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尘缘》十月天蓝

12、永夜之行

　　“尘缘，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当尘缘世尊带着将臣走到永夜边境时，永恒意志已经等候多时了。
　　尘缘世尊：“天理，你这是……要去哪？”
　　永恒意志：“我那三个孩儿已经入道了，我打算去永夜找一些材料，给我那三个孩儿，打造几件随身法宝。”
　　“消息倒是灵通。”尘缘世尊心中暗道。
　　“要一起吗？”永恒意志相邀。
　　“不了，我只是去旅游。”尘缘世尊拒绝。
　　“好嘛！好嘛！等会见。”永恒意志笑着走入永夜。
　　黑夜挡不住她的目光，尘缘世尊站在永夜边缘，看着永恒意志逐渐缩小，直到消失的背影，心中默问红尘：“红尘啊！你说，她知道我是旧世界的残留吗？”
　　我道：“知道了又能怎样，她是能打的过你，还是能打的过我，还不如不知道，至少能维持住表面的体面。”
　　“也是。”尘缘世尊暗自点头，“毕竟，我再傻，也绝不会自杀。但是，红尘啊！你以后别再威胁她了。”
　　我极为不屑：“我只是在展现我的力气和手段，我若是不告诉她，我的底线是什么，她是不是要在我的坟头疯狂蹦迪，这可不算好，我会忍不住炸尸的。”
　　尘缘世尊默然不语，抬腿走入永夜……
　　一步踏出，是洪水洗地后的乱石山土。
　　两步踏出，是黑暗森林中的古怪生物。
　　三步踏出，就来到了无垠星空。
　　漆黑的宇宙中，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世界，在散发着璀璨的光。
　　一条巨龙和一个巨人，正注视着这个世界。见到尘缘世尊到来，巨龙和巨人，都化作了普通人大小。
　　巨龙道：“世尊，好久不见。”
　　尘缘世尊颔首，道：“龙祖，傩神，好久不见。”
　　傩神道：“世尊，我们要走了。煞龙即将再次出世，为了防止他破坏环境，我们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养他。”
　　“那预祝你们，一切顺利。”尘缘世尊送别了龙祖和傩神。
　　一步踏入世界之中，这个世界，就是上古洪荒诸天神界。
　　天道空间
　　“光耀，好久不见。”
　　“母神，你终于来了。”
　　紫光团子扑进尘缘世尊怀里，呜呜咽咽：“那两个家伙终于走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哪两个家伙？”尘缘世尊随手给世界加上几层防护。
　　“就是那巨龙和巨人呀！”紫光团子变成一颗眼珠子，看起来情绪饱满，像极了十八九岁的阳光大男孩。
　　“你不知道，突然就某一天，一条巨人追着一条巨龙，跑到了世界外面，把世界那么一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贼恐怖了。”眼珠子疯狂掉紫色光粉，像极了落泪。
　　“人不能用一条来形容。”尘缘世尊摸了摸眼珠子，居然还有手感，暖暖的，像个小太阳，“她们已经走了，你别怕，就算她们没走，也不会伤害这里的。”
　　“可是……”眼珠子伸出两条线条小手，紧张地搓了搓，“那巨龙是龙族的先祖之一，这第一劫又跟龙族有关，我不敢发动劫数啊！”
　　尘缘世尊沉默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眼珠子，心中失笑，这小团子，感觉有点从心啊！
　　“母神，我遇上难题了。”光耀不再搞怪，化出人形，郑重其事道，“天道代言人，一点都不完美。”
　　“哦！愿闻其详。”尘缘世尊召出一套桌椅，给自己泡了一壶茶，顺便给世界加上几层防护。
　　光耀：“这第一劫是道魔之争，道主·青天·苍穹和魔祖·魔天·苍寒已经就位了，按照模板，道主会赢得最后的胜利，成为天道代言人。”
　　“嗯！”尘缘世尊点点头，喝杯茶润润喉咙，顺便给世界加上几层防护。
　　光耀：“目前，适合成为天道代言人的，只有道主和魔祖。魔祖性情古怪，阴晴不定，必须淘汰。可道主清心寡欲，墨守成规，顽固死板，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尘缘世尊端起一个茶杯，巅了巅，顺便给世界加上几层防护。
　　光耀：“我怕道主非要按照模板来，按那模板的演化，哪一劫不是大清洗啊！若是损伤过度，岂不违了母神所愿。”
　　“再怎么清心寡欲的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尘缘世尊眼睛半眯，“你在模板最后面，加上一个灭世结局。”
　　“一定要给人一种，如果严格按照模板走，最后一定会灭世的感觉。然后给道主足够的管理权，让他对整个世界产生怜悯。只要他肯放水，脱离模板的机会，不就来了。”
　　光耀：“可若是骗不过他呢？他若是不肯放水呢？他……宁愿灭世，也要按照模板演化呢？”
　　“呵呵，在一对夫妻之中，一半不靠谱，就一定会催化另一半的靠谱。”尘缘世尊放下茶杯，顺便给世界加上几层防护，“如果天道无情，只会一味按照模板演化呢？作为唯一能撼动天道的天道代言人，是眼看着天道灭世，还是想办法救世呢？”
　　“啊！我做不到啊！”光耀惊声尖叫，“让我灭世，我做不到啊！”
