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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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那压抑房间的第一刻他就给宋时微打了电话。
“喂，要不要听听我的预言？”简霁尘压着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说出这句话。
“要，如果我猜对了你的预言，你奖励我一个亲亲呗……”宋时微这语气一听就不怀好意。
“你还倒反天罡打上你哥的主意了，滚吧你，爱听不听。”
其实照以前简霁尘肯定是会答应的，因为他知道宋时微没有那么神。
但是话又说回来，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他可是摸透宋时微了，听他那语气可谓把握十足，十有八九是知道，他才不会去拿自己的初吻当赌注。
“别，我听，我听。”
简霁尘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我预言你今天没去上学。”
“我预言你今天没去上学。”
两人是同时说出这一句话的。
宋时微甚至连简霁尘那独有的小傲娇语气也一比一模仿出来。
“……”
简霁尘心想我就知道！你个狗！玩这么阴！
宋时微在沉默中发话：“我承认，我是没上学，但只是你看到的那一会儿我没去，准确来说，我没早去。”
“你怎么知道我看见你了。”简霁尘不解道。
“闻到你身上的蓝风铃香就知道是你了。”对方语速缓慢，不急不慢一点也不慌张。
话毕，简霁尘立刻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也没味啊……
“你现在在闻你自己，然后还纳闷为什么自己闻不到，我说的对吧？哥，哥。”那边宋时微笑着道。
“我靠……但是，我真的闻不到……蓝风铃什么味的……”简霁尘一边不死心地继续闻一边问。
对方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形容。
思索再三后他说：“就是闻过一次就跟吸毒一样产生了强大的依赖性，一会儿不闻就想……”
宋时微又停顿了一会儿，再加思索。
一会儿不闻就想死？
一会儿不闻就想把你绑过来给占为己有？
都不是正经答案……
没等他构思完，简霁尘就先笑道：“要真有那么夸张，你父母在我小时候见到我，还用去实验你？”
这么一句话更是让宋时微沉默思索，他脑子里浮现各种场景，嘴里不自觉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小时候……身上好像没这个香味……”
小巷子里，尘埃味，泥土味，血腥味，坐在深处无助的孩童，手腕正流着鲜红的血液……
刺鼻的鲜血味……
“而且他们当时……”宋时微想着想着，突然轻笑一声，“讨厌你还来不及呢……”
“你和你父母，见过我……小时候？”简霁尘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语气都显得呆愣愣的。
“可不是吗……”
就在这时，简霁尘突然听见电梯打开的声音。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挂断电话转身躲进楼底通道的门后。
果然，1301的门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定睛一看……
唐局！
公安局局长唐子森，四十多岁，是一个性格异常不符合他这个局长身份的人，整个人上上下下都写着“幽默又有趣”几个字，被大家亲切地称为“森子局长”。
他来干什么？
简霁尘脑子里嗡嗡地响，一瞬间设想出上万种可能。
“出来吧，”突然一声打断他连着的思绪，“我知道你在楼道门后。”
简霁尘短暂地楞了一下，缓缓走出楼道直面他：“唐局好。”
对方似乎是没想到会是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出于礼貌，他很快就收回那一丝不知从哪而来的疑惑。
没等唐子森做出回答，简霁尘便先行结束了这一场尴尬的闹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他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唐子森迟疑地拦住他，“你不问点儿什么吗。”
简霁尘转身淡淡回答道：“唐局，如果您需要的是一个控诉者，那么我很愿意，也会很荣幸能听您控诉您的一切；”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如果您不愿说，我也不会不知体面去多问。”
这番话很有距离感，但如果对方只要想，还可以灵活拉近距离感。
唐局叹气一声，随后立刻绽开笑容，带着一丝无奈。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呐……”
虽然并没有分隔多久，毕竟上个班还是可能会瞟见对方。
“我来这的事尽量别给别人说，都是明白人，这些事都是懂的吧？”
简霁尘毫不迟疑地点点头道：“您要什么时候需要控诉者了，我仍然愿意。”
对方淡笑着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唐局。”
