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斯意

35、宝贝，爹爹没有奶

　　那团东西正咬着沈厌的胸口不放。

　　三排牙齿深深陷进皮肉里，青黑的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渗出的血珠。沈厌拎着它的后颈，试图把它扯下来，却听到"嗤啦"一声——

　　连皮带肉撕下一块。

　　"......"

　　沈厌低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又看了看嘴里还叼着肉的那团东西，突然笑了："宝贝......"

　　"爹爹没有奶。"

　　沈容拎着一桶尸油进来时，那团东西正趴在沈厌腿上啃他的指骨。

　　见沈容来了，它立刻吐出啃了一半的骨头，张开手要抱抱。沈容面无表情地把它拎起来，塞进桶里。

　　"喝这个。"

　　那团东西在尸油里扑腾了两下，突然打了个饱嗝，吐出一串血泡。

　　沈厌："......"

　　沈容："随你。"

　　半夜，沈厌被胸口的刺痛惊醒。

　　那团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正趴在他胸口啃噬新长出的嫩肉。见他醒了，它咧开嘴，露出三排沾血的牙齿——

　　"爹......饿......"

　　沈厌沉默片刻，突然掐着它的脖子拎到沈容面前："你儿子。"

　　"管管。"

　　沈容睁开眼，腐烂的指尖戳了戳它鼓胀的肚子："饱了。"

　　"......"

　　沈厌低头看着自己又被啃得血肉模糊的胸口，突然觉得这儿子......

　　不能要了。

　　第二天，沈厌在祠堂发现那团东西正抱着沈容的肋骨啃。

　　见他来了，它立刻吐出骨头，摇摇晃晃地爬过来，张开手——

　　掌心是一团跳动的神经索。

　　"给......爹......"

　　沈厌盯着那团神经索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乖。"

　　他接过神经索，按在自己胸口被啃出的血洞里。

　　"下次......"

　　"轻点咬。"

　　当夜，沈容把那团东西吊在了房梁上。

　　它委屈巴巴地蜷成一团，三排牙齿咬着自己的尾巴，青黑的瞳孔里映出沈厌的身影。

　　沈厌抬头看了它一眼，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血肉模糊的胸口："看什么看？"

　　"爹爹真的......"

　　"没有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