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斯意

32、我想与你大婚，还想有属于你的孩子

　　沈厌站在沈家祠堂的中央，指尖抚过那件绣着彼岸花的嫁衣。

　　红绸铺满了整个祠堂，烛火摇曳间，沈容的鬼影从阴影中浮现，腐烂的指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大婚？"沈容低笑，声音沙哑，"你确定？"

　　沈厌仰头，吻上他腐烂的唇角："确定。"

　　"不仅要大婚......"他的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还要......有一个孩子。"

　　沈容的神经索突然缠上他的腰肢，将他拖进那口双人棺材。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容的鬼气渗入他的皮肤，"活人与亡魂......"

　　"怎么可能有孩子？"

　　沈厌笑着从棺底摸出一个青瓷小瓶，里面泡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沈容的心脏，三年前他从坠崖的残骸中偷出来的。

　　"用你的心......"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心脏上，"和我的血......"

　　"养一个。"

　　祠堂的烛火突然全部变成青色。

　　沈厌被按在祭台上，沈容的神经索刺入他的血管，贪婪地吮吸着鲜血。那团心脏在血泊中开始蠕动，逐渐长出细小的血管和神经。

　　"疼吗？"沈容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沈厌摇头，却死死抓住沈容腐烂的手腕："再......多给点......"

　　"我要他......长得像你......"

　　当那团心脏长出第一个眼睛时，沈厌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

　　沈容抱着他，将那颗逐渐成型的心脏放入他剖开的腹腔。神经索缝合伤口的同时，沈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蠕动。

　　"他会叫你什么？"沈厌虚弱地问。

　　沈容的唇贴在他耳畔："父亲。"

　　"而你......"

　　"叫母体。"

　　大婚那日，沈厌穿着嫁衣躺在棺材里。

　　他的腹部微微隆起，里面是那颗用两人血肉养成的心脏。沈容掀开盖头时，他笑着将沈容腐烂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

　　"感觉到了吗？"

　　"他在动。"

　　沈容低头，吻住他染血的唇："嗯。"

　　"我们的......"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