在得到对方的许可后他便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简霁尘出小区时看了眼时间，离宋时微放学还差两个小时，还不至于被发现。
他走出小区绕了几圈，无意看到宋时微在墙角和某个人说话，他离得远，也看不清是谁。
他转头绕进一旁的酒吧，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能很好地观察道宋时微的动向，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奇怪的是明明同样远，简霁尘能清楚地看到宋时微的细微表情，却看不清他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可能是他那独有的蔑视和冷淡气质太过突出了吧。
“叮！”
手机响了一声，简霁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宋时微发了一句在干什么。
简霁尘缓缓抬头看向宋时微的位置，却见宋时微从拐角处消失不见了。
简霁尘“啧”了一声瞎扯出“在吃饭”三个字。
周围的烟酒味太过浓重，一缕烟漂浮着，心里突然有些不知名的紧张。
有点查岗那范儿。
他刚放下手机，一抹黑突然从眼前突然放大，视线完全消失。
简霁尘刚想反抗，耳边突然传来折叠刀甩开的声音。
他一般反应很快，能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反击回去。
但这条遮眼的布速度明显比他的反应更快，根本不给一丝反击的机会。
他的力量主要来源于那爆发反击的那一下，但对方明显知道这一点，他推测是十分了解他的人。
不过，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又传来一声“叮”的提示音，应该是宋时微发的。
所以这大概率排除宋时微，况且他应该也没那么无聊。
“你是谁？”简霁尘试探地问。
对方没作答，一只手从他身后探出，在接触到他腰的一瞬，简霁尘明显愣了一下，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颤一下。
虽然这样，但对方毕竟拿着刀，万一贸然出手惹怒了对方，后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还不能死在这。
“你到底是谁……”简霁尘头一回感到这么慌张，论别的地方，他还可以喊救命，沦现在所在的酒吧，这点儿小事甚至是司空见惯的事，他喊出来，只会让别人觉得他爽翻天了。
仍是没有回答，手心的温热在他侧腰交织着，那人指尖还带着些微凉，透过他的毛衣不停地向上摸。
简霁尘闭上眼睛咒骂着：“这不酒吧吗，你随便找个陪喝的不都比我好，你妹的图什么不行，图我这美色？别折磨我了，赶紧把我杀了吧，我什么人物都不是，死了也无人在意，快快快，赶紧杀了我，别他妈折磨我了。”
虽然这么说，但他仍然没有放弃挣扎。
但在他说完那番话后，那只在他身上不停摸着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说这番话。
“我银行卡密码我是不会说的哈。”虽然简霁尘知道对方图的不是钱，但他还是说出了这句酷似梦话的神经发言。
“我祝你这辈子发不了财，祝你他妈出门就被被车撞死，祝你一家子全他妈饿的饿死，撑的撑死，祝你这辈子找不到女朋友，男朋友……”
简霁尘一边说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要真出了事，他都已经想好死哪个沟里去了。
“我不同意，哥你怎么能咒我这么狠。”
耳边响起宋时微声音的那一刻，他就狠狠愣在那动不了了。
他刚才说的这么多算什么？
还有他的手……占便宜是不是要赔钱？
“你他妈傻逼吧，”简霁尘挣开他的手，“你到底在干什么？”
宋时微一边解开他眼上的带子，一边拿着手机聊天记录对着他说：“在调戏你。”
因此简霁尘恢复视线后的第一眼就是：
——在吃饭
——你在干什么
——在调戏你
于是，这句话便毫无征兆地照进现实。
“小孩不能玩刀。”简霁尘一把夺过折叠刀甩开，一脸不开心模样。
“正是要被你轰出去的年纪，不能玩刀？”宋时微坐在他身后，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轻不重地向自己揽了一下。
简霁尘被那一下揽偏移了上半身的重心，一下倒在宋时微怀里。
他迅速摸了一下刀刃，确认还没开刃后在掌心转了一圈，将刀贴在宋时微脸侧，没带好气的说：“仗着我不舍得打你脸就为所欲为是吗？”
宋时微知道他说的是那只放在他腰上的手，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手。
于是，他开始算旧账：
“在吃饭？中午不回来了？”
简霁尘心虚偏开头，绕过他直白的视线。
他脸颊泛红，手下意识地摸向侧脸。
“那你为什么这么早放学？”
“杨老师给我的特例，你呢？偷窥我？”宋时微捏住他的脸扭向玻璃窗，贴在他耳边，视线也转移至玻璃窗，这里确实是个看他的好地方。
简霁尘知道自己不占理，准备直接开打。
但宋时微了解他的一招一式，这个姿势几乎是把他搂在怀里，显然是打不开的。
“我没有。”简霁尘叹了口气松开手中握得紧紧的刀，以免真的伤到他。
酒吧内酒气烟雾围绕，昏暗灯光下他下巴和鼻尖被渲染成淡淡的粉红色。
“那来酒吧喝酒？”宋时微额头轻轻地抵在他额头上。
其实只要简霁尘放下眼底藏着的冷和蔑视，简单说就是卸下伪装，看起来还是蛮乖的。
