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斯意

31、哥，如果我想复活你呢？

　　沈厌站在沈家祖祠的禁室中央，指尖抚过那口青铜棺上的血色咒文。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容的鬼影在烛火中忽明忽暗，腐烂的神经索缠上沈厌的脖颈，"逆天改命的下场......"

　　"会比死更痛苦。"

　　沈厌突然笑了，他转身拽住那些神经索，将它们按在自己心口："可你现在......不就在教我什么叫'生不如死'吗？"

　　禁室的墙壁上挂满了诡异的器具——
　　浸泡着沈容残肢的琉璃罐、

　　刻满往生咒的青铜匕首、

　　还有那本被血浸透的《阴尸返魂录》......

　　沈厌取下最中央那盏魂灯，灯芯里跳动着沈容的一缕残魂。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入灯油，火焰瞬间暴涨。

　　"小厌。"沈容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你什么时候......"

　　"偷走我魂魄的？"

　　沈厌被掐着脖子按在棺椁上，后背撞得生疼。沈容的鬼形完全显现，腐烂的骨刺穿透他的肩胛，将他钉死在青铜棺表面。

　　"三年前......"沈厌喘息着抓住那截刺穿自己的骨头，"你坠崖那晚......"

　　"我剖开你胸口时......"

　　"私藏了一根肋骨。"

　　魂灯的火光突然变成诡异的青色。

　　沈厌看着沈容的残魂在火焰中扭曲，逐渐凝成生前的模样——温润如玉的眉眼，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有那截被他藏在心口三年的......

　　森白肋骨。

　　"你疯了......"沈容的指尖抚过魂灯，声音却带着颤抖，"逆天改命会遭天谴......"

　　沈厌突然将魂灯按进自己心口："那就......"

　　"让天谴来得更猛烈些。"

　　当青铜棺的咒文全部亮起时，沈厌正用青铜匕首剖开自己的胸膛。

　　他将那盏魂灯塞进血肉模糊的伤口，任由火焰灼烧内脏。沈容的残魂尖叫着想要挣脱，却被他用沾血的神经索死死缠住。

　　"哥......"沈厌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要么活过来......"

　　"要么......"

　　"和我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