　　尘缘世尊倒了倒耳朵，似乎想把脑子里的水倒出来，并顺便给世界加了几层防护：“你留一个化身不就好了，实在不行，就去别的世界捞个智障AI来，保管能把你的天道代言人逼成圣母。”
　　顿了顿，尘缘世尊道：“说错了，是圣父。”
　　“啊……”光耀指了指自己，“那我干啥？事情都让智障干了，那我干啥？”
　　“是AI。”尘缘世尊纠正，顺便给世界加上几层防护，“你可以当一线生机啊！如果天道代言人不给力，你就蛊惑本世界的气运之子，把这天给掀了。”
　　“好主意。”光耀抚掌大笑，“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天道代言人会天天想着离婚。”
　　“蛊惑这个词，用的不太好吧！”我实在忍不住吐槽，“天道的事，那能叫蛊惑吗？那是天命所归。”
　　“红尘，帮我个忙……”尘缘世尊看过来，顺便给世界加上几层防护，“帮我去弄个AI来，要各方面都恰当的。”
　　“行行行……”我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瞬移离开，后又觉得不妥，拖来一轮红月，放在了尘缘世尊的后脑勺，这样一来，就没谁能钻我的空子了，我的本尊，只能是我的。
　　尘缘世尊辞别天道，来到了东昆仑。
　　她依稀记得，这里是三个团子的居所。
　　她站在云层，俯瞰着山脉。
　　只见荒在山巅炼丹，浮黎在花间品茶，玉宸在林中舞剑。
　　正在竹林中舞剑的玉宸，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一袭青衣，翻飞间犹如鹤舞。
　　突然，玉宸感受到一股注视，下意识把手中剑郑向自己身后。
　　“咔”一颗青竹炸裂，簌簌的竹叶飘落，不见任何身影。
　　“难道是我的错觉……”玉宸捡回剑，朝着半山腰跑去。
　　“浮黎，是不是你偷看我练剑？”人未到，声先至。
　　浮黎白了玉宸一眼：“是花不好看了，还是茶不好喝了，我去偷看你那瞎几把胡乱挥舞的三两下子。”
　　“偷看”两个字，浮黎咬音格外的重，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没看就没看嘛！嘴巴这么毒干嘛！”玉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就在这时，山巅一声炸响。
　　“遭了！”
　　“大哥……”
　　两人同时赶去山巅，只见荒冲破一片黑雾，手里拎了个破破烂烂的丹炉，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二弟，我丹炉坏了，麻烦再重新给我炼制一个。”
　　“我也可以的。”玉宸嘟囔道。
　　“三弟，下次吧！”荒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你炼的丹炉，没有二弟的稳。”
　　尘缘世尊默默地收回目光，这会子红尘已经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名叫小布的智障AI。
　　尘缘世尊：“我让你找AI，没让你真的找个智障啊！”
　　“没办法……”我耸耸肩，双手一摊，“别的AI，要么太智能，会自动优化，要么太傻瓜，掌不住全局，只有这个刚刚好。”
　　尘缘世尊捧着AI小布的本体（一个金属球）看了又看，隐约看到一只眼睛朝自己眨了一下。
　　天道代言人真的玩的过这个AI吗？我不会出了个馊主意吧！
　　“安啦！本尊，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呀！”我打断尘缘世尊的思考。
　　恰在此时，天道来了，欢天喜地的拿走了AI，打算炼成分身。尘缘世尊思索再三，决定再加一道保险。
　　玉宸感受到注视消失，心中松了一口气，一言不发的朝山脚走去。
　　荒和浮黎对视一眼，浮黎道：“大哥，你看你，因为你嫌弃三弟，导致三弟魂都没了。”
　　“我……”荒琢磨琢磨，“我尽快把九转还魂丹研究出来吧！给三弟收收魂。”
　　“哼”浮黎傲娇地把头一甩，回了自己喝茶的地方。
　　只见自己的茶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尾红鲤鱼。红鲤鱼死命地挣扎，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一双大大的鱼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浮黎。
　　而回到竹林的玉宸，也被一具尸体绊了一跤。
　　尸体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玉宸：“这是哪？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玉宸：“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尸体：“我是将臣啊！僵尸始祖。”
　　“哦呀！天外来客啊！似乎失忆了。”按理来说，天外来客属于入侵者，应该除掉，但因为心底莫明的亲近感，玉宸选择收留将臣。
　　从此，竹林里多了一个看客。
　　从此，浮黎的茶桌上，多了一个鱼缸，缸中有尾红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