简霁尘摇摇头，趁机拍开他的手。
随后他转身背对着宋时微拿起手机问他：“你没满十八岁。”
“嗯，”宋时微漫不经心地点着头，“但酒吧让我进来了，犯法。”
“为什么我一下班就来各式各样犯法的？”简霁尘疲惫垂眼，但他内心的烦躁只差一点就要彻底爆发了，他一边忍着不吼出来，一边极不情愿地给高继打电话。
虽然他烦高继烦得要死，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高继是工作最认真的，可以称得上一丝不苟。
而他则是鲜明的反义词，出门甚至连最基本的证件都不带。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宋时微又毫无预兆地从身后抱住他。
简霁尘倒吸一口凉气忍住没爆粗口。
“怎么了？” 高继那边传来声响。
简霁尘只能先回应，顾不上缠在他身上的无赖。
“这里有一个酒吧让未成年进，”简霁尘一边按着额角一边无奈道，“就之前我们来过的那一家……”
宋时微头又靠在他脖颈，头发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的脖子。
“痒，你滚啊！” 简霁尘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着宋时微的头往后推。
“喂？我这就去。”高继的语气明显不耐烦，电话里声音杂乱，吵出天际，就连听简霁尘声音都模糊不清，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噪音，简霁尘又怎么会撒娇。
“嗯。”简霁尘觉得自己尾音都是颤抖的，本不想跟那个姓高的多聊，可招架不住宋时微，声音都难以发出。
宋时微贪婪地吸食着他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的蓝风铃香染上一丝酒气，更是平添几分色彩，使香味不再单一，反而更加勾引人，让人深陷其中，一闻便方寸醉香。
宋时微指尖绕过简霁尘的毛衣边缘，一只手指腹轻刮着他细腰上的细小绒毛，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挂断电话。
“你他妈……”简霁尘偏开头，鼻尖蹭到他的发丝，一丝痒意蔓延时，宋时微微抬起头，轻轻地蹭了一下他的嘴角。
就这么轻蹭一下，便跟被堵住嘴似的说不出话来。
简霁尘愣在那里，宋时微的手心仿佛忽然开始变得炽热无比，让他错认为自己手心出了汗。
垂眸瞧见宋时微细长的睫毛，在灯光下颇像闪光的蝴蝶翅膀。
“你们在干什么？”高继的声音如恶魔一样突然降临，这一幕让高继看得直接得上心脏病和高血压。
简霁尘头一回觉得高继这么像救星。
他疯了似的挣扎，恨不得一拳砸死宋时微。
可宋时微不但没有收手的意思，甚至还愈加过分地向上摸。
“姓高的！你再不过来我要死了啊！”简霁尘也顾不上别的大声喊着。
手差点碰到胸口时，高继三步跨两步地飞奔过来阻止。
“你这样……”高继二话不说就打算教育他一番。
但宋时微抬眼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宋时微微微眯起眼看着他，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离婚，弃子，朱悦。”
高继瞳孔猛地收缩，如果说在刚刚宋时微只是察觉到了什么，那这就是把握了实质性证据。
“什么离婚，弃子，朱悦又是谁？”简霁尘见高继吓成那样，微微转头看向宋时微，想寻求答案。
宋时微也转头看着他的侧脸笑了笑：“别动。”
简霁尘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他一身反骨肯定不听，刚想回过头，宋时微便探了探头，在他嘴角轻轻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如果他刚刚没回头，那不就……
“？”
简霁尘被这个想法恶心到了，赶忙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是亲脸也不对啊我去！
此时简霁尘心里的想法堪称五花八门。
在一旁的高继更是内心狂飙亿万句这都什么和什么！
高继震惊，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他一直想说的话：“那你呢？你别跟我说你破案，射击……样样精通，然后打不过他？”
简霁尘翻了个白眼轻笑道：“你还知道我会破案，那你还……”
就在这时简霁尘猛地一抬手，被宋时微轻松预判抓住。
宋时微了解他的一招一式，如果两人体力一致，不一定能分出胜负。
更何况这无赖还偷袭让他败了下风。
高继看着简霁尘的偷袭被宋时微轻松接住，欲言又止。
“算了，你跟他好好聊聊，我先去抓犯法的。”
高继转头就走，这事他显然管不了，刚才跟宋时微谈话的正是他，他的一切秘密都被宋时微全盘掌控，这人他是真惹不起。
望着高继越走越远，心也在绝望边缘徘徊。
“起开，你这太道德败坏了。”简霁尘腿往后踢了一下，意料之中被躲过。
“那我不要道德能上你吗。”
“你好香。”
宋时微臭不要脸地说。
“宋时微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这脸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我早就一枪把你崩死……”简霁尘闭眼放弃挣扎绝望地说，“你这样犯法。”
