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七月末梢：文理分科后的相伴与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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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3号的太阳，像是要把市一中的操场烤化。早上七点半，林月池背着装着政史地课本的书包走进教学楼时，额角已经沁出了薄汗——文科班在二楼最东边，离楼梯口远，她得穿过整条走廊才能到。
走廊里飘着各班早读的声音，理科班那边是此起彼伏的“sin?x + cos?x = 1”，文科班这边则是“辛亥革命的历史意义”。林月池走到203文科班门口，顾念一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对着历史课本小声背诵，晨光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上面画满了彩色的时间线。
“早啊。”林月池放书包时轻手轻脚，怕打扰到周围的同学。顾念一抬头，把桌角的一瓶冰豆浆推过来：“我妈早上刚买的，给你留的，快喝，一会儿就化了。”
豆浆瓶身结着水珠，林月池握在手里，瞬间驱散了几分燥热。“谢啦，”她咬着吸管，看向顾念一的笔记本，“你这时间线画得也太清楚了，借我抄抄？”
“没问题，”顾念一笑着把笔记本递过去，“不过等会儿课间得还我，我还要背后面的。”
文科班的早读课，班主任踩着铃声进来，手里抱了一摞《暑假文科作业汇编》。“这是咱们文科班的暑假作业，”老师把作业放在讲台上，“政史地每科要做10张思维导图，语文要写3篇议论文、2篇记叙文，英语每天2篇阅读+1篇完形，大家规划好时间，三天内尽量写完，后面两天要讲期末卷子。”
作业刚发下来，教室里就响起一片轻不可闻的“哀嚎”。顾念一翻着厚厚的作业汇编，皱着眉说：“这么多啊？三天能写完吗？我政史地还没背熟呢。”
林月池也在算时间：“每天至少要做3张思维导图，还要写英语阅读，晚上估计得熬夜了。”正说着，教室后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段天佑的脑袋探了进来——他穿着理科班的蓝色校服，额头上沾着汗，手里拿着两本数学练习册。
“老师，我找林月池。”段天佑的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几个同学都看了过来。班主任笑着点头：“去吧，课间别耽误太久。”
林月池赶紧走出教室，走廊里的风扇正对着吹，段天佑把一本数学练习册递给她：“这是理科班发的暑假作业，里面有几道文科数学也会用到的题，我标了重点，你看看。”
练习册的扉页上，他用红笔写着“文科重点题：P12-15、P23-25”，字迹工整，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星星。林月池心里一暖：“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上次你说文科数学的函数题总错，”段天佑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薄荷糖，递给她，“天热，含块糖提神。我得赶紧回理科班了，等会儿要讲物理卷子的思路。”
“好，谢谢你。”林月池接过薄荷糖，看着他跑向三楼的理科班——蓝色校服的背影在走廊里一闪，很快就消失在楼梯口。她剥开糖纸，薄荷的清凉在嘴里散开，连带着燥热都淡了几分。
回到座位，顾念一凑过来，挤了挤眼睛：“他特意给你送练习册啊？还带了糖？”
林月池的脸颊有点热，把薄荷糖递了一颗给她：“别乱说，他就是觉得这几道题有用。”
“我才不信，”顾念一含着糖，笑得眯起眼睛，“他要是觉得有用，怎么不给班里其他女生送？就给你。”
林月池没再接话，翻开段天佑给的练习册，指尖划过他标重点的红笔痕迹，心里像被风吹过的湖面，轻轻泛起了涟漪。
上午第一节课是政治，老师在讲台上讲“市场经济的基本原理”，林月池听得认真，笔记本上记满了关键词。课间休息时，她刚想拿出数学练习册看，就看到林慕抱着一摞物理课本走进来——他是来给顾念一送东西的。
“这是你上次落在理科班的物理笔记，”林慕把笔记本递给顾念一，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我妈早上刚洗的，给你，补充维生素。”
顾念一接过笔记本，发现封面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是林慕的字迹：“物理期末考的错题我标在后面了，虽然你学文科，但以后会考学业水平考，看看有好处。”
