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暻秀］听风说爱你》元元与糖糖

7、新的启程

　　录音棚的灯光渐渐暗下来，许安然摘下耳机，透过隔音玻璃看向控制室。

　　都暻秀正和制作人低声交谈，修长的手指在调音台上轻轻滑动，侧脸在蓝光屏幕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专注。历时三个月的合作终于在这一天画上句点。

　　"完美。"制作人推开录音室的门，朝她竖起大拇指，"最后一个和声部分处理得太细腻了，简直像是为D.O.的声线量身定做的。"

　　许安然抿嘴笑了笑，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正在整理乐谱的都暻秀。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制作人nim辛苦了。"

　　这句客套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让许安然耳尖发热。三个月来，从初春到初夏，从最初的生疏客套到现在的默契配合，他们之间建立起的不仅是工作关系，还有那些不用言说的微妙情愫。

　　"下周就要回上海了？"都暻秀突然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乐谱边缘。

　　"嗯，妈妈催了好几次了。"许安然低头收拾设备线，"糯米也想家了。"

　　提到那只胖乎乎的布偶猫，都暻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它最近都不来蹭我的盒饭了。"

　　"因为你在控制饮食，盒饭里连块肉都没有。"许安然忍不住吐槽，"连猫都嫌弃。"

　　制作人在一旁哈哈大笑，拍了拍都暻秀的肩膀："看来连猫都知道跟着安然更有前途。"

　　笑声中，许安然注意到都暻秀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欲言又止。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明天见。"

　　《阁楼上的雨》正式发行的前一晚，许安然接到都暻秀的电话。那时已是凌晨一点，她正在公寓里收拾行李，糯米蜷在打开的行李箱里，死活不肯出来。

　　"还没睡？"电话那头，都暻秀的声音有些沙哑。

　　"在收拾东西。"许安然把手机夹在耳边，试图把糯米抱出来，"这小祖宗占着我的行李箱..."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开门。"

　　许安然愣住了，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她看见都暻秀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和一袋东西。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衫，没戴口罩，眼睛里带着倦意却亮得惊人。

　　"你...怎么来了？"许安然拉开门，一股夜风的凉意扑面而来。

　　都暻秀举起手中的袋子："糯米的口粮。上次你说上海买不到这个牌子。"

　　许安然接过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那一瞬间，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糯米从她脚边挤出来，亲昵地蹭着都暻秀的裤腿。

　　"叛徒。"许安然嘟囔着，侧身让他进来。

　　都暻秀熟门熟路地找出猫碗，倒上新的猫粮。糯米立刻抛弃主人，欢快地扑向食物。许安然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突然想起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

　　他会在录音间隙给她泡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每次订餐都会特意备注；有次她感冒，第二天录音室就多了一台加湿器...

　　"明天就要发行了。"都暻秀突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许安然点点头："紧张吗？"

　　"有一点。"他难得坦诚，"毕竟是我们一起创作的第一首歌。"

　　我们。这个词让许安然心跳加速。她假装镇定地接过他递来的咖啡，温热透过杯壁传来，就像此刻胸腔里那份难以言说的悸动。

　　"要不要听成品？"都暻秀拿出手机，"最终混音版刚发过来。"

　　许安然点头。当熟悉的旋律在安静的公寓里响起时，她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这三个月的时间被压缩在这三分二十八秒的音乐里——初遇时的生疏，磨合期的争执，深夜灵感迸发的兴奋，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时刻。

　　歌曲结束时，两人之间陷入一种舒适的沉默。糯米吃饱喝足，跳上都暻秀的膝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

　　"它会想你的。"许安然轻声说。

　　都暻秀抚摸着猫咪柔软的毛发，没有抬头："你呢？"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空气瞬间凝固。许安然感到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就在她不知如何回答时，都暻秀突然站起身，把睡意朦胧的糯米轻轻放回猫窝。

　　"时间不早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克制，"明天还要赶飞机。"

　　送他到门口时，许安然鼓起勇气："暻秀xi..."

　　都暻秀转身，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许安然突然想起歌词里的一句：阁楼上的雨，滴答滴答，像是你在说，我还在等啊。

　　"一路顺风。"最终，他轻声说道，然后转身走进夜色中。

　　仁川机场的早晨格外繁忙。许安然推着行李车，糯米在航空箱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她看了眼手表，距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

　　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已经出发去浦东接你了，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许安然正要回复，另一条消息跳出来：「回头。」

　　简单两个字，却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转身的瞬间，她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都暻秀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简单的白T恤、针织开衫毛衣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朝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许安然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都暻秀递给她一杯咖啡："送机。"

　　许安然接过杯子，温度刚好。

　　"糯米还好吗？"都暻秀蹲下身，隔着航空箱的网格逗猫。糯米立刻竖起耳朵，爪子扒拉着想要出来。

　　"比某些人乖多了。"许安然忍不住说。

　　都暻秀挑眉："某些人？"

　　"比如凌晨一点跑来送猫粮的人。"

　　他低笑出声，帽檐下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广播响起登机提醒，许安然握紧咖啡杯，突然不想走了。

　　"到了发消息。"都暻秀站直身体，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许安然僵在原地。

　　都暻秀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迅速收回手，轻咳一声："一路平安。"

　　飞机起飞时，许安然透过舷窗看向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昨晚偷偷拍下的一张照片——都暻秀蹲在地上喂糯米，侧脸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直到空乘提醒关闭飞行模式，她才退出相册，意外发现都暻秀更新了ins。是一张黑胶唱片封面的照片，配文只有简单的音符符号。评论区已经炸开锅，粉丝们纷纷猜测这是新歌预告。

　　许安然点开大图，心跳突然加速——那是《阁楼上的雨》的母带封面，而在制作人一栏，赫然印着她的名字：Xu Anran.