“你把我崩死也犯法。”宋时微平静地回应。
“那咱俩就一起被崩死。”简霁尘自暴自弃地说。
“那我可以抱着你被崩死吗？”宋时微缓缓抬眼看向他。
“我……靠，”简霁尘头一回被震惊到语无伦次，“你是脑残吗……”
“残的一部分用来想你了。”宋时微又懒散地松劲将头靠在他肩上。
“我认为我不需要。”简霁尘无语地笑了一声，不过那声音更像是气笑。
他说完后，便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简霁尘能感到宋时微炽热的呼吸扫在他锁骨间。
只是一小会儿后，宋时微便先开口了。
是极其虚弱渺小的声音，他说：“哥哥，我好累……”
简霁尘短暂地楞了一下，脑子突然像是蒙上一层雾。
他转头看向宋时微，宋时微一直闭着眼，简霁尘转过头看着他，他也一点没察觉到。
简霁尘垂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发烧了？
他想着，便想抽出手试一下额头温度，却被宋时微抓住了他那只想逃脱的手。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简霁尘自然是不会听的，他又尝试挣扎了一次。
结果还是被宋时微抓着，纹丝不动。
宋时微皱了皱眉，淡淡开口道：“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
说着宋时微轻轻扯了一下他的上衣，对着锁骨就咬了下去。
简霁尘措不及防地闷哼一声，全身都紧绷着，想挣开宋时微的手却浑身使不上劲。
从锁骨的疼开始蔓延，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脑子里出乎意外地什么也没想，只是嗡嗡声一片。
直到简霁尘是在受不了了，才咬牙说着。
“别……我就是想……量一下……体温。”
简霁尘对寒冷的知觉早就移到了痛觉上，放大千万倍的疼痛。
宋时微也是才刚想起这一点，便松了口。
他微微抬眼，从桌子上的手机反光看到了简霁尘的表情。
头发松散，刘海微垂着，视线一直在右下角徘徊，不仔细看甚至有些涣散。
脸颊，下巴，鼻尖都透着微红，加上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他真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很吸引人注意一样。
宋时微看着他这幅样子，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简霁尘也正好看向那里，知道宋时微在看自己，轻咬着自己的下唇。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
抬手时，肩膀都带着撕痛，触碰到他额头时，指尖甚至还是微微颤抖着的。
不久，简霁尘叹了口气疲惫地放下手。
临近高三这么重要的时期，要是发个烧，没了状态跟不上进度这辈子就算完了。
“宋时微……”简霁尘小声地喊着。
“嗯？”
宋时微以为简霁尘会骂他，但是并没有。
他只是听见简霁尘轻声说：“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宋时微心头一颤，不自觉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声音发哑地说：“什么都没想……”
简霁尘轻笑一声，默默把衣服向上拉了拉。
“你喜欢我？”
宋时微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说，小心地看向他。
他想过自己大方承认自己喜欢简霁尘已经几年之久的事实，但是他的内心从未演练过简霁尘亲自问他的场景。
“嗯。”
如此轻的一个字，在简霁尘心里就像是巨石一样忽然从空而降压住他，让他动弹不得，无法呼吸。
“喜欢我干嘛……”看似在打趣，亦或是开玩笑，实则他眼泪都快从眼眶冒出来了，“你这样，我也会很累的……”
没等宋时微做出回答，高继便在门外大声催促他俩。
宋时微便拉着简霁尘站了起来。
简霁尘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奈叹气道：“算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用力揉了把脸才走出去。
走出去的一瞬间他就调整回了原本的模样，仍旧是脸上没有一丝怪异的神情。
宋时微跟了上来，他脸上也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哥？”
简霁尘咬牙没开口。
宋时微想去拉他的手，却被简霁尘转身躲开。
宋时微失神地看着简霁尘。
简霁尘也同样看着他，眼眶泛红，嘴唇微颤。
“宋时微，让我静静。”他几乎没带上复杂的语气，就这样平静地对宋时微说。
没等他再次转身，宋时微便迅速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肩胛骨撞击的一刻，他闭上眼咬住牙没吭声。
就在他刚想挣脱时，宋时微仍然没有给他一丝逃脱的机会。
简霁尘终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无奈地抬眼看向他。
他会永远铭记，那是他们关系转变的重要节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节点