“谢谢啊，”顾念一的心跳快了起来，把苹果塞进桌肚里，“你怎么还记得我落了笔记？”
“上次你说找了好久没找到，我就帮你留意了一下，”林慕笑了笑，眼角弯起来，“理科班这节课要做化学实验，我得赶紧回去，不然老师该点名了。”
看着林慕跑出去的背影，顾念一低头摸了摸苹果，还带着温度。林月池凑过来：“他对你也太好了吧？又是笔记又是苹果的。”
“就是同学之间帮忙嘛，”顾念一嘴硬，耳朵却红了，“他物理好，帮我标错题也是应该的。”
“哦？应该的？”林月池故意逗她，“那他怎么不帮班里其他文科女生标错题？就帮你。”
顾念一被说得没话，拿起政治课本假装背诵，却连翻了两页都没找到刚才讲到的地方。林月池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中午放学，四人约好在食堂门口碰面。理科班比文科班早下课五分钟，段天佑和林慕已经在食堂门口的梧桐树下等着了——段天佑手里拿着四瓶冰可乐，瓶身裹着湿纸巾，怕化得太快；林慕则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刚从小卖部买的面包。
“快喝可乐，刚冰的。”段天佑把可乐分给林月池和顾念一，“食堂今天人多，咱们先占座，再去打饭。”
四人走进食堂，热气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段天佑熟门熟路地找到靠窗的位置，林慕去打饭，林月池和顾念一则拿着可乐等他。“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顾念一喝了口可乐，“说晚上给我送西瓜，让我跟你一起吃。”
“我妈也给我打电话了，”林月池说，“让我给你带点绿豆汤，她早上煮的，放宿舍冰箱里了，下午课间给你拿。”
正说着，林慕端着四个餐盘回来了——每个餐盘里都有红烧肉、番茄炒蛋和清炒冬瓜，是顾念一喜欢的菜。“食堂阿姨说今天红烧肉炖得烂，特意多给了两勺。”林慕把餐盘递给顾念一，又把自己餐盘里的番茄炒蛋夹了一半给她，“你爱吃这个。”
顾念一没说话，低头扒着饭，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段天佑也把自己餐盘里的红烧肉夹给林月池：“你上次说食堂的红烧肉太硬，今天这个软，你多吃点。”
林月池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心里暖暖的。四人安静地吃饭，偶尔聊两句作业的事，食堂的风扇在头顶嗡嗡转着，吹得饭菜的热气慢慢散开。
吃完饭往宿舍走，太阳正毒，地面被晒得发白。段天佑走在林月池旁边，把自己的遮阳伞往她那边靠了靠——那是刘莉早上让他带的，说女生怕晒黑。“别晒着了，”他说，“下午有历史课，要背的东西多，晒晕了就记不住了。”
林月池抬头，看到他的肩膀一半都在伞外，被太阳晒得发红。“你也进来点，”她往他那边靠了靠，“别晒伤了。”
顾念一和林慕走在后面，林慕手里拿着刚才买的面包，递给顾念一：“下午饿了可以吃，别空腹上课，容易低血糖。”
“谢谢，”顾念一接过面包，“你自己不吃吗？”
“我妈早上给我煮了鸡蛋，吃饱了。”林慕笑着说。
下午第一节课是历史，老师在讲台上讲“新文化运动”，林月池听得认真，偶尔在笔记本上画思维导图。课间休息时，她想起早上苏慧说的绿豆汤，赶紧跑回宿舍，从冰箱里拿出保温桶——里面的绿豆汤还凉丝丝的，她倒了两碗，端着往文科班走。
刚走到走廊，就看到段天佑在文科班门口等着。“你去哪了？”他问，手里拿着一张数学草稿纸，“我刚才算出来一道题，觉得你可能会错，想给你讲一讲。”
林月池把一碗绿豆汤递给他：“我回宿舍拿绿豆汤了，我妈煮的，凉丝丝的，你喝点解暑。”
段天佑接过碗，绿豆的清香扑面而来。他喝了一口，甜而不腻，刚好驱散了下午的燥热。“好喝，”他说，“比小卖部的冰饮还解渴。”
林月池笑了，把另一碗绿豆汤递给刚过来的顾念一：“快喝，一会儿就不凉了。”
顾念一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看到林慕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化学实验报告：“念一，这是化学学业水平考的重点实验，我帮你抄了一份，你看看。”
“谢谢，”顾念一赶紧把绿豆汤放在窗台上，接过实验报告，“你怎么还帮我抄这个？你理科作业不多吗？”
“不多，”林慕说，“我早上就把数学作业写完了，下午有空就帮你抄了。”
四人站在走廊里，段天佑喝着绿豆汤，看着林月池在草稿纸上写数学题；林慕看着顾念一翻实验报告，偶尔帮她解释实验步骤；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接下来的两天，四人都在忙着写暑假作业。文科班的教室里，林月池和顾念一趴在桌上画政史地思维导图，彩色的马克笔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线条；理科班的教室里，段天佑和林慕在草稿纸上算数理化习题，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的蝉鸣混在一起。