　　她关掉手机，靠在窗边闭上眼睛，三个月的回忆在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

　　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时，上海正下着小雨。许安然抱着航空箱穿过人群，远远就看见妈妈举着写有她名字的接机牌。

　　"安然！"妈妈快步走过来，先接过航空箱，"哎呀，糯米都瘦了。"

　　许安然哭笑不得："它明明胖了两斤。"

　　回家的路上，妈妈不停地念叨这三个月的家常事：附近开了一家好吃的私人饭馆，说带她下次去吃一次；邻居家的金毛生了一窝小狗，问她想不想领养一只给糯米作伴；还有，她的房间一点都没变，连书桌上没写完的乐谱都保持原样。

　　推开门，浓郁的饭菜香扑面而来。红烧肉、油焖笋、清蒸鲈鱼...全是她最爱吃的菜。

　　"知道你今天回来，我早上六点就去菜市场了。"妈妈盛了碗汤递给她，"先暖暖胃。"

　　许安然低头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她鼻子发酸。这三个月在首尔，虽然也有中餐馆，但永远做不出妈妈的味道。

　　"怎么了？"妈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许安然摇摇头，"就是觉得，还是家里好。"

　　妈妈摸了摸她的头发："累了就回家，妈妈永远给你煮好吃的。"

　　饭后，许安然抱着糯米窝在沙发里刷手机。《阁楼上的雨》已经登上各大音乐平台榜首，评论区一片沸腾。有人夸赞都暻秀的嗓音更加成熟了，更多人则好奇制作人"Xu Anran"是谁。

　　突然，一条消息弹出：「到了吗？」

　　是都暻秀。

　　许安然拍了张桌上的残羹剩饭发过去：「妈妈做的饭。」

　　都暻秀秒回：「看起来很好吃。（羡慕）」

　　许安然笑了笑，又发了一张糯米蜷在沙发上的照片：「它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得睡着了。」

　　都暻秀：「让它睡吧，你也是，好好休息。」

　　盯着屏幕看了几秒，许安然突然想起什么，点开音乐软件搜索《听风的人》——这是她几年前写的歌，如今由都暻秀翻唱并重新编曲，昨天同步发行了。

　　前奏响起，与原版截然不同的编曲风格让她微微一愣。都暻秀的版本更加内敛深情，像是风轻抚过耳畔，带着说不尽的温柔与怀念。

　　"听风的人，站在原地，等一场不会停的雨。"

　　他的嗓音温柔而克制，却比任何华丽的技巧都更打动人心。许安然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他站在麦克风前，微微低头唱歌的样子。

　　《我是歌手》录制当天，许安然站在后台，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保温杯。这是她第一次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站上这么大的舞台。

　　"紧张？"节目的临时经纪人李姐递给她一瓶水。

　　"有点。"许安然接过水喝了一口，"怕唱不好。"

　　李姐笑了："加油，你在首尔连D.O.都合作了，还怕这个？"

　　提到都暻秀，许安然莫名安心了一些。她握紧话筒，走上舞台。灯光聚焦在她身上，全场安静下来。

　　"大家好，我是许安然。"她微微鞠躬，"今天带来的歌，是我的原创作品——《听风的人》。"

　　前奏响起，她闭上眼，想象自己站在录音室里，都暻秀就坐在控制台后，朝她轻轻点头。她的声音清澈而温柔，像是一阵风吹过湖面，泛起细微的涟漪。副歌部分，她微微提高音调，如同风骤然增强，却又在最高处收住，变成一声叹息——

　　"原来听风的人，等的不是雨，而是你。"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现场寂静了两秒，随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评委席上，著名音乐制作人林琛拿起话筒："许安然，你的声音和你的创作一样，干净、真诚，直击人心。"

　　另一位评委笑道："我听说这首歌最近被D.O.翻唱了？你们两个版本，你更喜欢哪个？"

　　全场响起善意的笑声和起哄声。

　　许安然眨了眨眼，笑着说："他的版本是'听风的人'，而我的版本...是'风'本身。"

　　录制结束，许安然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走出演播厅，手机震动，是都暻秀发来的消息：「恭喜第一名。」

　　她愣住：「你怎么知道？」

　　都暻秀：「直播看了。」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条：「你站在光里的样子，很美。」

　　许安然盯着屏幕，心跳漏了一拍。回到酒店，她打开电脑，发现《听风的人》搜索量暴涨，连带着她和都暻秀的合作曲《阁楼上的雨》也再次登上热搜。

　　糯米跳上床，蹭了蹭她的手臂，像是在说"该睡觉了"。

　　许安然揉了揉它的脑袋，关掉电脑。窗外，上海的夜色温柔，风轻轻吹动窗帘，像是谁的指尖在撩拨琴弦。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给都暻秀发了一条消息：「谢谢你的咖啡。还有...晚安。」

　　几乎是立刻，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就出现了。许安然屏住呼吸，看着那个小小的气泡跳出来：

　　「晚安，许安然。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