏住他的胳膊:“你能不能别气我了?”

      许拂衣使劲甩开他的胳膊,吼道:“到底谁气谁啊!我方才说你要么滚要么闭嘴,听不懂是不是!就不能像应梵山一样,让我省点儿心么!”

      应梵山应梵山应梵山!三句话不离应梵山,苍梧青野真是听够了这个名字,忍着怒意与他商议:“好,我不烦你,你也别想着往他那儿跑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许拂衣伸手指了指外头的天色:“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整日有薛离恨把饭喂到嘴边,我不同,我喝口水都要被嫌弃白吃白喝!要是耽误了我明日去晴山见做工,我与你拼了。”

      “你还要去晴山见?”苍梧青野已经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了,许拂衣把所有的旧账都记得,桩桩件件都得翻一遍,让他后悔都来不及:“你……你不必再去了,我没有嫌弃你蹭吃蹭喝的意思。”

      苍梧青野挡在他和床的中间,许拂衣面色冷冽的说:“起开,别挡路。”

      苍梧青野叹了口气:“咱们都好好说话,晴山见你真的不必再去了。”

      许拂衣心力交瘁的又道了一遍:“我说,起开。”

      苍梧青野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只好沉沉的叹了一声,挪开了。

      许拂衣才不管他杵在原地怀疑人生还是伤春悲秋,躺到床上就开始睡,睡前还在意识里骂了一句:“个傻逼!”

      苍梧青野心里乱的睡不着,干脆坐在桌边守着许拂衣,动作姿态,跟方才的应梵山别无二致。

      许拂衣睡到很晚才醒,如果依照现代的时间来估算,得九点多了。

      他在床上睁开眼,脑海中顿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心里便冒出个念头:苍梧青野近几日应当不会再烦他了。

      许拂衣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刚掀开被子起身,就瞧见了坐在桌边、眼下乌青的苍梧青野。

      许拂衣:……

      此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苍梧青野见他醒了,主动开口:“吃饭吧,薛离恨送来的,吃过了饭,我有事想同你聊聊。”

      许拂衣也懒得装出什么好脸色,下床梳洗过就坐到桌边吃饭,屋里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许拂衣吃的很慢,苍梧青野也没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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