课间十分钟，段天佑总会跑下楼找林月池，要么给她带一块冰西瓜（是段海涛早上送的），要么帮她讲一道数学题；林慕也会趁着课间去找顾念一，要么给她带一瓶冰红茶，要么帮她背历史时间线。有时候两人碰在一起，会一起在文科班门口等，看着里面的女生认真学习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7月25号下午，判卷工作终于结束了。班主任拿着成绩单走进文科班时，林月池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她这次文科数学进步了不少，不知道总分能不能进班级前十。
“这次期末考试，咱们文科班整体考得不错，”班主任笑着说，“林月池总分班级第八，数学进步了15分，值得表扬；顾念一语文全班第一，历史全班第三，继续加油。”
听到自己的名字和排名，林月池心里一阵雀跃。下课铃刚响，她就拿着成绩单跑出教室，刚好碰到从理科班过来的段天佑——他手里拿着理科班的成绩单，脸上带着笑意。
“我数学年级第一，”段天佑说，眼睛亮晶晶的，“你呢？文科总分怎么样？”
“班级第八！”林月池举起成绩单，笑得眼睛弯起来，“都是多亏了你给我讲题，还有你标重点的练习册。”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段天佑看着她的笑，喉结动了动，“晚上我妈说要做红烧肉，让你和顾念一去我家吃，庆祝一下。”
林月池还没说话，就看到顾念一和林慕走过来。“念一，”林慕说，“我物理年级第三，我妈说晚上要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让你去我家吃。”
顾念一有点为难：“可是段天佑妈妈也让我去她家吃红烧肉……”
段天佑笑了：“没事，咱们两家离得近，先去我家吃红烧肉，再去林慕家吃糖醋排骨，刚好都能尝到。”
“好啊！”顾念一立刻点头，眼睛亮了起来。
晚上放学，段海涛开着车来接他们。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段天佑坐在林月池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风扇，悄悄往她那边吹——怕她热。顾念一和林慕坐在后排，林慕给她讲刚才理科班讲的物理题，顾念一听得认真，偶尔点头。
到了段天佑家，刘莉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红烧肉、可乐鸡翅、番茄炒蛋、清炒西兰花，还有一碗凉丝丝的绿豆汤。“快坐快坐，”刘莉笑着把筷子递给他们，“月池，你多吃点红烧肉，阿姨知道你喜欢吃软的，特意炖了两个小时。”
“谢谢阿姨。”林月池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入口即化，满是肉香。
顾念一也夹了一块可乐鸡翅，吃得满嘴都是汁：“阿姨，您做的可乐鸡翅太好吃了！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刘莉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段海涛坐在旁边，给林慕夹了一块西兰花：“慕慕，你物理考得不错，继续加油，以后有不懂的，跟天佑一起讨论。”
“知道了段叔叔。”林慕点点头，又给顾念一夹了一块番茄炒蛋。
吃完饭，四人又去了林慕家。陈瑶早就做好了糖醋排骨，还煮了酸梅汤。“念一，快来吃排骨，”陈瑶拉着顾念一的手，“阿姨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特意多放了点糖。”
顾念一夹了一块排骨，酸甜可口，刚好解了刚才红烧肉的腻。“谢谢阿姨，太好吃了！”
林国栋坐在旁边，给林月池递了一杯酸梅汤：“月池，你文科考得不错，暑假要是有时间，跟慕慕他们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互相帮助。”
“好的林叔叔。”林月池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清凉解暑。
两家的家长坐在客厅里唠嗑，聊的都是孩子们的学习和暑假的计划。“我看图书馆旁边有个自习室，环境挺好，”刘莉说，“暑假让他们四个去那里学习，咱们轮流给他们送午饭。”
“好啊！”陈瑶立刻同意，“我会做蛋糕，每天给他们带一块当点心。”
林月池和顾念一坐在沙发上，听着家长们的话，心里暖暖的。段天佑和林慕坐在旁边，段天佑悄悄给林月池递了一颗糖，林慕则给顾念一递了一个橘子。
