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斯意

4、哥，我错了…我跟你回家…你轻点

　　沈厌醒来的时候，喉咙里全是血。

　　他躺在棺材里，浑身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手腕上的红绸勒痕已经发紫，皮肤上全是沈容留下的咬痕和指印。

　　“醒了？”

　　沈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柔得像是三年前那个永远对他微笑的哥哥。

　　沈厌睁开眼，看见沈容坐在棺材边缘，指尖轻轻拨弄他的睫毛。阳光透过他的身体，落下一片半透明的阴影。

　　“哥……”沈厌嗓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他妈……玩够了吗？”

　　沈容低笑，冰凉的手指滑到他的喉结，轻轻摩挲。

　　“不够。”他俯身，在沈厌耳边轻声道，“永远都不够。”

　　沈厌被沈容抱出棺材的时候，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他浑身都是伤，膝盖磕在棺材边缘时磨破了皮，血珠顺着小腿滑下，滴在地上，像一朵朵小小的红梅。

　　“疼？”沈容搂着他的腰，指尖轻轻擦过他腿上的伤口。

　　沈厌“嘶”了一声，咬牙道：“废话……你试试被鬼压一晚上？”

　　沈容笑了，忽然低头，舌尖舔过那道伤口。

　　“你……！”沈厌浑身一颤，手指猛地攥住沈容的衣领。

　　“这样就不疼了。”沈容抬头，唇上沾着血，笑得温柔又病态，“我的唾液……可以止痛。”

　　沈厌盯着他，忽然觉得荒谬。

　　“沈容……”他哑着嗓子，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容凝视着他，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执念。

　　“带你回家。”

　　沈厌被沈容带回了沈家老宅。

　　宅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白幡和未烧尽的纸钱，风一吹，纸灰打着旋儿飘起来，像是无数亡魂在跳舞。

　　沈容的手搭在沈厌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无法挣脱。

　　“哥……”沈厌试图挣扎，“我自己能走。”

　　沈容不答，只是指尖微微收紧，掐得他腰侧生疼。

　　“再动……”他低头，在沈厌耳边轻声道，“我就把你绑起来，拖回去。”

　　沈厌僵住，半晌，忽然笑了。

　　“行。”他仰头，挑衅般看着沈容，“你绑啊。”

　　沈容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

　　下一秒，沈厌被猛地按在墙上，沈容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冰凉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

　　“沈厌。”他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真的弄死你？”

　　沈厌呼吸一滞，心脏狂跳。

　　“你当然会。”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恶劣，“你他妈……连自己都杀，何况是我？”

　　沈容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厌被扔在床上的时候，红绸已经缠上了他的手腕。

　　沈容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哥……”沈厌咽了咽口水，忽然有点怂了，“我错了。”

　　沈容挑眉：“错哪儿了？”

　　“我不该跑。”沈厌舔了舔唇，声音放软，“我跟你回家……你轻点。”

　　沈容盯着他，忽然笑了。

　　“晚了。”他俯身，指尖滑过沈厌的锁骨，“我给过你机会的。”

　　沈厌呼吸急促，在沈容压下来的瞬间，忽然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那……”他贴着沈容的耳畔，轻声道，“别让我死得太痛快。”

　　沈容的呼吸一滞，随即低笑出声。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