7月26号是讲卷的第一天。文科班早上讲语文和历史，语文老师重点分析了顾念一的作文：“顾念一的作文情感真挚，细节描写很细腻，比如‘七月的蝉鸣落在笔记本上，像撒了一把碎阳光’，这个比喻用得很好，大家可以学习。”
顾念一的脸一下子红了，偷偷看了一眼窗外——林慕正在理科班的窗边朝她挥手，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下课铃刚响，她就跑了出去，林慕把纸条递给她：“刚才物理老师讲的重点，我抄给你了，学业水平考可能会用到。”
纸条上是林慕工整的字迹，标满了重点符号。顾念一小心地把纸条夹进历史课本里，小声说：“谢谢，你真好。”
林慕的耳朵红了，挠了挠头：“不客气，应该的。”
文科班下午讲政治和英语，英语老师让同桌互相批改阅读题。林月池和顾念一交换卷子，顾念一看着林月池的卷子，皱了皱眉：“这道阅读题你怎么错了？我上次跟你说过，要注意上下文的联系。”
“我忘了……”林月池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顾念一拿出笔，在错题旁边画了个箭头，“你看这里，上文提到了‘夏天的风’，下文说‘蝉鸣更响了’，所以答案应该是A。”
林月池跟着她的思路看，很快就懂了：“谢谢啊，我记住了。”
理科班上午讲数学和物理，段天佑被数学老师点名讲题。他拿着卷子走到讲台上，思路清晰，声音洪亮，台下的同学都听得很认真。林慕坐在下面，把重点步骤记在笔记本上，想着等会儿讲给顾念一听。
下午讲化学和生物，化学老师讲实验题时，特意表扬了林慕：“林慕的实验步骤写得很规范，逻辑也很清晰，大家可以参考他的卷子。”
林慕有点不好意思，偷偷看了一眼文科班的方向——他知道，顾念一现在应该在讲英语卷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
7月27号是讲卷的第二天，也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文科班早上讲地理和数学，地理老师重点讲了气候类型的判断，林月池听得认真，笔记本上画满了气候分布图。段天佑课间跑过来，给她带了一本地理辅导书：“这是我妈给我买的，里面有很多气候类型的例题，你暑假可以看看。”
“谢谢，”林月池接过辅导书，发现扉页上写着“月池加油”，是段天佑的字迹，“你怎么还给我买辅导书？”
“不是买的，是我妈多买了一本，”段天佑说，其实是他昨天特意让刘莉去书店买的，“你地理考得不错，再看看例题，以后能考得更好。”
林月池没说话，心里像被灌了蜜一样甜。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走进教室，宣布放假：“明天开始放暑假，大家回家注意安全，暑假作业别忘了写，开学要检查。林月池、顾念一，你们俩学习努力，暑假可以跟理科班的段天佑、林慕一起学习，互相帮助，文科理科互补。”
听到“放假”两个字，教室里响起一片欢呼。顾念一激动地拉着林月池的手：“终于放假啦！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写作业了！”
“嗯！”林月池点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放学时，家长们都来接了。林建军的车停在学校门口，苏慧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林月池的换洗衣物和给顾念一的红枣。“月池，念一，快上车，”苏慧笑着说，“我给你们带了红枣，路上吃。”
段海涛和刘莉也来了，段天佑把书包放进后备箱，刘莉拉着林月池的手：“月池，暑假常来家里玩，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陈瑶骑着电动车，林慕坐在后面，手里拿着给顾念一的糖醋排骨：“念一，这是我妈给你带的排骨，路上吃。”
四个家长站在一起，又聊起了暑假的计划。“我已经订好了图书馆旁边的自习室，”段海涛说，“下周一就让他们四个去，咱们轮流送午饭。”
“好啊！”苏慧立刻同意，“我明天就去买食材，给他们做红烧肉。”
林月池和顾念一坐在车里，听着家长们的话，看着窗外的段天佑和林慕——段天佑正朝她挥手，林慕正给顾念一递橘子。七月的风带着蝉鸣和花香，吹在脸上，暖暖的。
林月池知道，这个暑假，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美好：图书馆里的阳光，段天佑讲题的样子，顾念一的笑声，林慕递来的橘子，还有家长们的关心……这些美好会像七月的流火，落在心底，慢慢发芽，长成最温暖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七月末梢：文理分科后的相伴与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